承佑轉身,微微一笑。
雲傾提起心神來,眸光略暗,問道:“可是大夫說這一胎不好?胎位不正還是……”
承佑依舊笑哈哈:“沒有,好着呢!我是來給母妃請安的!”
雲傾道:“若實在不行,就說出來,魏禦醫很不錯,請他過去,必然能保娴妃安然生産!”
承佑趕忙道:“還早呢,母妃,你别急!”
雲傾見左右沒人,又拉過承佑問道:“你父皇爲什麽發火,仿佛是在斥責夏相,這可從未有過!”
承佑聞言一驚,曦澤斥責了夏晚楓?承佑也覺得驚奇,轉瞬又眼神閃爍,漫不經心道:“母妃,這朝堂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雲傾皺眉自顧自的說道:“我聽到金礦、蕭王、沐氏之類的詞語,這事還跟蕭王扯上關系了?”
承佑眼珠子一轉,便岔開話題道:“母妃,你上次不是說給孩子做了虎頭鞋麽?是何模樣,拿出來我看看!”
雲傾趕忙回答道:“哦,在裏面呢!我去拿!”
“好勒!”
雲傾轉身朝寝殿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反身回來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夏相跟蕭王有什麽關系?”
“母妃……”
“你告訴我啊!”雲傾皺眉,道,“夏相是何等人物,我可從來沒有見你父皇對夏相發過火,我剛剛去承光殿看過了,宮人們都站的老遠,沒有一個敢靠近,我也隻敢站在牆角稍微聽一聽,但是聽不真切!一定是大事對不對?你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也許……我能幫你拉攏夏相!”
原來雲傾是這樣的心思,承佑的臉色微微一暗,道:“母妃,夏相那邊你就不用去花功夫了!”
雲傾見左右無人,又問道:“你不想夏相來支持你嗎?”
承佑皺眉:“不用……”
雲傾仔細的望着承佑,臉色正常,并沒有變化,并不像撒謊!
可是,如果她推測是真,承佑意在東宮,爲什麽不希望有夏晚楓的助力?
其實……承佑對雲傾撒謊早已習慣,臉色一點也不會改變,雲傾哪裏看的出來!
雲傾長長的歎了口氣,有些洩氣道:“那好吧!跟蕭王究竟有什麽關系?”
承佑拉長音調道:“跟蕭王沒有關系!”
“你撒謊!”雲傾輕輕打了承佑的胳膊一下,嗔道,“我明明聽到你父皇提到蕭王,你還說沒關系!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有妃子了,便不把我這母妃放在眼裏了,成天撒謊,你小時候可不會對我撒謊!你走,你這兒子已經沒用了!滿口謊話……跟你父皇一樣讨厭,你走,你走……”說着,就真的推他,也不給他拿虎頭鞋了!
承佑已經服了,雲傾爲了套他的話,連撒嬌都用上了,他敗陣了:“好吧,我告訴你……”
雲傾果然不推他了,豎起耳朵仔細:“怎麽回事?”
承佑湊近雲傾,低聲說道:“你知道夏相現在的政敵是誰嗎?據我觀察,是沐雪松!夏相自然是父皇最重要的羽翼,所以,沐家也是父皇要打壓的人!可是……今天早朝的時候,沐雪松向父皇呈報他的父親沐丞姜在晉蕭交界發現了一座巨大的金礦,請求父皇聖斷!并沒有提到蕭王什麽呀!”承佑頓了頓,又道,“今日就隻有這一件大事,父皇卻沖夏相發大火,外人也不得而知,要不是你跟我說,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父皇發火的具體原因我怎麽知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我真沒撒謊……”
在雲傾面前,他必須一直保持這乖巧的模樣,天下來了,形象也不能蹋。
雲傾已經沒了心思去追究承佑到底有沒有撒謊,凝神細思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些眉目!
神思恍惚間,又聽承佑道:“好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可千萬别去問父皇,也别說是我說的,不然的話,父皇準找我麻煩!要是父皇猜忌我與夏相之間有什麽,那就……”
雲傾驟然抓住承佑的手,擡眸,對上承佑的眸子,道:“你父皇已經打算動沐家了?他有絕對的把握?”
承佑聞言一聳,雖然他覺得曦澤趨勢是打壓了沐家的勢力,但并沒有想到曦澤有徹底滅掉沐家的想法,平日裏看着,曦澤對沐雪松還不錯,總是言笑晏晏,而且今天又升了沐雪松的官職!承佑皺眉:“母妃,你可别瞎猜……”
雲傾拉着承佑到角落裏,正要說話,卻見容兒忽然敲了幾下大門,喚道:“娘娘,四喜公公來了!”
雲傾揚聲道:“何事?”
容兒答道:“皇上傳睿王承光殿議事,王府找不到人,才知是來了娘娘這裏!”
“好了,知道了,睿王這就出來!請四喜公公稍等!”雲傾揚聲說完,又擡眸望向承佑,慎重的囑咐道:“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在你父皇面前提起,免得你父皇覺得你揣度君心,記得,你一定要當作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蕭王,也不知道夏相被你父皇斥責了,你什麽都不知道!”
雲傾的眸底閃出一道晶亮的光芒,承佑知道事情的厲害,他已經窺探了不該他和雲傾知道的帝王秘密,慎重的答道:“是!”
“去吧!”
雲傾目送承佑離去。
他的背影輕松得就如同他來時。
然而,承佑才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有一名内侍急匆匆的來到了未央宮,靜怡認得此人,這是睿王府的人,他說要找睿王,便帶他進了内殿來見雲傾。
雲傾端坐在最上首,問道:“你主子被皇上傳去了承光殿,你這般急匆匆的來,找你主子何事?”
那名内侍向雲傾禀報道:“回娘娘,娴妃忽然跌了一跤,早産了,現在情況緊急……”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