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蕊兒眼快,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她趕忙閃身抱住雲傾,雪亮的匕首便刺進了她的後背,鮮血迅速噴湧而出,巨大的沖擊之下,雲傾抱着蕊兒摔到了地上!
那内侍見一擊未中,迅速閃身,朝外面奔去,于墨趕忙帶着未央宮的内侍去攔,隻是那個内侍有些功夫,于墨等人便于他搏鬥起來。
雲傾擡目望去,隻見,蕊兒背後漫出的血竟然由鮮紅變成了黑色,雲傾不禁的臉色大變:“這匕首有毒!”
就在這時,蕊兒忽然口吐鮮血,那炫目的紅色,根本止不住,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千方百計的将消息送到未央宮,就是爲了等這一刻的奮力一搏,最後的力氣支撐着她說道:“娘娘,奴婢恐怕以後再也不能伺候娘娘了,奴婢的暗線在浣衣局,你拿着奴婢的貼身的玉佩去尋容兒,她必然忠心于娘娘,她也是先皇後的人,娘娘别管奴婢了,快去救魏……”
然而,話還未說完,蕊兒便合眸,再也沒有了聲息!
裏面已經傳來擊打的聲音,雲傾聞聲一抖,這是執行杖刑的聲音,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雲傾忍住眸底泛上的淚意,将蕊兒交給身後的侍女,扶着淺紫和薛靈的手快步走了進去。
其實,經過這一番折騰,雲傾已經疲憊不已,可是這一刻,雲傾卻覺得自己異常的清醒,那恨意像藤蔓,緊緊的抓着她的思維。讓她的精神極度高漲!
雙腿已經不受控制,雲傾風一樣的奔進内殿,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大吼道:“住手,都給本宮住手!”
殿中坐着的蘭貴嫔見到雲傾,不禁一驚,望向旁邊的夏婕妤,她的面色十分的怪異。
執行的内侍見雲傾來了,都停了手。
淺紫上前一步,冷着臉厲聲道:“皇貴妃駕到,還不快快跪下行禮!”
蘭貴嫔和夏婕妤仿佛才回過神一般,趕忙起身,齊齊蹲身道:“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圍站着的宮人跪了一地,秦禦醫也躬身行禮:“拜見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傾擡目望去,隻見魏子修匍匐在地,彼時,杖刑才剛剛執行到第七十杖,因爲之前執行到五十杖的時候,蘭貴嫔曾下令停止審問,可是,魏子修的說辭還是沒有變,所以又繼續執行杖刑!
如果雲傾再晚來一步,恐怕魏子修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魏子修顫顫巍巍的轉身,混沌的視線中,雲傾扶着淺紫和薛靈的手,重重的喘息着,他緊緊皺着的眉宇間潛藏着許多的不可思議,濃重的煙雲湧上心頭,他匍匐在地,用勁挪了挪,艱難的說道:“娘娘,這麽大的風雪,您怎麽來了?你的身子怎麽受的住?”
雲傾冷冷的望着蘭貴嫔,對着底下喝道:“還楞着幹什麽?還不快将魏禦醫帶下去醫治?”
夏婕妤聞言猝然擡目望向蘭貴嫔,蘭貴嫔趕忙直起身子來,說道:“且慢!皇貴妃,魏禦醫謀害四皇子,證據确鑿,若不是秦禦醫搶救及時,四皇子就沒有命了,現在,臣妾正在審問,還沒有審問清楚,你不可以就這樣将他帶走!”
雲傾聞言怒道:“放肆,本宮身爲皇貴妃,手上掌有協理六宮之權,如今皇後不在宮中,難道這後宮的事本宮還不可以過問嗎?”
夏婕妤也早已直起了身子,無比輕蔑的說道:“皇貴妃身在未央宮足不出戶,後宮的指令,恐怕有些不清楚,皇後娘娘出宮去祈福,已經将管理後宮的大權交給了蘭貴嫔!可不是你!你還是回你的未央宮去好好養着身子吧,這後宮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雲傾聞言大怒,她提起所有的精神來,怒目望着蘭貴嫔和夏婕妤,一字一字道:“就算皇後将管理後宮事務的大權交給了蘭貴嫔,可是也并沒有奪本宮手中的協理六宮之權,本宮位份在你們二人之上,你們若是敢違抗本宮的命令,本宮一定不會對你們客氣!”說着,橫眉掃向底下,喝道,“還愣着做什麽?快帶下去!”
貞柔宮的内侍不敢阻攔,于墨已經抓住了那名行刺的内侍進到了内殿,其餘的内侍趕忙将魏子修帶下去。
望着魏子修的身影越走越遠,蘭貴嫔氣的胸膛起伏不止,她冷着臉道:“娘娘進來什麽都不問就将人帶走,是不是太草率了?娘娘怎麽可以如此偏袒自己的人?”
雲傾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問道:“你說魏禦醫謀害四皇子,證據确鑿,本宮現在問你,證據何在?”
蘭貴嫔指着秦禦醫,說道:“秦禦醫親眼證實,他熬藥的時候隻有魏禦醫去過那個屋子,不是魏禦醫放的毒藥,還能有誰?”
雲傾轉眸望向秦禦醫,冷冷的質問道:“秦禦醫,你親眼看到魏禦醫在四皇子的藥中投毒嗎?既然你知道魏禦醫已經投毒了,爲什麽還要将有毒的藥端給四皇子,你居心何在?”
秦禦醫聞言,額上滲出冷汗,梗着脖子說道:“微臣并不知道那藥中已經被下了毒,否則,怎麽會端給四皇子?”
雲傾進而道:“你不知道藥裏有毒啊,那你就是沒有親眼看見魏禦醫下毒羅!那你的證詞怎麽可以拿來當作證據?”
秦禦醫語塞,滿臉漲成豬肝色:“你……”
雲傾冷冷望向蘭貴嫔,道:“蘭貴嫔,你所謂的證據确鑿就是一個沒有看清楚事實真相人的虛假言辭嗎?你覺得,你的證據能讓你站得住腳跟嗎?你怎麽可以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下随意動用刑罰?”
雲傾盛氣淩人,蘭貴嫔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焰,她的面色微微有異,道:“藥是秦禦醫熬的,他隻離開過藥爐子一次,而那一次,他也隻看到魏禦醫去過熬藥的屋子,結果藥中就有毒,不是魏禦醫下的毒,那又是誰?魏禦醫不是去下毒的,那去熬藥的屋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