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澤聞言,臉色一變再變,怒氣如狂風巨浪一般襲上心頭,他可真是癡心妄想,竟想讓他用祈夜的命來交換,曦澤緊咬牙關,精神高度緊繃,仿佛就要崩裂,已經到了半夜,精神已經高度疲憊,已經不夠用了,曦澤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他望了望祈夜,祈夜沉着臉,不一語。
他又轉眸望向雲傾,雲傾臉上沒有害怕,仿佛十分淡然,雲傾深深的望着曦澤,問道:“曦澤,你是不是中毒了?”
曦澤一驚,勉強鎮定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雲傾,你冷靜,不要做傻事!”
其實剛才雲傾一直直直盯着曦澤,觀察着他的變化,曦澤剛才忍受劇痛的表情,早已被雲傾傾盡收眼底,雲傾很是心疼,依依說道:“你别騙我了,我都看到了,剛才叛軍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我,你中了奇毒,宮裏的禦醫解不了,銀針也試不出來,也許隻有神醫才可以救你,你不可以殺了神醫,你殺了神醫就沒有人救你了,難道你要我看着你死嗎?我做不到,我不要,殺了這群惑亂江山的亂臣賊子,她們弑君叛亂,犯的是死罪,罪不容恕,你不要管我,快殺了他們!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快殺了他們啊!”
曦澤的面色又是一變,他極力保持鎮定說道:“雲傾,你冷靜……現在局勢複雜,牽一而動全身,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自己一定要鎮定,不要自亂陣腳,不可以心急,明白嗎?”
就在這時,傅年忽然将刀往雲傾的脖子上移進了一點,不耐煩的吼道:“趕快作出決定,我沒時間跟你慢慢耗,不要磨磨唧唧的拖延時間,我最見不得一個男人磨磨蹭蹭,赫連曦澤,你是要兄弟還是要女人,你趕快作出決定!”
如此步步緊逼,曦澤心頭已是大恨,那恨意在心頭翻江倒海,像狂風暴雨在猛烈的擊打,毫不客氣的沖砂着,曦澤緊緊咬着牙關,将心提到了嗓子口,他再次望了望祈夜,祈夜依然面沉如水,不一語。
他又轉眸望向雲傾。
雲傾冷哼一聲,不屑道:“你可真狡猾,都死到臨頭了,還要使離間計,你以爲,就你這點伎倆能離間得了皇上身邊的人嗎?簡直可笑!”
傅年像是被觸怒了,動了動手中的刀,狠狠的說道:“你閉嘴,現在是讓皇上做出決定,沒有你說話的份!”
雲傾也不在跟他糾纏,又對曦澤道:“曦澤,你不可以殺了神醫,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再說,神醫是我的恩人,他救過我那麽多次,他對我的恩情,我今生無以回報,你不要殺神醫,不要殺了我的恩人,兩個孩子我都已經保護好了,叛軍殺進來的時候,我自願跟他們走,保護了兩個孩子,所以你不要擔心,你不要殺神醫,我願意死,無怨無悔,今生今世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隻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做什麽都願意,我是真的願意替你們二人而死,你快殺了這群亂臣賊子,一個都不要放過,别管我,動手吧!”
就在這時,祈夜忽然大吼道:“皇貴妃,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需要你救,你不要自作多情的救我,我不會領情的,你現在爲我而死也沒有用,就算你真的死了,我還是一樣的厭惡你,忌諱你,我對你的态度不會改變的,你不要做夢了,我不要你救!”
雲傾轉眸望了祈夜一眼,又望向曦澤,無比心疼的問道:“曦澤,你的毒是不是要作了?”
曦澤趕忙說道:“沒有,你冷靜……”
話才剛說了一半,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那鮮豔的顔色,灑了龍袍一大片,曦澤的身子劇烈的晃了晃,身邊的人趕緊扶住曦澤,憂心的喊道:“皇上……皇上……皇上……”
曦澤擡制止,道:“你們全都保持冷靜……”
然而,雲傾已經沒有辦法冷靜,曦澤的毒是不是作了?已經不能再耽擱了,她迅望向祈夜,最後說道:“神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皇上一直将你當成兄弟一樣,請你一定要救皇上,馬上爲皇上解毒,一切就拜托你了,你的恩情,我來生再報答你!”
說完,就合上雙眸,将脖子移向傅年的刀!
曦澤擡眸,視線中的雲傾決然赴死,曦澤大驚,用盡全身剩餘的力量,猛烈的掙紮着身邊的束縛,就要撲向雲傾,他爆吼:“不要啊……”
就在這千鈞一的時刻,後面突然射出一支翎羽箭,直直的插在傅年的手臂上,傅年吃痛,手臂立刻後仰,混亂之中,他伸手推了雲傾一把,雲傾立刻向前撲去,祈夜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接住了雲傾,并将雲傾拉向曦澤身邊,曦澤伸手接過雲傾,緊緊的拉到自己身邊,至此,曦澤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遠方忽然出現一隊軍隊,爲的是沐雪松,他走到曦澤的面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原來剛才那至關重要的一箭是他放的,曦澤眸底閃過欣慰,勉力支撐着,說道:“沐将軍來的及時,快快請起!”
“謝皇上!”沐雪松這才站了起來,站到了曦澤的身邊,問道,“皇上沒事吧?”
“朕沒事!”
曦澤冷冷望着底下,眸底映現出森冷的幽光,曦澤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人,不含一絲溫度的下令道:“衆将士聽令,活捉傅氏賊,朕賞萬金,所有叛亂的人,通通絞殺,一個都不要放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