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風有些煩悶,一陣又一陣,來的很是急促,有微微躁動的氣息在懸浮,惹得人心裏急慌慌的,不能平靜!
彼時,跪在太廟中反醒的承佑正餓得肚子咕咕叫,禦膳房的人不知怎麽回事,到現在還沒有送晚膳過來,承佑有些氣惱,正在腹诽禦膳房的廚子。
路嫔來到承佑身邊,展開甜美的笑靥,拉長了音調,喚道:“皇長子殿下,怎麽你在這裏跪了這麽久,你父皇還不讓你起來?你一定很辛苦吧,看着真是讓人心疼!”
承佑最讨厭這種不陰不陽的說話語氣,他冷冷瞟了路嫔一眼,沒有說話。
這路嫔像是看不見似的,依舊笑的燦爛,又繼續說道:“皇長子殿下,你餓了嗎?我特地帶來了芙蓉糕,你要不要吃一點?”
說着,就從侍女紅鷗手中接過籃子,揭開籃子上的布,端出芙蓉糕,送到承佑面前。
承佑确實想吃,但仍舊倔強道:“我才不吃你的芙蓉糕,一定沒有我母妃做的好吃!”就在這時,他的肚子很不争氣的出咕咕叫的聲音。
承佑連忙用手捂住肚子,面色很是尴尬。
路嫔見狀,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十分甜美,仿佛拌了蜜糖,讓人忍不住側耳仔細的聽,她又拉長了音調,故意道:“皇子殿下,您在這裏跪了這麽久了,怎麽不見皇貴妃?她怎麽不來照顧你?難道她不心疼嗎?”
承佑聞言更加尴尬,啐道:“要你管?我母妃病了,不然她會來的!”
路嫔像是有點明白了,自顧自的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你在這裏沒有人照顧,我看着你都很心疼呢,你看你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一定很想吃東西吧,這芙蓉糕是剛剛做好的,還很香呢,這是禦膳房送來的,味道還很不錯,你先嘗一點吧,先解決肚子餓吧!”
承佑聞言望向路嫔,微微蹙起眉頭,神色冷峻的問道:“這芙蓉糕不是你做的?”
路嫔趕忙道:“我哪裏會做芙蓉糕?這是禦膳房的大廚做的!味道真的很不錯!”
承佑似乎有些松動,晚膳還是沒有送來,天都黑了,難道是禦膳房的人忘記了,可是,承佑還是不放心,冷冷說道:“除非你自己也吃,否則我才不吃!”
路嫔面色一滞,讪讪說道:“皇長子殿下,我是真心關心你,難道你還以爲我在這芙蓉糕裏下毒了嗎?唉……我一片好心,你怎麽能這麽想我?那好吧,我吃一個給你看!”
說完,就随便拿起其中一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贊道:“嗯,這芙蓉糕好好吃啊!好松軟,好甜哪,真好吃!”
吃完了一塊,又拿起一塊,對承佑說道:“皇長子殿下,我可是一番好意,你卻不領情,這麽好吃的芙蓉糕,我吃了還想吃,你若是不吃?我就全吃完了!”
說完,就又将手裏的那一塊塞到嘴裏。
她故意将嘴巴吃的出啧啧的聲音,仿佛吃的十分享受。
吃完了第二塊,又準備去拿第三塊繼續吃。
就在這時,已經十分嘴饞的承佑,見她自己吃了兩塊,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盤子,很不高興的說道:“你都吃完了,那我吃什麽?”說着,就拿起芙蓉糕,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味道果然不錯,承佑吃的很歡快!
路嫔大喜,他就知道承佑貪吃,故意拿芙蓉糕來讨好他。
這時,紅鷗遞給路嫔一個水囊,說道:“小主,喝點水吧!别噎着了!”
路嫔接過水囊,開始喝裏面的水,不一會兒,就喝完了裏面的水。
另一邊,承佑也吃的差不多了,路嫔将水囊又遞給紅鷗,滿臉堆笑的望着承佑,道:“皇長子殿下,這芙蓉糕味道還不錯吧!你看,我對你是不是很好啊!我可是真心喜歡你的啊!”
承佑放下已經空了的盤子,有些鄙夷的望着路嫔,冷冷說道:“一盤芙蓉糕就想收買本皇子?!”
路嫔聞言頓時尴尬無比,她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說道:“皇長子殿下,話不要說的這麽難聽,哪有什麽收買?我是真心喜愛你,真心疼愛你,可不比皇貴妃少,我是怕你在這裏吃苦,特意過來看你的!你若是喜歡,明天我還會給你送好吃的!保證和今天的一樣好吃!”
她越是谄媚,承佑就越是鄙夷,承佑正準備諷刺她幾句時,忽然胸口一陣絞痛,承佑連忙捂住胸口,凄厲的哀叫道:“啊――啊――啊――”
然後,便猝然倒地,昏了過去。
路嫔見狀吓了一大跳,趕忙問道:“皇長子殿下,你怎麽啦?快醒醒,快醒醒啊……”然而,話才說了一半,路嫔也驚呼起來,“不好,芙蓉糕裏有毒,救……”
話未說完,路嫔也倒地不醒人事。
紅鷗望着眼前突然之間生的一切,吓得全身汗毛倒豎,急急往外跑,邊跑邊大聲道:“救命啊!救命啊!皇長子暈倒了,路嫔暈倒了,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一切來得太過急促,消息傳到未央宮的時候,雲傾吓得腿腳抖,失聲驚呼道:“什麽?!承佑中毒昏倒了!生死不知?怎麽會這樣?承佑,我的孩子……”
雲傾急的心如火焚,她奮力奔到未央宮門口,想要前往太廟去看承佑,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去路,他們的說辭還是昨天那一套,一個字都沒有變。
雲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聲吼道:“本宮現在要去救自己的孩子,你們都給本宮閃開!”
侍衛卻嚴守曦澤的命令,不肯退下。
雲傾見狀大怒,她幾步走到一名侍衛的面前,火拔出他身側劍鞘中的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滿目猩紅,仿佛可以吃人,吼道:“你們若是再不閃開,本宮就立刻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如何向皇上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