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急急忙忙的趕來,向王甯暄福了一福,擔憂的問道:“皇後娘娘,皇上突然病的很重嗎?都不能起床了嗎?”
王甯暄面色清冷,仿佛有薄薄的雲霧缭繞,她輕啓朱唇,道:“皇貴妃,皇上隻是暫時卧床,神醫還在裏面,你稍安勿躁!”
雲傾實在擔心,又道:“那臣妾現在可以進去看看皇上嗎?”
王甯暄眉心一蹙:“太後現在在裏面,你還是先在此殿坐下吧!若有傳召,本宮自然會讓你進去!”
雲傾聽得太後就在裏面,也隻得無奈在椅子上坐下,等候傳召!
不多時,後妃便66續續的都來了,面對衆人的問題,王甯暄的回答大同小異,隻命衆妃在承霖殿等候傳召。
夜幕靜靜降臨,夜色有幾分迷惘,有烏鴉掠過殿外的梧桐樹,留下幾聲嘶鳴。
雲傾一直靜靜望着承霖殿的出口,王甯暄已經進去很久了,卻一直沒有出來。
夜,無聲的沉寂,曦澤喜靜,衆妃即使是坐在殿中也不敢出聲說話,生怕打擾到曦澤。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夜沉如水。
亥時剛過,王甯暄攙扶着太後從承光殿走到了這裏。
衆妃連忙紛紛跪地迎駕,剛剛跪下,便聽到太後道:“都免禮,不要吵着皇上了!”
衆妃不敢吱聲,紛紛輕手輕腳的起身站定。
太後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對衆妃道:“皇上龍體有恙,你們做爲妃嫔理應侍疾,皇上不喜歡吵,你們就輪流侍疾,伺候好皇上,若有怠慢,哀家定不輕饒!”
衆妃聞言紛紛一凜,起身單膝跪地,表示遵命。
太後這才點點頭,又轉頭望向王甯暄,問道:“皇後,今夜就由你來安排人侍疾,剩下的人都留在這裏等候傳召!”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竟要在這裏待一整夜,衆妃心中都是叫苦連天,卻沒有人敢說出來。隻是沉默的維持着單膝下跪的狀态!
王甯暄将一切盡收眼底,輕聲答道:“是,母後放心,這裏臣妾一定安排好,母後勞碌了一天也累了,還是先讓臣妾送您回壽安宮吧!”
太後微微擡手,制止道:“不必了,一切以皇上爲重,你留在這裏照看着皇上,哀家有琉璃陪着就行了,你不必送!”
“是!”王甯暄便沒有往前。
太後一走,後妃們便開始抱怨起來。
楊貴人搖着扇子,低低說道:“真的要我們在這裏坐一晚上啊?那豈不是骨頭都要坐硬了?”
她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傅凝嫣道:“皇後娘娘,不如你先把人安排了,剩下的就讓回宮休息吧!不然在這怎麽過夜?”
此言一出,倒有不少人附和。
王甯暄臉沉如水,滿是清冷道:“讓你們留下來輪流侍疾是太後的旨意,你們怎麽可以輕易怠慢?不僅今天晚上你們不能回去,在皇上沒好之前,你們都不可以擅自離開這裏,都必須在這裏等候傳召,本宮也不會走,會同你們一起在這裏等候!”
她說的擲地有聲,铿锵分明,似乎已經動了怒氣,衆人見狀都不敢多言,隻是紛紛交換着顔色,似乎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雲傾擡目向四周掃去,隻見玉貴嫔、貞嫔和蓮榮華尚算鎮定,并不見異色,再望秦美人,似乎有些撐不住,不禁有些憐惜,站起身來,對王甯暄道:“皇後娘娘,秦美人素來身體弱,恐怕有些支撐不住,可否讓她去偏屋小榻上休息?”她不敢說讓秦美人回去,隻好想了一個這樣折中的法子!
秦美人聞言很是感激的望了雲傾一眼,又滿是期待的望着王甯暄。
王甯暄凝神想了想,道:“秦美人确實身體一直不好,本宮可以照顧一下,到後半夜去偏屋小榻上休息吧!”
秦美人大喜,趕忙屈身道:“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貴妃!”
雲傾聞言,回之以微笑。
就在這時,四喜才從承光殿走到這裏說道:“皇上宣皇貴妃觐見!”
雲傾大喜,趕忙站起身來,朝着王甯暄福了一福,見王甯暄點點頭,立刻跟着四喜走向承光殿。
步入承光殿之後,雲傾風一般的奔向曦澤的床邊,在他的床前跪下,但見他面色姜黃如土,沒有什麽血色,心内無比的心疼,依依問道:“曦澤,你怎麽病的這麽嚴重?你還好嗎?是不是很難受!”
曦澤的視線在燈火下顯得虛浮模糊,仿佛有淺淺的光暈隔在雲傾面前,他疲憊的笑了,輕輕擡起手,似乎想要撫摸雲傾的面龐,他輕輕道:“我沒事,你這傻瓜,怎麽哭了?”
雲傾微笑:“我沒有哭,我隻是着急!前兩天看見你還能支撐的,怎麽今天成了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你!”
原來是自己看錯了,曦澤淡淡歎道:“沒哭就好,我就怕你哭,多傷眼睛!”
雲傾握住曦澤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問道:“曦澤,你的頭很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按一按?”
曦澤疲憊的搖了搖頭,安慰道:“我真的沒事,就是夜裏燈不亮,有些看不清你,有祈夜在,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雲傾這才松開手,望向祈夜,問道:“神醫,皇上還要多久才能好起來?”
祈夜木然回答道:“那要看他是否配合我的治療了?”
雲傾趕忙點點頭:“神醫請說,一定配合!”
祈夜淡淡瞥了雲傾一眼,說道:“他現在就很不配合,天天熬夜看奏折,今天是被我和四喜架上床的……”
“好了,祈夜!”曦澤出聲打斷道,“朕知道了,朕會注意的!你開的藥,朕不是都喝了嗎?”
祈夜住了口,瞪着眼睛望着曦澤。
曦澤尴尬的笑了笑,又微微咳了咳,掩飾過去,對祈夜道:“祈夜,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快回攬月樓好好休息吧!明日早點來!”
祈夜冷冷看了曦澤一眼,轉身離開了承光殿,四喜也識趣的帶着殿中的奴才都退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