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伺候的是淺紫,她微微蹙着眉頭望着雲傾,道:“娘娘,起身了?”
雲傾坐在床上,目呆呆的望着淺紫,隻覺得頭沉重的厲害,仿佛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淡淡的問道:“皇上走了?”
淺紫答道:“皇上今天早上走的早,走前特地吩咐,讓娘娘今日請魏禦醫過來瞧瞧!”
雲傾點點頭,道:“吩咐下去,打水沐浴!”
淺紫趕忙道:“是!奴婢這就來伺候娘娘更衣!”
沐浴更衣過後,雲傾仍然覺得身心疲憊。
從中宮請完安回來,雲傾斜躺在貴妃榻上,蕊兒走了過來,雲傾問道:“兩個皇子都去上學了嗎?”
蕊兒回答道:“是啊,都上學去了!”
雲傾點點頭,問道:“承佑名堂多些,今天早晨沒有過去看他,他可有鬧性子?”
蕊兒笑道:“皇長子都有十一歲了,已經懂事了不少,哪還是那小時候,娘娘不必擔心,一日不見沒有關系的!現在已經沉穩了許多呢!”
雲傾啐道:“就你現在說他好,回來還不是一樣打鳥?”
蕊兒道:“娘娘若是有空教他射箭,他必然十分願意學!”
雲傾道:“本宮聽皇上說,已經給他請了教武功的師傅,以後騎射就由這師傅教,可是要比本宮教好許多,畢竟是武将出生!”
蕊兒道:“那師傅是老實本分的武将,娘娘就盡管放心吧!”
雲傾望向蕊兒,說道:“就怕承佑太調皮了,那師傅脾氣太好,制不住他!”轉頭,雲傾又問道,“皇上似乎沒有提給月恒請武術師傅的事情!”
蕊兒笑道:“二皇子還小,現在提,時候也有些早,他現在才剛剛開始上學,文課上也要他多花些心思才是,分不出這麽多的精神來!”
雲傾長長歎出一口氣,說道:“月恒的性子雖然不争不搶,确實難得,卻也太柔弱了些,有時候像個女孩子!”
蕊兒亦是歎道:“這也不怪他,秦婉儀的性子娘娘是清楚的,二皇子是像秦婉儀!”
提到秦婉儀,雲傾又是一頓唏噓,道:“可惜了這麽個美人,心胸脫,看透萬事,卻身子不好,月恒是個懂事的孩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自己回沉香謝祭拜秦婉儀!”
蕊兒道:“二皇子确實孝順,但是可能是怕娘娘心裏不痛快,都是悄悄的去的!不敢吱聲!”
雲傾笑道:“其實他也不必這樣,本宮沒有那麽小心眼,難得他小小年紀還顧忌着這些,其實,本宮很坦然,他母妃生前,本宮就與他母妃交好,本宮可以和他一起去!”
蕊兒見屋子裏沒有其他人,倒也大着膽子說道:“二皇子雖然年幼些,卻看起來比皇長子懂事的多,這麽小就知道看着别人的臉色行事,實在是太過小心了些!皇長子便不如他那般,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無所顧忌!”
雲傾仍舊微笑:“承佑的性子,咋咋呼呼慣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哪管這些?你可别看他平日裏有些莽撞,那小心眼可比月恒多多了,犯了錯立刻能找出一堆理由來,嘴巴甜的像抹了蜜,把你哄的找不到方向,他人小鬼大的,咱們宮裏,可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蕊兒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是娘娘自己不經哄,找不到方向,我們可看的清清楚楚,皇長子哄不着!”
雲傾瞪着眼睛望着蕊兒,作勢就要打下來,啐道:“你這死丫頭,連本宮也敢編排,作死麽?”
蕊兒連忙躲閃,正在這時,淺紫在外面敲了敲門,道:“娘娘,魏禦醫來了!”
蕊兒收了笑,一本正經道:“皇上特地囑咐過的,淺紫這丫頭倒是挺上心的,這麽快就将魏禦醫請來了!”
雲傾也收了笑,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你去外面,請魏禦醫進來吧!”
蕊兒道了聲是,就轉身往外走。
魏子修今日一身淺藍色的長袍,走進來,拱手道:“微臣拜見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傾端正身子坐在貴妃榻上,道:“魏禦醫免禮!這幾天,麻煩你來回的跑,實在是辛苦你了!”
魏子修笑道:“娘娘不必客氣,照顧娘娘是微臣的職責,娘娘有不适傳喚,微臣理應過來,這都微臣應該做的,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雲傾笑着點點頭,道:“魏禦醫有心了!”
魏子修問道:“娘娘哪裏不适?”
雲傾眸光有些暗淡,長長歎了口氣道:“之前本宮一直睡不着,精神不太好,用了神醫的藥後,可以睡着了,但是夜裏總是被噩夢纏繞,一纏就是一整夜,現在起來還覺得身子沉沉,依舊疲憊不已,沒有什麽精神,都快不敢見人了,你來了,便爲本宮看看吧!”
魏子修聞言,心裏也有了底,道:“娘娘,請伸出玉手!”
雲傾伸出自己的手,魏子修凝神診脈,診了片刻,又問道:“娘娘做噩夢,是自從喝了神醫的藥之後才出現的嗎?”
雲傾點點頭,道:“是的,可是神醫的藥太猛所緻?之前神醫就有說過這藥藥力很猛,問本宮是否能承受的住!”
魏子修若有所思的望着雲傾的,道:“神醫用的這種藥,微臣之前也沒有接觸過,現在還不好下定論,微臣隻能先根據娘娘的情況來斷定娘娘的病情!”
雲傾凝眉說道:“本宮這夢魇似乎來的很是兇猛,底下的侍女反應,夜裏噩夢襲來,旁人無論怎麽喚都喚不醒本宮!”
魏子修聞言點點頭,站直了身子說道:“娘娘先别太擔心,微臣先給娘娘開個甯神的方子,配合神醫的藥,應該可以将夢魇的症狀減輕!”
雲傾見狀,便也放下心來,道:“那就麻煩你了!”
魏子修笑道:“娘娘不必客氣!微臣先告退了!”
雲傾笑道:“魏禦醫慢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