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雀?”純婕妤聞言若有所思,又問道,“最近這段時間,她來找過你要繡樣嗎?”
小桃搖了搖頭,答道:“沒有,這幾天沒有看見她了!”
純婕妤敏銳的問道:“小桃,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個銅雀來找你要繡樣的日子是不是剛好是在皇長子的書包裏查出有麝香之後的那幾天?”
小桃想了想,答道:“好像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純婕妤聞言,眸底閃現出明亮的恨意,她恨聲說道:“這就對了,她的到來一定是在故意栽贓,小桃,你現在能聯系上外面的人嗎?”
小桃蹙眉道:“小主,現在咱們這裏已經被侍衛守得密不透風,消息根本傳不出去,也就隻能偶爾打探到外面的一點消息!”
純婕妤蹙眉道:“禦膳房的人不是還會每日給咱們送膳食嗎?那裏有你相熟的人嗎?”
小桃仍舊搖頭:“沒有,都不熟!”
純婕妤很是失望,微微歎了口氣道:“看來,隻有等到禁足解除之後才能再做打算了!”
次日中午,禦膳房的人還是照例給純婕妤送來了午膳。 ≦
純婕妤心情不好,就将屋子裏的奴才都遣了出去。
正準備用膳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貓叫,純婕妤循聲望去,隻見窗台上不知何時跳進來了一隻貓,那貓通體雪白,毛色純淨,伸着慵懶的身姿在窗台上惬意的出“喵”的鳴叫。
純婕妤心裏奇怪,怎麽突然來了一隻貓?轉頭朝桌子上望去,隻見禦膳房今日給自己送了一條紅燒魚,難道這貓是因爲聞到了魚的香味才來的?
就在這時,窗台上的那隻貓忽然撲向純婕妤,純婕妤下意思的伸手一擋,貓兒便撲到了桌子上,它十分靈巧的銜起盤子上的魚,再次跳到了窗台上!
果然是爲了魚來的!
望着被貓弄的一團糟的桌面,純婕妤很是氣惱,自己還沒有開始吃呢,貓就先把食物搶走了,自己被降位禁足,難道連貓也要欺負自己嗎?
現在被貓弄成這個樣子,還怎麽吃?
純婕妤感到無比的惡心,她皺着眉頭望着桌子,實在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她的怒氣齊齊轉向了這隻可惡的貓,她蹙着眉頭,喘着粗氣望着這隻正吃的愉快的貓,真是越看越看生氣。忽然,她拿起櫃子邊的雞毛撣子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隻貓,她悄悄來到窗台邊,正準備狠狠的打貓的時候,那隻貓忽然口吐鮮血,攤在了窗台上。
純婕妤吓的全身一抖,雞毛撣子再也拿不穩,跌落到了地上。
純婕妤懷着忐忑的心湊近望了望,隻見貓已經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了!
難道……難道魚中有劇毒?
這個意識讓純婕妤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迅找出銀針,一一檢查桌面上的飯菜,伸進去的銀針通通都是烏黑的出來,這桌上的飯菜居然全部都有毒,而那隻貪吃的貓救了她一命!
純婕妤再也禁不住的尖叫起來:“啊……啊……啊……”
小桃聽到呼喊聲,立刻打開門走了進來,急切的問道:“小主,怎麽了?”、
純婕妤指着桌子上的飯菜,驚魂未定的尖叫道:“這桌子上的飯菜都有毒……有人想害死我!”
小桃大驚,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麽會這樣?那個人是誰,是誰要害小主?”
純婕妤雙手撫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道:“我也不知道……”純婕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仔細搜索着可疑的人,忽然,她道,“難道是她?難道是她要爲自己的妹妹報仇?又或者是皇長子,他策動禦膳房的人想要取我性命?”
小桃混亂了,她蹙眉問道:“小主,到底是哪一個啊?”
純婕妤稍稍冷靜下來,鎮定的說道:“我也不能确定,因爲現在我沒有證據,但是兇手一定就在他們二人之間!他這次下手不成,一定還會再次下手的,咱們可要千萬注意!萬不可掉以輕心!”
小桃萬分擔憂,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純婕妤咬着牙道:“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所有入口的東西,都必須先檢查,确認無毒了才可以吃!”
小桃皺着眉頭,無耐的點點頭。
四天之後,承佑終于跪滿了五天,回到了未央宮。
彼時,雲傾正在用熱水給承佑泡腳,曦澤一身便衣走了進來。
承佑滿臉幽怨的望着曦澤,心裏雖然不痛快,嘴上卻不敢說什麽,曦澤的神情很冷,看來,今日前來也不是有什麽好事。
果然,他一進來就對着雲傾道:“他都十歲了不能自己泡腳嗎?還要你給他泡?再說,奴才們都不能伺候嗎?你何必親自動手,快起來!”
雲傾嘟着嘴道:“我馬上就好了,你在等等!”
說着,就迅爲承佑擦幹了腿和腳。又命人将水端下去。
曦澤望向承佑,問道:“承佑,朕讓你背先秦諸子百家所著的書,你背了哪些?”
承佑聞言面色一紅,微微嗔道:“這幾天你都讓我在太廟跪着思過,我哪裏有時間背?”
曦澤挑眉:“你少找借口,聽你口氣,是一篇都沒有背?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把朕吩咐的事情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這就是要懲罰的前兆,承佑趕忙道:“誰說我一篇都沒有背?誰說的?”
曦澤問道:“那你背了什麽?”
承佑趕忙道:“我背了《戰國策》!”
曦澤微微不悅:“《戰國策》之前在太廟的時候你就全背完了,怎麽能拿來湊數?其他的呢?”
承佑又道:“《孟子》我也背完了!”
“還有呢?”曦澤緊接着問道,“《論語》、《莊子》、《墨子》、《韓非子》、《春秋》你都背了沒有?”
承佑答道:“我正在背!”
曦澤蹙眉:“一看就是沒背!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背,今天晚上我要抽查《春秋》,你現在趕緊去背,晚上要是背不出來,不許吃飯!”
剛回來就要他背《春秋》,承佑心裏叫苦連篇,滿是哀切的望向雲傾!
雲傾趕忙道:“他才剛回來呢,你就不能讓他先歇一會嗎?這麽急做什麽?”
曦澤絲毫不爲所動,冷冷道:“這學業一刻也不能耽擱,又沒有做什麽重事,有什麽好歇的,現在就去!”
承佑無奈,隻好起身去背《春秋》。
身後,曦澤還在絮絮叨叨的訓導着雲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