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依舊準時升起,後宮在天明時分開始熱鬧起來,就如無數個日子一樣!
雖然紫霞閣昨夜折騰了大半宿,今日,夏婕妤依舊起的早。
她雖然沒有恩寵,但卻時時刻刻精神抖擻,準備着迎接聖駕!所以,無論前一夜睡的有多晚,第二天總能在天剛剛放明的那一刻醒來,沒有一天耽擱過!
在夏婕妤看來,她是所有嫔妃中母家勢力最雄厚的一個,全後宮,論出身,除了皇後,再沒有一個能賽過她的,所以,她總是覺得自己在這後宮要高人一等!
隻可惜,她這高傲的出身不過是個空架子,稍微聰明些的都能看明白,夏婕妤的後台夏相真正支持的人并非夏婕妤,那是皇上面前最紅的臣子,平常的人根本就請不動,也見不到的,這夏婕妤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到的,但是,未央宮若是有請,夏相就是再忙也會立刻應邀前往未央宮!
于是,便有人在私底下笑話道:“夏婕妤的出身就說的好聽,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夏相的胳膊肘早就見風使舵的拐向了未央宮,夏婕妤還是一邊涼快去吧!”
至于,夏相與未央宮的淵源,那是大興元年的事情了,旁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畢竟大興元年進宮還留到現在的嫔妃已然了了無幾,所以,在衆人看來,夏相偏向未央宮不過是讨好聖上的見風使舵。
然而,夏晚楓又是怎麽樣的人物?
他已經高居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曦澤最信任倚重的臣子,手中握有大晉皇朝最高的權力,果真如她們想的那樣需要見風使舵的讨好皇上最寵愛的後妃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麽?
也許,處理好與未央宮的關系是必要的,然而,讨好,是絕不需要的,也是絕不屑的!
他在朝爲官,若說支持後宮,便隻可能是沈綠衣!
對未央宮,談不上支持,隻是,雲傾對夏晚楓有救命之恩,所以,夏晚楓才會另眼相待!
隻可惜,夏婕妤未必能看的清楚!所以,這怨恨便來更加深刻!
她的親哥哥都不照顧她,反而去照顧未央宮,她能不恨雲傾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依靠”麽?
她向來不是遲到的人,乘着軟轎來到了中宮,遠遠的就看見雲傾的轎子停在中宮的門口。
夏婕妤淡淡掃了一眼,便走進了中宮。
現在時辰尚早,王甯暄還沒有出來,夏婕妤走進昭陽殿,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對面的楊美人便笑着道:“婕妤早!”
夏婕妤看不起楊美人的出身,這邊楊美人給她問好,她也隻是淡淡的一瞥,輕輕的點了點頭,就沒有下文了。
楊美人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道:“不知道昨夜紫霞閣有什麽新奇事,竟傳出連連的驚叫聲?夏婕妤,這是怎麽了?大半夜的傳出這樣的驚叫聲,可怪寒碜人的!”
這個楊美人住在長春宮,離永和宮紫霞閣不遠,竟不料耳朵這樣的尖,她也不過叫了幾聲,竟聽得這樣清楚,見衆人都投來疑問,一時之間,夏婕妤隻覺得尴尬無比,讪讪的說道:“也沒有什麽!”
這邊,與夏婕妤同住永和宮的月嫔接話道:“那叫聲我也聽到了,大家也是關心你,若是真有什麽事情,你提早說出來,咱們也能幫着拿個主意!”
底下衆人都看熱鬧似的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夏婕妤面色發白。
她的視線瞟向坐在最上面的雲傾,隻見雲傾眸光望着别處,紋絲不動,仿佛一點也不關心衆人到底說了些什麽!
夏婕妤被衆妃催問的不耐煩了,皺着秀眉回答道:“也沒有什麽,就是看到了老鼠,一時害怕所以才驚叫了幾聲,值得你們問的如此透徹麽?”
可是話才剛出口,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隻見那邊楊美人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原來是碰到了老鼠,看把你吓的!”
夏婕妤挑眉望向楊美人,問道:“怎麽,楊美人膽大,瞧見老鼠竟不會害怕!早知道,就應該請你去我的紫霞閣抓鼠了!”
楊美人聞言,笑容頓時僵住,她雖然位份不高,好歹也是小主,這抓老鼠都是下人做的事情,這夏婕妤這麽擠兌她,豈不是将她當成下人使喚,其實,她位份低又沒有恩寵,也沒有什麽可怕的,她稍微調了調臉色,慢悠悠的說道:“這個嘛……也沒有什麽不可以!也不麻煩,隻是……夏婕妤你出身高貴,靠的是皇上跟前最紅的夏相,怎麽這紫霞閣還這麽不幹淨,竟有老鼠出沒,怎麽夏相也不關照一下啊?”
“你……”這就是故意踩她的痛處了,衆妃聞言都掩唇低低的笑了起來,夏婕妤頓時氣的臉色發白。
視線恨恨的轉向雲傾,卻見雲傾還是若無其事的坐在上面,不說話也不笑,仿佛聽不見一般。
這邊夏婕妤正要發作,卻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皇後娘娘駕到!”
擡頭,王甯暄已經扶着淩薇的手出來了,當下已經沒有了時間拌嘴,衆妃紛紛起身,蹲身請安:“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甯暄在鳳座上落座,一如往昔的溫婉道:“衆位妹妹平身,賜座,來人,上茶!”
“謝皇後娘娘!”衆人謝了恩便起身落座!
王甯暄朝着底下擡眸望去,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怎麽這麽熱鬧?”
夏婕妤趕忙站起身來,說道:“請娘娘給臣妾做主!”
王甯暄微微挑眉:“怎麽了?”
夏婕妤回道:“昨日夜裏,臣妾的紫霞閣不知怎的,出了幾隻老鼠,臣妾一時害怕就驚叫了幾聲……可是……衆位妹妹都笑話臣妾!”
此話一出,底下又是一片低笑聲,王甯暄的視線朝着底下一掃,微微清了清嗓子,衆人都收了笑顔,再無一人嗤笑。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