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名内侍并不知道純婕妤會遊泳,很快就離去了,純婕妤在水下聽到離去的腳步聲以後,才敢往遠處遊去,這才逃過一劫,實在是太驚險了。
純婕妤死命的往遠處遊去,有多快就遊多快,一直遊了很遠,才敢露出水面喘口氣,隻見河兩邊空無一人,純婕妤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拼盡全身剩餘的最後的力氣遊上岸,也不敢在岸上多呆,迅朝着禦花園的大門奔去。
純婕妤離開禦花園後直奔自己的麟趾宮,她的宮人見狀都驚呆了,純婕妤冷靜的下令:“去給我打水沐浴,快點!”
宮人們這才回過神來,不敢怠慢,很快純婕妤就進水沐浴,她将宮人們都遣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浴桶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直至這一刻,純婕妤才敢放松神經。
這一次的死裏逃生,讓純婕妤感到非常的驚悸。
她仔細回憶着今天在禦花園中生的一切,分析着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情況。傅凝嫣說的那些話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這一切絕非偶然。
恨,不可抑制的恨,盤旋上心頭,像藤蔓一樣,死死糾纏着整顆心,不留一絲縫隙,連喘息的機會也不給。
純婕妤想着,自己威脅和嫔的事情恐怕已經走漏到了傅凝嫣那裏,傅凝嫣認定自己是害她妹妹的兇手,所以他要爲自己的妹妹報仇,可是……和嫔到底是誰殺死的?她萬分後悔那日走出了中宮的後花園,惹得滿身嫌疑,現在傅凝嫣認爲自己就是殺死和嫔的兇手,這可怎麽辦?
純婕妤恨,咬牙切齒的恨,恨那個殺死和嫔的兇手,也恨傅凝嫣。
她的雙手在水下握成拳頭,越收越緊,直到指甲深深刻進肉中,将這恨帶進血液中,融進骨髓裏。
次日清晨,陽光依舊明媚。
雲傾早早起身來到中宮請安,不一會兒,就見純婕妤一臉沮喪的走了進來,雙眼紅得厲害,像是剛剛哭過。
這個一向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怎麽今日成了這樣?雲傾心中微微稀罕。
就在沉思之間,王甯暄從裏面走了出來,衆妃齊齊跪地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甯暄在鳳座上落座,輕啓朱唇道:“平身,賜座,上茶!”
“謝皇後娘娘!”雲傾随衆人一道起身入座。
就在這時,純婕妤用帕子抹了抹眼淚,來到殿下跪地,道:“皇後娘娘,有人要殺臣妾,請皇後娘娘爲臣妾做主!”
衆人聞言,大吃一驚。
王甯暄也吃驚不小,滿是驚訝的問道:“你說什麽?有人要殺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慢慢說!”
“是!”純婕妤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眸畔,楚楚之姿,我見猶憐,她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上午,臣妾去禦花園,走到河邊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内侍,他抓住臣妾就把臣妾往水裏按,想要活生生的淹死臣妾,幸虧臣妾會水,裝死僥幸逃脫,求皇後娘娘爲臣妾做主!”
聽清事情的原委以後,王甯暄蹙起眉頭,問道:“你知道那個内侍是誰嗎?”
純婕妤搖了搖頭,說道:“臣妾不認識,但是臣妾可以斷定……”她冷冷望向湘淑儀,說道,“那個内侍是湘淑儀的人!”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齊齊掃向傅凝嫣。
傅凝嫣拍了拍胸脯,說道:“哎喲,純婕妤,你可要看清楚了,那個内侍怎麽可能是本宮的人?本宮手底下的人可沒做過這種事情,真是冤枉!”
純婕妤直直望着傅凝嫣,義正言辭道:“就是你手下的人,不會出錯的!”
她說得十分肯定,王甯暄的眉頭卻蹙得更深。
傅凝嫣也豪不示弱,道:“純婕妤,你說是本宮手下的人,你得拿出證據來!你指的是本宮手下哪一個人?”
純婕妤轉眸望向王甯暄,道:“皇後娘娘,雖然臣妾叫不出那個内侍的名字,但是隻要那個内侍站在臣妾面前,臣妾一定能認出他,請皇後娘娘将湘淑儀手下的宮人全部傳到中宮來,臣妾一定能找出那個内侍!”
王甯暄聞言望向傅凝嫣說道:“湘淑儀,如今你深陷懸疑之中,爲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本宮要将你宮裏所有的宮人傳到中宮來,請你配合!”
傅凝嫣笑得魅惑,她望向王甯暄說道:“純婕妤的三言兩語,你就懷疑到臣妾這裏來,這傳宮人隻是小事,臣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手底下的宮人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怕你傳,隻是到時候純婕妤要是找不出那個内侍,皇後娘娘預備怎樣向臣妾交代?”
王甯暄不含一絲溫度的回答道:“先傳來吧!若是此事與你無關,本宮自然還你公道!”
“好!”傅凝嫣笑得更加魅惑。
于是,王甯暄下旨傳召傅凝嫣手下所有的宮人來中宮。
很快,這些人就全部來到了中宮。
王甯暄對純婕妤道:“純婕妤,現在人都到齊了,你去看看,裏面有沒有害你的内侍?”
純婕妤屈身道:“是!”
說完,就轉身開始辨認所有的人,一個一個仔細的辨認,可是她看遍了所有人都沒有找到昨天害自己的人,這下純婕妤迷茫了,她喃喃道:“不會呀,怎麽沒有?”
傅凝嫣咯咯的笑了起來,道:“純婕妤,本宮都跟你說了,本宮手下的人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你偏偏不信,現在,你人也看了,可别再冤枉本宮了!”說着,她又望向王甯暄,說道,“皇後娘娘,你看這……”
王甯暄望向純婕妤,問道:“純婕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純婕妤望向王甯暄,面色十分緊張:“娘娘,這……昨天出事的時候,就隻有湘淑儀一個人知道臣妾在禦花園中,不是她派人動的手,那還會有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内侍的叫唱:“皇上駕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