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聞言,眼波流轉到程嫔的身上,她從沒有在程嫔面前跳過舞,程嫔是怎麽知道她會跳舞的?再說,雖然她有把握将那個麗珠比下去,可是曦澤從不願意她在别人面前起舞,尤其是在一個男人面前起舞,如今,如何能舞?
曦澤臉色遽然一變,死死的盯着程嫔問道:“你的腿真的扭了?”
程嫔不知死活的答道:“是啊!”
這邊蕭王已經大笑起來:“既然你的皇貴妃最會跳舞,那就讓她來鬥舞,看看她跳得怎麽樣!”
曦澤臉色有些不好:“蕭王,皇貴妃今天不太舒服,如何起舞!”
蕭王拉長音調道:“可是那個程嫔腿扭了不能跳舞,隻能皇貴妃來了,難道你自己認輸了?”
曦澤聞言氣結。
雲傾站起身來,說道:“無妨,就由本宮來鬥舞!”
“雲傾……”曦澤有些擔憂的望着雲傾。
雲傾微微一笑,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會給您丢臉的!”
曦澤的目光中有些不舍,到底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笑容十分的勉強。
曦澤狠厲的目光忽然狠狠的刮過沈綠衣,驚的沈綠衣一身冷汗,他已經許久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了,久遠的自己都快要忘記了,沈綠衣記得上次曦澤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時候還是曦澤誤會自己傷害了雲傾怒斥自己的時候,可是今天,自己什麽也沒有說,爲什麽曦澤要用這種眼神來看自己?
沈綠衣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隻是背後有無數冷汗層層襲來,曦澤好像是動怒了。
可是這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挑撥是非的不是程嫔嗎?
蕭王并沒有去看曦澤,他的視線落在了雲傾的身上。
雲傾換了一身舞衣來到殿中央,伶人在她的示意之下開始奏起《雲上舞》。
這熟悉的音樂唯美婉轉,雲傾最是喜歡,仿佛自己現在正站在桃林之中,漫天桃花飛舞,連空氣也迷醉了去。
随着樂聲,雲傾開始起舞,既然是鬥舞,那便不能比剛才的美人遜色,不能丢了曦澤面子,雲傾不去看蕭王,隻當是自己在爲曦澤起舞,傾盡全力。
那長長的绯色漸變水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在雲傾的手中收放自如,雲傾熟練的下腰,踢腿,旋轉,仿佛已經醉于這袅袅不絕的樂聲之中。
雲傾的舞姿輕盈柔美,清新脫俗,一伸一展之間,仿佛是嫩芽抽出枝葉,生機盎然。
那輕盈的舞衣,猶如蝴蝶在花蕊中嬉戲,愉悅的振動着翅膀,在空中翻飛。
那伸展的手臂,猶如剛剛出泥的藕條,柔柔嫩嫩,恣意揮舞。
那柔美的身姿,猶如清水中搖曳的小舟,旋轉之間,娉婷婀娜。
不經意之間,雲傾的視線中出現了蕭王,目光交彙之間,蕭王滿是魅惑的勾起唇角,目光灼灼的盯着雲傾,仿佛迷醉了去,雲傾的背後不禁冒出冷汗。
雲傾飛快的收回視線,專注于自己的舞姿,配合着音樂伸展着手臂。
擡眸,雲傾望向曦澤,曦澤的笑容依然勉強,眉宇微微皺起,也不知他看到蕭王的眼神沒有,雲傾的背後又是一層冷汗。
雲傾不敢再看,隻專心鬥舞。
一曲舞畢,曦澤還沒有開口說什麽,蕭王忽然拍着手掌,大笑道:“跳的真不錯,可将我這位愛妃給比了下去!”
蕭王居然自己認輸了,這大大出乎雲傾的意料之外,但是她也算是給曦澤長了臉面。
雲傾微笑着望向曦澤,正準備退下,蕭王忽然又道:“晉帝,你的這個皇貴妃可真會跳舞,比我宮裏的都要好,我最喜歡看美人起舞,不如你将她賜給我,讓我帶回蕭國,每日都可以細細的觀賞!”
曦澤聞言臉色遽然一變,沉着臉,沒有說話,雲傾擡眸望去,曦澤的臉上籠罩着一層厚厚的烏雲,若不是衆人都在場,恐怕即刻就要怒。
偏偏蕭王還死纏爛打的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妃子,你還有許多的妃子,不會舍不得吧?”
這就是在故意試探曦澤的底線了,蕭王仗着自己盟國之君的身份,料定這個時候曦澤不會得罪他,故意爲難,若是尋常的妃子,曦澤也就大大方方的賞了了事,可蕭王要的人偏偏是雲傾,曦澤哪裏舍得,他一直沉着臉不說話,就是在沉默的拒絕。
雲傾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忽然,她以極快的度旋身并拔下頭上的一根金簪,握在自己的手中,來到蕭王面前,背對着曦澤,不卑不亢的迎上蕭王不懷好意的笑容,冷笑着說道:“蕭王說什麽,本宮還沒有聽清楚!”
蕭王有些不高興,滿是玩味的說道:“我在跟你們的皇帝說話,你插什麽嘴?你的去留不過是你們皇帝一句話,若是你去了蕭國,本王自然好吃好喝的養着你,讓你極盡榮華富貴,難道還能薄待你不成?你隻管起舞就是!”說着,又轉眸望向曦澤,問道,“晉帝,你覺得如何?”
看來,蕭王已經将自己那日救他一命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了,如此蠻橫的搶人,問都不問一聲,可真是蠻不講理!
雲傾不等曦澤回答,便搶先說道:“你要将本宮帶到蕭國去,我們皇上最是大方,當然不會舍不得,隻是,我這個人腳最金貴,最不喜歡坐長途馬車,要走那麽遠,我可去不得!”忽然,她把那隻簪子抵到自己的脖子上,媚笑着說道,“不如,你這樣帶我去吧,也許我會去!”說着,手中狠狠一用力,簪子便直直插進了脖子裏,頓時血流如柱,那鮮豔的紅色奪人眼目,甚至有些森然。
雲傾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依舊冷冷的望着蕭王,直直的逼視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