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面上設局的人是承佑,然而,承佑的局并不足夠傷害到夏婕妤,真正将夏婕妤引入死局的人是祈夜!他悄無生息的藏在暗處,沒有人發覺!
四喜當然在紫霞閣的槐樹下找到了被處理過的爆竹,那原本就是預先埋好的,未央宮外面和裏面早就處理的幹幹淨淨,即便曦澤派人去搜查,也搜不到任何東西!
四喜将搜到的爆竹全部帶回承光殿,當着所有人的面,呈給曦澤!
曦澤淡淡的瞟了一眼,望向夏婕妤,不含一絲溫度的問道:“夏婕妤……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夏婕妤覺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她憤然手指指着四喜,怒道:“這是栽贓!四喜已經被皇貴妃收買了,所以,他在幫着皇貴妃栽贓臣妾!臣妾的紫霞閣斷不會有這些爆竹,這都是四喜的栽贓!”
“放肆!”曦澤怒喝道,“四喜若是這麽容易被人收買,從而麻-痹朕,朕斷不會留他的性命!朕身邊的人,豈是可以随意收買的?”
四喜的聲音原本就尖細,聽起來燥的慌,再加上那不陰不陽的口吻,格外令人毛骨悚然:“夏婕妤,你說奴才被皇貴妃收買了,可要有證據!這爆竹可不是奴才親手挖出來的,你瞧瞧奴才這手,光溜溜的,可是一點泥巴也沒有!這爆竹啊……是奴才看着底下的内侍在紫霞閣後院的槐樹下挖出來的,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奴才如何栽贓!難道你的言外之意是承光殿所有的奴才都被未央宮收買了?合起火來欺騙皇上?那皇上威儀何在?”
“你……”幾句話下來,夏婕妤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四喜繼續進擊道:“夏婕妤,聖上面前說話,可要三思啊!你诋毀了皇貴妃,又诋毀了奴才和承光殿所有的内侍,照這樣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要诋毀皇上?!”
四喜說的極其厲害,夏婕妤氣的氣血翻湧,恨不得撲上去将四喜撕個粉碎!
這邊,曦澤根本就不會給她這個時間,冷冷的下令道:“哼……此等刁鑽的毒婦,朕豈會再給她機會?傳朕旨意,夏婕妤指使宮人诋毀皇貴妃,戲弄君上,所犯之罪乃是欺君,朕顧念其兄長在前朝爲相,爲朕鞠躬盡瘁,特免其死罪,打入冷宮,任何人不得探視!立刻執行!”
夏婕妤聞言,隻覺得天旋地轉,她激烈的往上撲騰,仿佛是要去抓曦澤的龍袍,可是,她很快就被内侍拖了下去,大殿之内隻剩下她凄厲的嘶吼:“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沒有撒謊,臣妾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皇貴妃在害臣妾啊……臣妾冤枉啊……這都是栽贓……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皇貴妃,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曦澤再也不看她,衆妃難免兔死狐悲,拿着帕子掩唇直道晦氣!
雲傾的視線瞟向四喜,四喜微微一怔,那淩厲的光芒頓時斂去,又恢複了往昔的恭順。
雲傾暗自冷笑,禦前的人果真非同一般,這四喜是有些城府的人,那一雙眼最是有神,對什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對聖意。
想來,若不是有曦澤的寵愛,這樣的人自己未必能夠收服!
曦澤仍然皺着眉頭,王甯暄起身勸道:“弄來弄去,不過是一場鬧劇,這事……原本該由臣妾來處理才是,不想,夏婕妤竟鬧到皇上這裏來,皇上勞累了,臣妾愧疚!”
沈綠衣趕忙接話道:“其實……每日中宮請安,說的都是些捕風捉影之事,皇後寬仁,也不忍深責,也從未向皇上禀報,隻是臣妾有時看着衆妃不知自律的惹是生非,争風吃醋,煩擾皇後,也惱的緊,這後宮的風氣是該整整了,現在有了夏婕妤做榜樣,看看今後還有誰要在中宮無事生非,肆意诋毀!”說完,她銳利的目光朝着底下一掃,衆妃都覺得有跳蚤在身上爬,渾身都不自在,隻是隐隐掩着恨意!
曦澤緩了緩臉色,對王甯暄道:“皇後仁德,确實爲朕分憂不少,若是後妃中确實有過分者,皇後也不必姑息,隻管重處,朕必然給你撐腰,你什麽都不用怕!”
王甯暄趕忙道:“是,臣妾遵旨!”
曦澤深吸一口氣,又望向底下,隻見小輝子還跪在底下,問道:“小輝子,這個躺着的内侍,果真是夏婕妤派人強行弄死的?”
小輝子趕忙道:“是,奴才親眼看到的!”
曦澤冷冷一哼:“你可知背主的人是何下場?”
小輝子全身一抖,左右望了望,卻不知該求誰,朝着門口望去,雲傾敏銳的擡眸望去,卻見門口空無一人。
小輝子吓得腿抖,剛才都是裝的,這會子是真的害怕,抖着嘴唇說道:“皇上饒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再說,奴才最後也說了實話,求皇上饒了奴才的性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曦澤望向四喜,問道:“四喜,你說,背主的奴才應該如何處置?”
四喜正要答話,雲傾卻道:“他是我的奴才,就交給我帶回未央宮處置吧!”
曦澤深深的歎了口氣,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又心軟了!”
雲傾莞爾一笑,對小輝子道:“随本宮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