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見到傅凝嫣一樣,她媚眼如絲,唇角微微勾起,綻放出冷豔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望着魏子修,幽幽的說道:“恭喜魏禦醫榮升院判一職,本宮特備上厚禮相賀!”
說着,就拍了拍手。
詠絮立刻呈上一盤金子。
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了,魏子修略瞟了一眼,提起心神來,面上卻是受寵若驚,微微垂道:“娘娘實在是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微臣怎麽敢收娘娘這麽多的金子?真是折煞微臣了!”
傅凝嫣聞言拉長了音調道:“哎……魏禦醫,你說這話就太客氣了,大家同在宮中行走,自然是要禮尚往來,如今,你榮升院判一職,這是大喜事,本宮這是給你道賀,你隻管收下,以後還要仰仗魏院判多多照顧才是!”
魏子修依舊顯得受寵若驚,趕忙道:“娘娘言重了,今後有什麽吩咐隻管說,微臣一定照辦!”
傅凝嫣聞言咯咯的笑了起來,拿起帕子微微掩住雙唇,滿是魅惑道:“魏禦醫真是好脾氣,本宮最是喜歡,說來也不巧……最近啊,本宮的身子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不爽利,覺也睡不好,魏禦醫既然來了,不妨來給本宮瞧瞧,看看是什麽毛病?”
魏子修聞言,心頭一咯噔,死纏爛打的請他來真的隻是要讓他診診病這麽簡單?怎麽看也不像啊!隻是,既然她都已經這麽說了,魏子修也隻好微微上前,很快,詠絮就在傅凝嫣的手腕上覆上一塊絲絹,魏子修這才來給傅凝嫣診脈。
凝神診了一會兒,這傅凝嫣身上也沒有什麽大毛病,這事怎麽看都透着蹊跷。
魏子修收回自己的手,對傅凝嫣道:“娘娘,你的身子隻是因爲暑氣未曾散盡導緻食欲不振,所以感覺身體乏力,睡不好覺,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娘娘不必擔心!”
傅凝嫣依舊滿是魅惑的笑着,慢慢收回手,直直望着魏子修道:“多謝魏禦醫,那就請魏禦醫開個消食助眠的方子吧,這樣本宮也能睡個好覺!”
診脈開方,真的隻是這麽簡單?
魏子修怎麽想都覺得不對,他細細打量着傅凝嫣,她依舊保持着魅惑的笑容,看起來單純無害。魏子修望着愣了半晌。
另一邊,詠絮已經爲魏子修準備好了紙筆。
魏子修擡筆,很快就寫好了一個消食助眠的方子,交代道:“娘娘每天晚上用這個方子就可以了!不過幾日,不适的症狀就會減輕!”
傅凝嫣點點頭,道:“多謝魏禦醫!”
魏子修道:“那微臣就下去熬藥了!”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看不出蹊跷來,可是就在魏子修要退下的時候,傅凝嫣忽然道:“等等!”
魏子修聞言一凜。
傅凝嫣咯咯的笑了兩聲,道:“聽說魏禦醫升了院判之後事務特别的繁忙,各宮都需要魏禦醫照顧,本宮這既然隻是小病小痛,自然不敢太過煩勞魏禦醫,既然魏禦醫已經開出了方子,那就将方子留下,本宮派小内侍去煎藥就好了,不敢再給魏禦醫添麻煩!”
直覺告訴魏子修這句話來意非善,他趕忙道:“多謝娘娘體恤,但是微臣現在剛好有空,可以幫娘娘熬藥,小内侍不懂醫理,恐怕辦不好這差事!”
傅凝嫣立刻回答道:“這個魏禦醫就不用擔心了,這有方子在,錯不了!本宮就不麻煩魏禦醫了!”說着,就對詠絮使了一個眼色。
詠絮會意,立刻幾步跨到魏子修面前,将他手中的方子奪了過來,又對着魏子修笑嘻嘻道:“魏禦醫是大忙人,娘娘體恤這是恩典,咱們風華宮也是識趣的,怎麽好給魏禦醫這個大忙人添亂,這方子交給奴婢,魏禦醫就放心好了!”
說完,詠絮就将手中的方子交到傅凝嫣手上。
傅凝嫣接過方子,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贊道:“這真是好方子,有了這方子啊,本宮就能吃的香睡的好了,來人,再賞魏禦醫!”
說着,又有侍女筱媛呈上金子。
傅凝嫣陰陽怪氣的笑着,仿佛極其慵懶,對筱媛道:“筱媛啊,你可将這賞給魏禦醫的金子仔細端着,給魏禦醫送到禦醫院去,可千萬别怠慢了!幫本宮送送魏禦醫,客氣些!”
筱媛趕忙道:“奴婢遵命!”端起金子,對魏子修道,“魏禦醫,請吧!”
魏子修最後望了傅凝嫣一眼,她依然保持着笑容,實在看不出什麽來。
魏子修捉摸不透傅凝嫣的用意,隻是直覺不太好,但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隻好跟着筱媛踏出了風華宮。
等到魏子修走遠了,傅凝嫣又看了看手中的方子,對詠絮道:“詠絮啊,你找到的那個人可靠麽?這方子上可沒寫幾個字!”
詠絮趕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在宮外找到的,是個行家,隻要将這方子交到他手上,一定能模仿出一張足足可以以假亂真的書信來,保證那淩薇看了,分不出真假!”
傅凝嫣聞言,頓時笑的魅惑不已:“這就好!你也算是立了大功了,盯梢這麽多天,就已經可以确定那個淩薇确實對魏子修有意,不過,照本宮看,這魏禦醫仿佛對淩薇沒有什麽感覺啊!”
詠絮趕忙啐道:“這個魏子修就是個榆木腦袋,油鹽不進,哪裏懂得這些?他要是對淩薇有意,怎麽不去巴結皇後?讓皇後給他們倆指婚不是很好麽?”
傅凝嫣幽幽的歎着氣,道:“真是可惜了,妾有情,郎無意,這樣也好,這一次,咱們就等着看中宮的掌事女官出醜吧!”
說着,就将方子遞給詠絮,細細的叮囑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