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等待,曦澤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對着祈夜歎着氣道:“這孩子……生下來就不會哭……禦醫斷定,是個癡兒,朕的五皇子怎麽能是癡兒,祈夜,你快救救孩子吧!”
祈夜聞言全身一震,仿佛曦澤身上刻骨的哀傷已經彌漫到了他的身上,他走到奶娘身邊查看五皇子,查看了半晌,終是搖了搖頭。< { <
曦澤将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祈夜的身上,見狀亦是全身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止不住的顫抖,悠長的問道:“祈夜……孩子可有救?”
祈夜轉身,目光中含着憐憫,說道:“孩子的智力是天生所緻,後天進行專項訓練大概可以有些用處,但是要想恢複到像常人那樣,已經……沒有了可能,請你節哀!”
祈夜也沒有辦法,曦澤絕望了,全身都癱軟做一團,仿佛再也沒有一點氣力。
恨,無邊無際的恨,将他死死的罩住,最後一點精神支撐着曦澤起身,走向跪在一旁的禦醫,激烈的嘶吼道:“你們這一群廢物,朕明明已經派你們來死守關雎宮,所有貞榮華用過的事物朕都讓你們查過了,爲什麽還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皇嗣是大事,你們竟如此疏忽大意,信不信朕現在就殺光你們一洩心頭之恨?”
衆禦醫全都吓得魂不附體,紛紛磕頭如搗蒜,大聲的說道:“微臣無能,皇上饒命啊!微臣真的已經盡力了……”
衆人哀求之聲此起彼伏,祈夜不禁有些憐憫,走近曦澤,勸道:“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禦醫,畢竟他們有這麽多人,不可能全都對你不忠,應當是疏忽了!”
曦澤轉身面對祈夜,怒然說道:“貞榮華這胎,朕就怕出事,前前後後派了許多人來伺候,光禦醫就派了五名,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檢查過了,他們都說沒事,可是結果呢,五皇子何其無辜,竟要遭受這等無妄之災,終身不得解脫,這要是傳了出去,朕的顔面何在,世人又要如何看待朕?”
祈夜深感其傷,也不知如何安慰,隻道:“到底錯在誰身上,便由我來替你追查吧,查清楚了,你再定罪,莫要因爲一時沖動,濫殺無辜,他們隻是無能,你若是把他們全殺了,世人便要論斷你是暴君,暫且先忍忍吧!”
就在這個時候,貞榮華從裏面跑了出來,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孩子怎麽了?你爲什麽如此不快?爲什麽要殺人?”
曦澤不欲再見到貞榮華,對底下道:“來人,将貞榮華扶到寝殿去,不要再讓她出來!”
貞榮華滿是疑惑,凄厲的叫了起來:“皇上……皇上……皇上……”
但是她很快就被人架了下去。
曦澤立刻下令:“你們這些宮人,立刻去将貞榮華所用的器皿事物和吃食,全都端來給神醫檢查,不得怠慢!”
“是!”宮人都知現在是非常時期,很快就安排妥當。
祈夜一一檢查過去,奇道:“都沒有問題啊!”
“沒有問題?”曦澤蹙眉道,“怎麽會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你再仔細看看!”
祈夜安慰道:“你先别慌,讓我再想想可能的原因!”
曦澤也不便再說什麽,便凝神等待。
祈夜望着這一大片東西,仔細的分辨,忽然,那隻香爐引起了祈夜的注意。
祈夜拿起香爐,将香爐内的香倒出來一些,仔細的檢查香料,可是香料沒有問題,這是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卻沒有問題,那問題可能是在哪裏呢?
雲傾忽然道:“你們檢查這隻香爐通常都隻是檢查裏面的香料,香爐的本身檢查過嗎?”
祈夜望向雲傾,一抹精光掠過他的眸底,轉身,他迅将香爐裏的香料全部倒出,并用力敲了敲香爐,然後再檢查香爐,就在這時,香爐上傳來與之前不一樣的香味,祈夜凝神仔細分辨,劇烈的精光聚集在一起,祈夜倒吸一口涼氣,對曦澤道:“查出來了,是這香爐的問題,這香爐被浸染了一種名爲紫蟬香的香料,這種香料聞多了,就會導緻胎兒智力受損,但是由于香爐中裝了大量的香料遮蓋住了紫蟬香的味道,所以不易察覺,還是皇貴妃機敏提醒了我!”
兇手原來如此狡詐,怪不得逃過了所有禦醫的視線,曦澤憤然望向旁邊跪着的宮人,怒然問道:“這香爐是怎麽來的?”
領頭的掌事女官說道:“回皇上的話,這香爐是玉貴嫔送給小主的!”
曦澤轉眸望向站在一旁的玉貴嫔,她已經臉色煞白,急忙站出來跪地道:“皇上明鑒,這香爐确實是臣妾送給貞榮華安神用的,但是臣妾并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紫蟬香,紫蟬香是什麽什麽東西,臣妾完全不得而知啊,臣妾是清白的,請皇上明鑒!”
這麽快就急着出來喊冤了,曦澤的面部扭曲成奇異的形狀,滿是機鋒的說道:“東西是你送的,你說與你無關,那這紫蟬香又是怎麽來的?難道是它自己長腳跑到香爐上來的嗎?”
玉貴嫔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對着曦澤重重一叩,言辭懇切的說道:“表哥,臣妾是什麽性格您最是清楚,臣妾怎麽可能謀害您的子嗣,這件事情若是讓太後知道了,豈不是要讓她老人家大大的失望甚至怨恨?臣妾一心孝順太後,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傷她的心,再說,就私交而言,臣妾與貞榮華情同姐妹,又怎麽可能背後害她!這香爐雖然是臣妾送給她的,但是并不是臣妾親手做的,是由底下一個名叫蔚藍的奴才做好送給臣妾,恐怕這個奴才很有問題,請皇上嚴審這個奴才,還臣妾清白!”
曦澤冷笑:“玉貴嫔,别以爲你搬出了太後,朕就會有所忌憚,朕姑且先信你這一次,審審這個奴才,要是審不出個結果來,朕看你如何交代,來人,傳蔚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