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給本宮扯這些沒用的!”雲傾冷着臉,道,“自從蕊兒去後,這未央宮便混入了不少的眼線!隻可惜,本宮的身子不争氣,否則,未央宮豈會變得如此透明?斷不是本宮可以容忍的!你若還想繼續留在未央宮,便亮出你的底牌,否則,送你回花塢去不過是本宮一句話!”
小輝子額頭駭出一層細汗,哭喪着臉求道:“别……别……娘娘求您,别趕奴才走!奴才保證此生的主子隻有娘娘一人,今日之事斷然不會再發生!”
雲傾冷靜的問道:“他是誰?”
小輝子微有遲疑,動了動嘴,半晌不語。
淺紫等的不耐煩,催促道:“快說!”說着,又揚起巴掌準備打!
小輝子最是害怕淺紫的巴掌,趕忙答道:“别打,奴才說,是……是神醫!是神醫命奴才出來做僞證給夏婕妤一點教訓的!奴才已經說了,你們可不能傳出去,也别趕奴才走,否則就沒有奴才的活路了……求娘娘了……”說着,便磕頭如搗蒜!
雲傾所能猜到人,便是祈夜。
她早就懷疑祈夜在未央宮布置了眼線,原來那個人是小輝子!
可是,這一刻,真的從小輝子的口中得到證實,她又覺得心頭泛起了深厚的冷意!
他果然做的滴水不漏,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夏家人是斷不會查到他身上去的!
就如頤貴嫔瘋掉,夏家也沒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談到掩藏,再也沒有人能勝過他!
雲傾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袍子,隻覺得身子冷的厲害,認識十餘年了,雲傾覺得自己從沒有看透過祈夜,祈夜救過她的性命已經不計其數,雲傾一直将他當成最大的恩人,也曾舍命相救,終于化解了彼此之間的“隔閡”,祈夜再也不會在曦澤面前說出忌諱她之類的話了,雲傾覺得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用真心感動了祈夜,她以爲自己已經成功的接近了祈夜,他們成了朋友,以後曦澤再傳祈夜來給自己瞧病再也不用爲難了,可是,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天真,她于祈夜而言,根本就談不上朋友二字,暫且不論祈夜将紅雙帶走當成交易來做,是如何讓雲傾覺得不甘,今日如此冰冷的算計,自己……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是了,他的朋友隻有夏相,沒有雲傾什麽事!
雲傾是真的覺得……無比的心寒!
薛靈見狀,忙問道:“娘娘可是覺得冷了?奴婢給娘娘打盆熱水來洗一洗吧,也會暖和些!”
“不必了!”雲傾冷然道,“你們都退下!本宮今夜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淺紫一驚:“那小輝子怎麽辦?”
雲傾冷冷道:“記住,閉緊你們的嘴,今日你們聽到的若是在外面多說一句,本宮絕不輕饒!”
薛靈見雲傾的臉色不對,忙拉過淺紫的走,帶着小輝子退下了!
雲傾在身後道:“小輝子,若是你再踏出未央宮的大門,就永遠也别想回來!”
小輝子全身一凜,趕忙反身道:“是!”
小輝子沒有說實話,他壓根就沒有見過祈夜,連祈夜是誰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祈夜是否有參與到今天的事情!真正讓他做件事情的人是魏子修,這些話,都是魏子修教他說的!
反正這個主意本身就是祈夜想出來逼着魏子修做的,魏子修推他身上也不算冤枉,再說,祈夜原本就不希望雲傾太過接近他,如此“離間”,祈夜正巴不得呢!
對于小輝子而言,他原本是不肯的,可是他家窮,所以年紀輕輕的進宮做了下等的内侍,隻想掙些銀子給病重的父親看病。
他的父親病的很重,一般的大夫若是沒有足夠的銀兩根本就不會給他的父親瞧病,更别說買藥了,而他所掙到的錢也實在有限,有時候還會被管事的内侍擄去許多,能攢下來的就更有限了,若是一直待在花塢可不知要到何時能湊夠錢給父親看病!
可是魏子修願意免費給他的父親看病,所用的藥材也不收他一分錢,父親的病終于一天一天的好起來了,他是打心裏感激魏子修,所以,魏子修讓他做這事,他明知要挨很多的刑罰,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還是應下了!
魏子修說了,若是雲傾問起,便全部推倒神醫身上,雲傾一定會相信的!
果然,自己供出了神醫,雲傾的臉色便變的厲害!竟一個字都說不下去!
魏子修還說了,隻要他忠心,不背叛皇貴妃,必然替他醫好父親,不需要任何報酬!
魏子修還說了,他供出神醫以後,皇貴妃一定不會趕他走,會讓他一直留在未央宮,以後就再也不用回去過花塢那種天天挨打挨罵的日子了!
魏子修說的全中了,他真的每天都給父親看病,雲傾也沒有趕他走,也沒有人來打他,小輝子喜極而泣,抹着眼淚,開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深的厲害,春意深重,儲秀宮依舊荒蕪蕭索,杳無蹤迹。
墨韻閣内,燈火灰暗,顔如畫倚在快熄的爐子旁似睡未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樣深的夜,也不去就寝!
角落裏,她的侍女已經睡的很熟,打着不小的鼾聲。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顔如畫知道,是承佑來了!
她總是很疑惑,這時辰,宮門都下鑰了,承佑怎麽還在宮内?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追問了,承佑又來了,必然不會是什麽好事!顔如畫瞬間打起所有的精神來應付。
果然,承佑出現時,那臉色陰鸠如刀,寒意森森,仿佛有一柄雪亮的匕首懸在半空,他瞪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說道:“顔如畫,你果真夠膽大!本王命你去吓瘋夏婕妤,你還敢留下證據指向未央宮,合着你是想借本王的手一石二鳥,把紫霞閣和未央宮一塊拖下水!”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