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修派小斯送來了祈夜特制的安身藥,雲傾服下之後,很快就睡着了!
夢鄉并不香甜,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呼喚再一次出現在了雲傾的夢中,他流着眼淚憤怒的指責着雲傾,嫔妃們面目猙獰,舉着屠刀走向雲傾,還有不知來曆的黑夜人帶着毒蛇前來襲擊她,太後威嚴的下令要将她絞死,條條路都被堵死了,每一面都是巨大的緻命的危險,怎麽逃也逃不脫!
雲傾被夢魇鎮住,怎麽也醒不來!
不同的噩夢交織襲來,死死纏繞着雲傾,仿佛陰魂不散。
雲傾在睡夢中拼命的奔跑,拼命的躲閃,可是怎麽也躲不掉,怎麽也逃不了!
清晨,天空剛剛一蒙亮,雲傾陡然從噩夢中醒來,夢境太過吓人,雲傾全身都是汗,汗水膠着寝衣,黏膩膩的,實在難受的緊!
環顧四周,夢境中的人全都不見了,隻是神經還在高度緊繃,雲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緊緊捂住胸口,仿佛墜入了冰河,實在難以承受!
昨夜也是噩夢,今夜又是噩夢,雲傾吓得不敢再睡,睜着眼睛望着床頂,愣愣出神。
大概是藥力還沒有過,雲傾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剛睡着,噩夢再次纏上她,夢裏,她來到一片山谷,漆黑漆黑的天,一顆星星也沒有,月色黯淡,身後,半空中忽然出現兩隻綠眼睛,雲傾以爲是來了怪物,在仔細一看,綠眼睛越來越多,來的竟是一群餓狼,雲傾吓傻了,轉身朝遠處跑去,群狼出激烈的鳴叫,全部朝着雲傾瘋狂的撲來,雲傾吓得滿身是汗,拼命狂奔,大聲的喊道:“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然而,群狼卻是窮追不舍……
耳邊忽然傳來急切的女聲:“娘娘……娘娘……醒醒啊……”
雲傾陡然從夢中驚醒過來,隻見蕊兒無比焦急的望着自己,擔憂的問道:“娘娘,您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雲傾擡眸向四周望去,外面天已經大亮了,雲傾收回目光,隻覺得全身濕膩膩的,全是汗,她問道:“什麽時辰了?”
蕊兒回答道:“辰時剛過!”
距離請安還有些時間,雲傾道:“去打水,本宮要沐浴!”
蕊兒見狀,也不方便再問,乖巧的退下了!
從中宮請完安回來,雲傾便遣了蕊兒去請魏子修。
魏子修一身幹淨的長袍,修長的身影,遮不住陽光,雲傾覺得魏子修太瘦,好像怎麽也養不肥一樣!
他面容和煦,對着雲傾拱手道:“微臣拜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傾躺在貴妃榻上,虛扶了一把,道:“魏禦醫免禮!”
“娘娘可是傳微臣過來看腿?”魏子修問道。
雲傾聞言微微一笑:“你倒是心細!”
魏子修笑道:“昨天娘娘在雨地裏跪了那麽久,腿腳恐怕受不住!昨天天色已晚,微臣也沒有細看,現在有時間,便給娘娘仔細看看吧!”
雲傾臉色一暗:“你都知道了?”
魏子修聞言一滞,仿佛有些尴尬,不知該如何說,他突然有些讨厭自己的嘴,不該說的也說了。
雲傾淡然一笑,自嘲道:“想必,後宮中的人都知道了吧!也不差你一個!”
魏子修不知該如何安慰,張開了口,也隻是道:“娘娘不必在意她們的想法,娘娘有皇上寵着,她們也隻有嫉妒的份!”
雲傾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既來了,就看看本宮的腿,不要落下陳疾就好!”
“是!”魏子修點點頭。
雲傾伸出自己的手,魏子修凝神診脈,片刻之後,魏子修道:“娘娘的腿,是受了些寒涼,待微臣給娘娘驅驅寒,在服以湯藥就沒事了!”
雲傾點點頭:“那你便開始吧!”
“是!”魏子修道,“可否請娘娘遣退左右?”
雲傾點點頭,對下面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衆宮人紛紛魚貫而出。
魏子修開始給雲傾驅寒。
雲傾幽幽的望着魏子修,忽然問道:“之前,你說你與神醫也是有些交情的,本宮在神醫住的攬月樓也看到了你,現在是你在攬月樓專門照顧神醫嗎?”
魏子修答道:“正是!”
雲傾接着問道:“那你同神醫是什麽關系?”
魏子修手上的動作一頓,轉而又恢複,答道:“就是一般的朋友關系!”
雲傾微微稱奇:“本宮聽說,除了夏相,神醫從來不與其他人來往,你倒是不錯,居然可以成爲他的朋友!那以你對神醫的了解,神醫爲人性情如何?”
魏子修微微擡頭:“娘娘想問什麽?”
雲傾定定的望着魏子修,問道:“你是如何接近他的?”
魏子修聞言,眉心一動,直直望着雲傾,但是那目光太過熱切,他又移開自己的視線,專注自己的手,說道:“娘娘想接近神醫爲什麽不通過皇上?是怕皇上疑心嗎?”
雲傾幽幽的說道:“他是個能人,别人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都可以解決,若是像你這般,豈不是對本宮頗多助益,對付後宮那些妃嫔,本宮還用愁嗎?至少,本宮服了他的藥以後,就立刻解決了失眠的問題,藥效快的驚人,實在是不得不注意!”
魏子修神色安然,淡淡的說道:“娘娘,良馬易得,千裏馬卻是難得,能禦千裏馬者,必然是人中龍鳳,娘娘自然堪比鳳凰,隻是,神醫如此有能耐,可不是千裏馬,除了萬聖至尊的皇上,天下沒人能禦得了他!再說,皇上與他相交,不也是要好話說盡嗎?”
雲傾微微失望,拿着帕子微微掩唇,道:“本宮如何不知!本宮每次同他說話,他看也不看本宮一眼,聲音清冷好似不耐煩一般,上次本宮得罪了他,本宮好說歹說,也沒有用,不管本宮如何對他推心置腹,都不管用,其實本宮也不是想讓他像對皇上那般對本宮,隻要對本宮的态度稍微好些,皇上去請他也肯來就行,總好過每次都用繩子綁了來,将皇上頂到牆上去好些,本宮不想看皇上那麽尴尬!你既然與神醫有交情,那你便同本宮說說這交情是怎麽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