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婆喜笑顔開,趕忙抱着孩子往曦澤面前送。
曦澤擡眸望去,孩子長的很可愛,睜着雙眸骨碌碌的轉,可是……這樣貌仿佛不像自己,也不像王婕妤!
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和記憶深處那張怨恨的容顔相重疊,居然是如此的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個孩子長得像明空……
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恥辱感像冷水一樣澆得曦澤滿頭滿臉都是,那冰涼刺骨的感覺深深的刺透着他的神經,讓他的臉上風起雲湧,綻放出奇異的光彩來。
曦澤怒吼了一聲,直直抓起奶娘懷裏的孩子,大步流星的沖着内殿走去。
衆人都吓壞了,笑也不看笑了,也不敢說話了,隻是緊緊跟了上去。
内殿的床上,王婕妤正虛弱的躺着,侍女正在爲她擦汗,曦澤扭曲着臉,幾步跨到床前,一腳踹開床前的侍女,将孩子扔到床上,指着王婕妤,怒斥道:“這就是你跟明空生下的雜種,你自己看看,長的跟明空一模一樣!”
王婕妤被曦澤突然而來的舉動吓壞了,孩子受到重擊,激烈的哭了起來,王婕妤趕忙起身抱起孩子,流着眼淚哄着,可是在仔細一看孩子,那模樣真的很像明空,這是藏也藏不住的事實,頓時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抱着孩子趕忙下床跪下,哭着說道:“皇上,這……這不是明空的孩子……這是臣妾與您的孩子啊……”
曦澤聞言猶如火上澆油,怒吼道:“這模樣還錯的了嗎?不是明空的,那怎麽會長得像明空?你以爲朕眼瞎嗎?”
王婕妤被吼得哭也不會哭了,茫然的視線中,她看見了皇後,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姐姐,姐姐,快救我啊,這不是明空的孩子,這是皇上的孩子,你相信我啊……快救我啊……”
這邊終于弄清楚情況的王甯暄慢慢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仔細的看了看孩子,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眼淚控制不住的泛上眼眶,她趕忙跪下,可是,剛剛張開口,卻覺得如此丢人的事情,她根本就沒臉求情!
曦澤怒目瞪着王婕妤,恨恨的說道:“好你個王婕妤,你可真夠大膽的,竟敢背着朕與人私通,還敢産下孽種,你預備把這個孽種怎麽辦?難道要朕頂着這麽大一個綠帽子來給你養嗎?啊?你把朕當成什麽了?”
王婕妤已經哭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口詞不清的說道:“這不是孽種,不是啊……啊……”
曦澤見狀更加生氣:“孩子的樣子還錯的了嗎?你還要抵賴,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這個孩子?”
王婕妤吓的一抖,趕忙緊緊抱着孩子,又轉眸望向王甯暄,求道:“姐姐,你快救救我啊,孩子才剛剛出生,他是無辜的,求求你救救他吧……”
王甯暄麻木的流着眼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曦澤忽然走向前,一把揪住王婕妤的衣領,将她提了起來,瞪着幾乎要噴出火的雙眸,恨聲問道:“朕抓明空的同黨已經很久了,你是他的同黨,對不對,是你幫助他害母後的,是不是?”
王婕妤大驚,趕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什麽也沒有做……”
曦澤見狀,面容進一步扭曲,吼道:“嘴硬,是嗎?”
曦澤把王婕妤狠狠的摔到地上,用腳踩着她的臉,怒然問道:“說,到底是不是你?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朕就一腳踩死這孽種!”
王婕妤無比狼狽的抱着孩子,眼淚四流,艱難的說道:“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姐姐,救我……饒命啊……”
一切居然是這樣的,王甯暄隻覺得心口沉悶的喘不過氣來,當初的一念之仁,居然鑄成大錯,王甯暄搖着頭,凄厲的說道:“你害死了母後,還想讓本宮救你,簡直是可笑……”
曦澤又狠狠蹬了她一腳,吼道:“快說,你是怎麽害母後的?是怎麽害的?”
王婕妤還在凄厲的求饒……
曦澤見狀怒火大漲,從她懷裏扯過孩子,高高舉起,就要狠狠扔下,他扭着臉,厲聲問道:“再不說實話,朕就立刻砸死這孽種!快說!”
王婕妤大哭着起身,磕頭如搗蒜:“我說,我說,求求你放過孩子……”
“快說!”
王婕妤滿是驚恐的望着曦澤高高舉起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明空被關進嚴刑司以後……我去見過他,他給我一包藥粉,說是太後吃下過幾天就會生病,隻有他能治,别人都治不了,這樣,他就可以走出嚴刑司了,我本來不肯幫他做事的,可是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要将醜事抖出來,我被逼無奈,隻好幫他,我買通了玉貴嫔手下的一個奴婢,将那包粉末下薏米赤小豆湯中,由玉貴嫔端着給太後的……”
曦澤聞言,背後滲出無數冷汗,原來要等幾天才能起效,怪不得一直查不出來,玉貴嫔是太後信任的人,由她端給母後,母後又怎麽會有戒心?
這個局,實在是太狡詐了!
曦澤氣的眼淚直冒,他抓着孩子的手死死的收緊,青筋暴突,怒氣鋪天蓋地,沖破喉嚨變成怒吼:“你們如此謀害母後,朕要你全族來陪葬……”
說着,就将手中的孩子狠狠砸向地面,王婕妤大驚,趕忙伸手來接,卻沒有接住,孩子被摔的頭破血流,不一會兒,就沒有了氣息!
王婕妤抱着一動不動的孩子,放聲大哭。
曦澤緩了緩氣息,怒吼道:“來人,将王婕妤關入死牢,将她的九族……”
“皇上……”沈綠衣忽然打斷道,“這件事情,皇後娘娘毫不知情,難道你也要問罪皇後娘娘嗎?”
曦澤聞言一滞,望向王甯暄,隻見她哭得稀裏嘩啦,曦澤頓了頓,道:“皇後,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
王甯暄擦了擦眼淚,趕忙說道:“臣妾毫不知情,臣妾一心希望母後可以長命百歲,是絕不可能害母後的,臣妾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擔保!”
曦澤頓了頓,最終道:“将王婕妤的三族關入天牢,等候處置!”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延禧宮。(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