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凝望着曦澤,問道:“你是因爲這個原因才甚少去壽安宮的嗎?”
曦澤默然不語。
雲傾又道:“還是因爲之前太後将我趕出皇宮,你記恨在心,對太後心生怨怼,所以才很少去壽安宮?”
曦澤長長歎出一口氣,依然默然不語。
雲傾道:“你是爲了我才與太後疏遠的吧,其實太後自己心裏也清楚,所以太後的責備也是有道理的,是我的緣故,使得你們母子之間生出了間隙,這些事情也怪我,我沒有注意,也沒有好好的勸你,可是,我隻要一想到那死去的孩子,我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太後,也不想提起太後,惹你生氣傷心!”
曦澤轉眸望向雲傾,說道:“不怪你,這是我與母後之間的事情,你沒有錯,你不必自責!”
雲傾深深的望着曦澤,道:“曦澤,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你就不要再一直放在心上,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不管她做什麽都是爲了你,她的心是向着你的,這是斬不斷的血脈親情,你是帝王,理應在太後面前盡孝,不要因爲我而疏遠了這份母子親情!不要這樣,你這樣,不僅太後看着心中不歡喜,别人也會談論你的,我不希望你因爲我而被别人談論!”
曦澤長長歎出一口氣,道:“雲傾,你别傷心,萬事都有我扛着,沒人能傷害的了你!”
曦澤的話近似敷衍,雲傾聞言就知他未必将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不禁更加憂心,又道:“曦澤,太後那邊你還是要多去走動,多去請安,哪怕隻是去做做樣子,你也得去!雖然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但也許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你不要這樣傷心難過!不要記恨太後,她是你的母親,你不可以記恨她!”
曦澤緊緊蹙着眉頭,道:“雲傾,你說我們的孩子在天上靈魂不得安息,所以來托夢給你,是真的嗎?”
雲傾流下淚來,道:“我已經爲他默默禱告了一夜,他聽到我的禱告,心中得到安慰,就會安息的,曦澤,你不要這樣牽挂着!”
曦澤緊了緊雲傾的手說道:“雲傾,你不要什麽事情都放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扛着,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依靠我,明白嗎?”
雲傾點點頭,道:“嗯,我知道,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我隻希望你天天都過得太平安穩,心情舒暢,不要把這些仇恨放在心中,左右你的理智,忘掉他們吧,我們會有好的未來,隻要我們心中有希望,就一定會好的!”
曦澤聞言笑了,道:“雲傾,你能這麽想,我實在是太欣慰了,也能稍稍放下心了!”
雲傾微笑道:“你這麽晚了把我帶回來,太後必然生氣,你還是去給太後請個安吧!在太後面前多說說好話,這件事也就過了,他不會責備你的!以後你也要多去太後那裏走動,你是帝王,應該母慈子孝,不要讓别人看你的笑話!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
曦澤深深凝視着雲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溫柔的說道:“雲傾,你如此看得開,還這樣勸我,我看着真高興,心裏很寬慰,你放心吧!她是我的母親,就算有恨,我也隻是将它藏在心底,你說的我都記下,我現在就去向母後請安,你好好的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雲傾點點頭,道:“天黑路滑,你小心些!”
曦澤最後看了雲傾一眼,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未央宮。
雲傾望着曦澤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仿佛出神!
蕊兒見曦澤走遠了,方走進屋子裏,道:“娘娘,你沒事吧?跪了這麽久,膝蓋該疼了,讓奴婢給你按按吧!”
雲傾點點頭,道:“你就隔着被子按按就好!”
“是!”蕊兒伸手來給雲傾按摩膝蓋,邊按邊說道,“現在天氣涼快,您在雨中跪了那麽久,恐怕寒氣都侵入腿腳中,實在是大大的不妙,萬一要是落下什麽腿寒的後遺症,那可就糟了!剛才魏禦醫在這裏,您也沒有仔細的問,應該讓魏禦醫仔細的診診才是!”
雲傾微微凝眉。
蕊兒又道:“這病痛要早治才好,奴婢覺得,娘娘光隻喝了一碗驅寒的藥,恐怕不夠,要不要奴婢現在遣人再去請魏禦醫過來仔細的看看?”
雲傾望向窗外,天色已經黑的透徹,便道:“都已經這麽晚了,還是算了吧!明日再去請魏禦醫過來!”
蕊兒點點頭,又道:“娘娘,今日的事情很是蹊跷,娘娘的夢話怎麽傳到太後耳朵裏去了?可是守夜的宮女不幹淨?”
雲傾望向蕊兒,道:“你是說香兒?昨夜是她守夜的,其實本宮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現在還沒有拿住她的把柄,不好作,你待會兒派人仔細盯着她,看她是否與壽安宮有來往!”
“是!”蕊兒謹慎的答道。
雲傾又道:“這後來進入未央宮的一批粗使丫頭,你還是要抽出些時間來,仔細的查查他們的底細,查清楚了,本宮用着才能放心,記住,不要打草驚蛇!有不對勁的,便立刻來向本宮禀報!”
蕊兒點點頭,道:“娘娘放心,這件事奴婢一定将它辦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