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步步相逼道:“你們兩個還不閃開,是想讓本宮血濺三尺嗎?别以爲本宮不敢,到時候,你們誰也擔待不起,現在,還不都給本宮退下!快退下!”
說着,又将劍往裏挪了挪,瞪着眼睛直直望着那兩名侍衛。
兩個侍衛吓壞了,急的滿頭是汗,最後,也隻得無奈的讓開。
雲傾扔下劍,對身後的蕊兒道:“蕊兒,快去禦醫院傳魏禦醫到太廟救皇長子,要快!”
“是!”蕊兒得令,立刻奔出了未央宮。
接着,雲傾也火奔往太廟,急切的心就恨不得一步跨到太廟,于是雲傾越跑越急,越跑越快。
等雲傾到達太廟的時候,魏子修也剛剛急急忙忙的趕到。
雲傾抱起地上的承佑,蕊兒趕緊來幫忙,将承佑擡到了廂房中,魏子修趕忙來查看承佑。
不一會兒,魏子修對雲傾道:“不好,皇長子中了砒霜之毒,毒素太多,性命垂危,快去通知皇上!”
雲傾聞言大驚,吓得腿腳都在抖,她望向蕊兒道:“蕊兒,快去通知皇上,快去!”
蕊兒領命,立刻向外奔去。
魏子修拿出銀針爲承佑逼出體内的毒素,又取出一個瓶子,倒出幾粒藥丸給承佑服下,然而,效果都不好。
雲傾見狀,急的哭的梨花帶雨,她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承佑的額頭,小聲喊着承佑,全身的血液激烈的沸騰着,似乎就要即刻沖出體外,心肺中的氣齊齊堵在喉嚨口,想要沖破骨骼,讓全身都碎裂開來。
就在這時,曦澤趕了進來,禦醫院所有的禦醫都來了,曦澤望向魏子修問道:“魏禦醫,皇長子現在情況怎麽樣?”
魏子修回答道:“皇長子中了砒霜之毒,中毒太深,現在已經深度昏迷,危在旦夕,微臣恐怕力有不怠,還請皇上恕罪!”
曦澤聞言全身劇烈一震,又立即命其他的禦醫給承佑看診,然而衆禦醫紛紛束手無策,隻言皇長子中毒太深,回天乏術。
雲傾聞言感覺天都蹋了,她哭着來到承佑床前,拼命的喊道:“承佑,承佑,我的孩子啊,你快醒醒啊!你快醒來呀!母妃在這裏,你快醒來呀……”
事情已經極端的嚴峻,曦澤對四喜道:“四喜,你快出宮去夏府請神醫入宮,快去!”
“是!”四喜得令,很快就奔出了太廟。
雲傾依舊哭的傷心,心已經提到了喉嚨眼,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是,全身的力氣隻夠支撐哭泣,然而越是哭泣,便越是害怕,力氣似乎即将散盡,身體像是漂浮在空中,沒有依仗,似乎即刻就要炸裂成碎片。
曦澤見狀萬分心疼,心内如同有一把剪刀在死命的翻絞,直将整顆心都絞得血淋淋的。
他來到雲傾身邊,一把抱住哭的崩潰的雲傾,柔聲說道:“雲傾,你不要這樣,承佑會沒事的,你自己還在病中,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雲傾睜着淚眼轉眸望向曦澤,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凄厲的吼道:“都怪你,非要罰他到太廟來,還讓他跪這麽久,他不過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輕重,你卻對他那麽嚴格,現在好了吧,他居然中毒了,生死不知,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曦澤無言以對。他也十分後悔,但是,這樣的事情,又有誰可以預料得到?
一切來得太過急促,讓人措手不及,也許這就是深宮的險惡,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放松時刻,災難便來臨了,讓你手足無措,追悔莫及!
雲傾又撲到承佑床前,哭得萬分傷心,不停呼喚着承佑的名字,期盼他快點醒來。
另一邊,四喜來到南園請承佑,剛好夏晚楓也在,四喜喚得急,祈夜便跟着四喜往外趕,剛走到南園門口的時候,夏晚楓突然叫住祈夜:“等一下!”
夏晚楓轉眸望向四喜,蹙眉說道:“公公,請稍等片刻,我有幾句話要囑咐神醫!”
四喜聞言一驚,苦着臉道:“夏相,皇長子人命關天,如何耽擱得起?有什麽事情,還是等神醫從宮中回來了以後再說吧,現在皇上和皇貴妃還等着呢!”
夏晚楓神色冷峻,言語沒有一絲溫度,道:“就一小會兒,不會耽擱公公的事!”說完,就拉着祈夜往裏面走。
四喜無奈,隻好原地等候。
夏晚楓拉着祈夜來到屋内,确定四喜沒有跟來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對祈夜道:“皇長子中毒,你有幾分把握?”
祈夜凝眉道:“我還沒有看過,這不好說!”
月華穿過窗子輕輕映照在夏晚楓的面龐上,使得他的側臉越的冷峻:“衆禦醫都束手無策,你不一定要有對策,這一次是别人要害皇長子,他們都沒有對策,你也沒有對策,皇上不會怪你的!不要忘了,皇長子與皇貴妃之間有着閣不斷的母子之情,就算現在已經送離了皇貴妃身邊,但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他遲早要送回皇貴妃身邊去,可是,我反複提醒你,他就是一個禍害,這次他又害的皇貴妃摔破了腦袋,你若是救回了他,他重新回到皇貴妃身邊,以後一定會害死皇貴妃的,現在是解決他這個禍害的最佳時機,你可要想清楚了再下手!”
祈夜聞言全身一凜,他木然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心軟的!”
“最好是這樣!一勞永逸,永絕後患!”夏晚楓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冒出來一樣,幽幽之中帶着悚然,“不會皇貴妃流幾滴眼淚,你就心軟了吧!我再次提醒你,今天你若是救了皇長子,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這個時候,你一定要穩住,千萬不能心軟,這個皇長子留不得!”
祈夜聞言深吸一口氣,再睜眼,眸底已經全是凜冽的寒氣,他邁着堅定的步子往外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