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一切分明是雲傾的誣陷,她哪裏有要悔過的事?
現實無奈,沈綠衣合眸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将這滿腔的苦水全部壓下,再睜眼,似是下定決心道:“娘娘教誨,臣妾一定全部銘記在心,不會再去招惹皇貴妃,請娘娘放心!”
王甯暄欣慰的笑了:“綠衣,你要弄清楚,你真正的敵人是誰!那個人不是皇貴妃,你不去招惹她,她定然與你相安無事,你真正的敵人,是葉氏!種種這一切都是葉氏挑起的,她才是那個要害你的人!”
提到葉婧安,又一層刻骨的恨意上泛,沈綠衣用力深呼吸,将這翻騰着的恨意齊齊壓下,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道:“這一次,臣妾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葉氏!”她轉眸定定望着王甯暄,有些擔憂道,“聽說前不久葉氏生産,爲難了娘娘!娘娘可還好?”
“本宮沒事!”王甯暄搖了搖頭,“你不用替本宮擔心,皇上并沒有責怪本宮什麽!隻是……本宮到現在才明白,葉氏如此憎恨本宮,恨到連死都不怕,生産這樣的大事,她也敢拿來做文章陷害本宮,當真是豁出了性命!這事……你也知道了?”
沈綠衣回道:“臣妾雖然禁足在綠影宮,走不出去,哪能不時時耳聰目明,觀察着外面的局面!葉氏太過陰狠,葉氏不除。 中宮難安,臣妾願助娘娘一臂之力,鏟除葉氏!”
她說的義憤填膺,王甯暄聽得擔憂不已:“綠衣。别沖動!葉氏在承光殿安插了奸細,幹涉朝政,已失聖心,除掉她隻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不用心急!”
沈綠衣這才了悟:“怪不得葉氏的消息那麽靈通。原來是在承光殿安插了人,她竟敢插手朝政,那豈不是比傅氏還要大膽?”
“傅氏心機深沉,做事藏頭藏尾,身後有丞相父親撐腰,皇上到底有所顧忌,葉氏家底不夠,她卻是膽大的不知天高地厚,自然比傅氏翻船得早!”王甯暄分析道,“皇上這次因皇貴妃之事也禁足了傅氏。隻怕不會太久,一旦前朝重用傅氏,傅氏的禁足就會解除!但是葉氏一再生亂,皇上什麽處置的旨意都沒有頒下,照本宮看,皇上是徹底棄了葉氏,她現在正在坐月子,旁人要想奪她的孩子,實在是輕而易舉,不過是皇上一句話。 等葉氏失去了皇子,她就什麽也不是了!所以,對付葉氏不必心急,隻要靜待時機就好!”
聽得此言。有掩藏不住的興奮泛上沈綠衣的心頭:“葉氏的孩子,臣妾這便去給她奪過來,她害臣妾這麽慘,臣妾也要讓她好好‘高興’一番!反正皇上之前說了,無論葉氏生下皇子或是公主,都交由臣妾撫養!”
提及此。王甯暄又是一憂,不禁蹙眉道:“這件事……恐怕現在沒有這麽容易!”
沈綠衣一驚:“這是皇上之前說好了的啊,怎麽會有變?”
王甯暄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道:“皇上現在對你不是很放心,之前本宮便以葉氏孩子的事情試探過皇上了,皇上的主意變了,所以,你當下最重要的不是去奪葉氏的孩子,報複葉氏,而是應該想方設法挽回君恩,有了君恩你才有一切!”
沈綠衣聞言不禁茫然了,挫敗感與失落感齊齊上泛,她現在沒有君恩,便一切成空!
君恩?沈綠衣都不明白自己是否還真的要去奪,而現實卻是如此的無奈,沒有君恩就沒有一切。
也許,這就是深宮裏的女人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君恩,可是聖心難測,君恩也不常在,更何況她原本就不是皇上心中的那個人!
爲了能在這深宮中更好的活下去,或者說爲了奪得葉氏的孩子讓自己的下半身有個堅實的依靠,沈綠衣定定望着王甯暄,道:“那臣妾……要如何挽回君恩?”
王甯暄擰凝神仔細想了想,道:“一方面,你自然是要與皇貴妃和睦相處,絕不可再生出事端,另一方面,也可采用迂回戰術!”
“迂回戰術?”沈綠衣蹙眉問道,“什麽迂回戰術?”
王甯暄微笑道:“孝順太後,讨得太後歡心,進而由太後爲你說情,皇上見你孝順太後,必然對你另眼相看!”
沈綠衣的眉頭蹙的更緊,又道:“臣妾自入後宮以來,太後便沒有跟臣妾單獨說過一句話,這……如何讨得太後歡心?”
王甯暄仍然保持着微笑道:“綠衣,你曾助皇上奪嫡稱帝,立下大功,這些事,太後那邊肯定一清二楚,你是功臣,太後怎麽會不喜歡你!從今以後,本宮去壽安宮,你就跟着本宮一起去,本宮說什麽,你就說什麽,本宮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在太後面前,隻要謹慎說話,不要多說,時日長久了,隻要你真心想服侍太後,一定可以得到太後的歡心,太後會喜歡你的!”
沈綠衣聞言大喜,滿是激動道:“多謝娘娘爲臣妾考慮,這實在是太周到了!有娘娘庇護臣妾,臣妾什麽也不用擔心了!”說着,就站起來,朝着王甯暄深深一拜,道,“請娘娘受臣妾一拜!”
王甯暄趕緊道:“快平身,咱們姐妹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坐吧!”
沈綠衣這才坐下。
王甯暄又囑咐道:“奪葉氏孩子一事,一定不可操之過急,先得到了君心,則一切水到渠成!”
沈綠衣趕緊點了點頭,道:“是,臣妾都聽娘娘的!”
王甯暄道:“過兩日,我便要去太後那裏,到時候,會派人來通知你,你穿的素淡些就好,太後不喜歡花裏胡哨的女子!”
“是,臣妾謹遵娘娘教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