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相信,這個暫時失勢的小主可以有這樣的本事,她努力強迫自己鎮定,她朝着純嫔拼命的磕頭,求道:“純嫔小主,你放過奴婢吧,我隻是浣衣局一個不起眼的奴婢,您高擡貴手,放過奴婢吧,奴婢求求你了!你放過奴婢吧!求求你了……”
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純嫔也不再啰嗦,她望着下面瑟瑟抖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的銅雀,眸底沒有一絲的憐憫,她直直盯着銅雀,壓抑着恨意,幽幽問道:“不想去黃秦那裏,就給我老實交代,皇長子書包裏的那塊麝香,是不是你放的?”
銅雀聞言渾身上下微微一抖,像是被蜂了一下,但是她又極快的掩飾過去,搖頭道:“不是,不是,奴婢不知道什麽麝香,從沒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純嫔冷笑:“看來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啊!我好好的跟你說,你的嘴卻這麽硬,你以爲這宮裏的刑罰都是擺着好看的嗎?來人,上針刑!”
很快,就有侍女端着針盤走到銅雀身邊。 ≥ 銅雀擡目望去,頓時吓得全身直哆嗦。隻見那針盤上插滿了無數細小的針,每一根都足足有兩寸長,針針銀亮閃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森然的獠牙。
前方,純嫔冷冷的臉色上沒有一絲溫情,她冷冷的下令道:“給她點厲害,看她說不說實話!”
侍女領命,立刻上前按住銅雀,另兩名侍女抽出銀針狠狠的紮向銅雀,毫不留情的亂紮。
屋内頓時充滿銅雀撕心裂肺的吼叫,她凄厲的哀求道:“純嫔小主,你放過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求求你了……你放過奴婢吧……”
純嫔的臉色依舊冰冷如霜雪,沒有一絲溫度,她魅惑的勾起唇角,幽幽道:“這針刑可就是妙,傷口細小,看不出來,卻又能讓人生不如死,實在是太妙了!你若是肯說實話,也不必受這皮肉之苦,你要我放了你,那就看你肯不肯跟我配合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是如此的煎熬。
這細密而尖銳的痛苦實在難以承受,半晌過後,銅雀的哀求終于有了變化:“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求求你放過我!”
純嫔笑的更加魅惑,道:“都下去吧!”
被松開之後的銅雀,像一灘稀泥一樣的伏在地上,渾身不斷的抽搐,艱難的喘着粗氣。
純嫔冷笑着問道:“我再問你,那塊麝香是不是你放到皇長子的書包裏去的?”
銅雀萬分疲憊的點點頭。
純嫔又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銅雀的睫羽微微顫抖,她艱難的喘息着說道:“我也不認識那個人,他與我見面一直蒙着面,她隻是吩咐我将麝香放到皇長子的書包中後,要多多來往麟趾宮,其他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純嫔聞言,恨意大生,怪不得承佑要設計陷害她,原來是這個奴婢在作祟,她微微蹙眉:“你少給我敷衍,你都替人辦了這麽多事了,賞賜也拿了,怎麽會不知道那人是誰?難道你會平白無故的幫人家辦事嗎?我問你,是不是風華宮的詠絮指使你這麽做的?”
銅雀趕忙搖了搖頭,答道:“不是,這件事與風華宮沒有關系,我不認識什麽詠絮,那個蒙面的人控制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不得以才替他辦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容!我知道的,我全都說了,求求你放過吧!”
純嫔聞言,眉頭蹙得更緊,冷冷說道:“與風華宮沒有關系?那你身上爲什麽會有詠絮的玉佩?”
銅雀答道:“那玉佩真的是我撿的,我知道是貴人的東西,所以就想送出宮去典當,誰知我才剛剛聯系好人,就被黃公公撞見了!”
純嫔依舊不能相信她的話,她認定這件事就是傅凝嫣故意栽贓她的,但是,現在又得不到确定的口供,實在難以拉傅凝嫣下水,但是,她确定這個銅雀與風華宮有着密切的聯系,所以,她将銅雀帶到了曦澤的面前,将銅雀所招認的如實向曦澤禀報。
承光殿内,曦澤端坐在最上,微微蹙眉打量着跪在下面的銅雀,又望了望純嫔,問道:“銅雀,那塊麝香真的是你放到皇長子的書包裏的?”
銅雀微微垂着腦袋,答道:“回皇上的話,是奴婢,奴婢是逼不得已的,求皇上恕罪!”
曦澤又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銅雀的回答并沒有一絲改變:“那個人蒙着面,奴婢也不認得他是誰!”
曦澤微怒,道:“放肆,朕問你話,你敢敷衍朕?還不快從實招來?”
銅雀聞言全身一抖,她不敢擡頭去看曦澤,一直微微垂着睫羽,說道:“皇上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奴婢知道的都全招了,求皇上開恩啊!”
曦澤見她嘴硬,臉色更冷了幾分道:“事關頤婕妤懷孕一事,豈容你蒙混過關?來人,将她押入嚴刑司,好好審問,務必要審出她的幕後主使!”
銅雀聞言面如死灰,她拼命的呼求,但還是很快被拖出了承光殿。
純嫔向前邁了一步,對曦澤道:“皇上,臣妾在這個奴婢身上搜到了風華宮詠絮的玉佩,這件事,很可能就是風華宮指使的!”說着,就将那塊玉佩呈上。
曦澤接過玉佩看了看,面色依舊冷凝:“不能單憑一塊玉佩就認定這件事與風華宮有關,還是需要她的口供才行,但是,今天你帶來的消息很重要,也算是立了功,以後,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争取早日恢複自己的位份!”
純嫔聞言大喜,趕忙屈身道:“多謝皇上,臣妾謹記!”
曦澤點點頭,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還要仔細追查!”
“是,臣妾告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