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期,曦澤總是提高警惕,不是信得過的人都不會輕易接近。
三月平平靜靜的過去了,然而,平靜之下又有多少暗湧,曦澤心中清楚,越是平靜可能醞釀的風暴就越是大,曦澤一方面繼續派人盯緊傅氏一族,一方面又在暗中加強承光殿的守衛。
這是四月初的一個傍晚,曦澤正在批閱奏折,正是疲乏的時候,四喜走進來,道:“皇上,顔美人求見!”
對于顔如畫,曦澤映像很淡薄,對她并沒有什麽恩寵,她看起來很不起眼,曦澤記得她的家族勢力與傅家沒有勾連,甚至根本就沒有在帝京任職,所以曦澤對她的戒心并不多,既是多日未見,此刻見一見也無妨!曦澤道:“去請她進來吧!”
“是!”四喜躬身退下。
顔如畫盈盈走了進來,微微屈身道:“臣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擡眸望去,隻見她的妝容很是精緻,曦澤微微一笑,道:“這麽晚了,愛妃怎麽來了?”
顔如畫站直身子,盈盈答道:“最近這段時間,皇上一直爲國事操勞,今天這麽晚了還在操勞,實在是辛苦,臣妾心中挂念,特地煮了紅棗銀耳湯,端來給皇上解乏!”
曦澤點點頭,道:“愛妃有心了,正好朕也渴了,你既然端來了,朕便嘗一嘗吧!”
顔如畫很是歡喜,端着紅棗銀耳湯奉到曦澤的桌子上。
曦澤并沒有立即食用,現在是非常時期,曦澤很謹慎,對待這個不怎麽受寵的妃子,他依然很有戒備,他轉眸望向四喜,四喜會意,立刻抽出一支銀針,放入紅棗銀耳湯中,試了試,又拿起來,隻見銀針依然光亮無比,四喜笑着望向曦澤說道:“皇上,請放心,很安全!”
曦澤見試毒無事,便也放下心來,端起紅棗銀耳湯,小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便多喝了兩口。
就在這時,餘晖走進來向曦澤禀報道:“皇上,夏相有要事求見!”
曦澤放下紅棗銀耳湯,對顔如畫道:“今天謝謝愛妃了,朕現在有要事要處理,改日再與愛妃閑話,愛妃先早些回去休息吧!”
顔如畫十分識趣,微微屈身道:“皇上慢忙,臣妾告退!”
說完就退下了。
曦澤見她走遠了,便對餘晖道:“你們都下去,傳夏相觐見!”
宮人聞言都紛紛退了出去。
很快,夏晚楓就走了進來,拱手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端正的坐好,道:“免禮!”
“謝皇上!”
曦澤問道:“晚楓,這麽晚了,你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夏晚楓放下雙手,站直了身子,說道:“最近這兩天,帝京有大批的流民進入,他們是從西部逃難入京的,短短三天時間,就進來了幾千人,微臣特來向皇上禀報,這些人皇上打算如何安置?”
曦澤聞言微微蹙起眉宇:“從西部逃難入京的?西部怎麽會逃難這麽多人過來?”
夏晚楓答道:“西部抗擊夏軍,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因爲夏軍對我軍的糧草投毒,導緻糧食緊缺,将領不得不在當地征集糧草,造成大面積的饑荒,所以西部有不少的人往京城這邊來逃難,他們都是些災民,進京就是爲了讨口飯吃,這兩天來的比較多!”
曦澤聞言點點頭,又道:“他們大概來了多少人?”
夏晚楓答道:“據微臣得知,應該不下五六千人!”
“這麽多?”曦澤又問道,“五六千人進京?那他們現在住在何處?”
夏晚楓接着答道:“就住在帝京的兩座寺廟中,這兩天寺廟收留了許多的災民,一直在施粥救濟災民!”
曦澤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不過兩座寺廟就能收了五六千人嗎?晚楓,你是否有去這兩座寺廟看過?”
曦澤說得也有道理,夏晚楓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皺着眉頭,說道:“臣确實去這兩座寺廟看過,兩座寺廟都聚集了大批的流民!”
“有多少?”
夏晚楓如實答道:“粗粗一估略,大概有上千人!”
“隻有上千人,那還有四五千人去哪裏了?”曦澤敏銳的問道。
事情确有蹊跷,夏晚楓的神色也有些驚疑不定,趕忙拱手道:“還是皇上敏銳,是微臣疏忽,恐怕有些人是故意跟着流民混進來的!”
曦澤仔細的想了想,忽然問道:“他們會不會是傅氏的士兵?裝成流民故意混進京城,你立即傳令關閉城門,查清楚這些流民的真實身份,确定是西部逃難過來的災民,才能放進京城中救濟,這件事你去辦!”
夏晚楓趕忙道:“是,微臣遵旨!”
然而,就在他要退下的時候,曦澤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出一聲低鳴。
夏晚楓臉色大變,趕忙問道:“皇上,你怎麽了?”
劇烈的疼痛襲上胸口,曦澤緊緊捂着胸口,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艱難的說道:“不好,剛才的紅棗銀耳湯有毒,銀針都試不出來毒,一定是傅氏動手了,現在關閉城門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混進來的流民一定都是傅氏的人,他們選在今天晚上動手!”
夏晚楓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道:“傅氏居然對皇上下毒,是否立即傳太醫?”
曦澤的額上不斷滲出冷汗,咬緊牙關支撐,盡量保持平靜,道:“銀針都試不出來的毒,禦醫未必能解,朕剛才隻喝了幾口,應該中毒不深,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住,要想解毒,必須立刻傳祈夜進宮才行!你現在立即出宮,去通知祈夜進宮,記得要多派些人保護他進宮,然後你立刻拿着虎符去将京畿郊區将兩萬士兵調進宮中來,度一定要快!”
夏晚楓仍有擔憂,又問道:“微臣現在去調兵,萬一傅氏的人沖進來了怎麽辦?皇上這邊沒有人保護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