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澤聞訊很快就來了,聽得太後已經同意解除雲傾的禁足令,不禁大喜:“這真是太好了,母後終于開恩了,雲傾以後再也不會跟朕鬧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曦澤龍顔大悅,王甯暄心頭也有寬慰閃過:“恭喜皇上,恭喜皇貴妃!”
曦澤轉頭細看王甯暄,仿佛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仔細看看自己的皇後了,此刻,隻見她妝容雖是精緻,但是仍有淺淺的憔悴萦繞在她那端莊得體的笑容之上,讓她變得虛浮,猶如站在雲端,曦澤略微收了收笑靥,緩緩道:“這件事,真是辛苦皇後了!謝謝你!”
她依然答得柔順,就好像之前的那些芥蒂全然不存在一番:“皇上與母後母子連心,臣妾隻是說了說好話而已,算不上什麽功績!”
曦澤莞爾:“之前說好了,你辦成這件事就有賞賜,你想要什麽賞賜?”
他還記得當初的承諾,王甯暄滿心歡欣。她擡眸淺淺望進曦澤的眸底,深情的問道:“皇上,真的什麽賞賜都可以嗎?”
曦澤十分好爽的應道:“那當然啦,說吧!”
遠處,有一道耀眼的光輝照着前路,她看見沈綠衣穿着那件碧色的長尾袍款款向她走來,她笑了,她站起身來,淺淺福身道:“臣妾想向皇上求一恩典!”
“好好好……”曦澤扶起她,親切的說道,“咱們是夫妻,什麽都好說,你不用行大禮,坐下說吧!”
王甯暄坐下,望着曦澤,說道:“臣妾想求皇上開恩。原諒綠衣,解除她的禁足令!可以嗎?”
曦澤聞言臉色一變,沈綠衣禁足這麽久了,王甯暄從未提起過這事。怎麽現在突然提起?曦澤嗔道:“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趁機向朕要個皇子啊什麽的?有個皇子多好,剛好葉氏生了個皇子,朕把他抱來交給你撫養,讓你也和雲傾一樣有皇子。好不好?”
王甯暄一驚,葉氏的孩子給她撫養,這真的不是曦澤爲了敷衍她而說的托詞?
王甯暄滿是驚疑道:“皇上不是已經答應臣妾将葉氏的孩子交給綠衣撫養的嗎?臣妾怎麽會要?臣妾已經有了晨馨,臣妾有孩子,已經知足了,不敢貪戀皇子!”
曦澤聞言就覺得掃興:“又是綠衣?!你怎麽隻想着她,一點也不顧自己?”
皇後不是一向柔順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固執了?
王甯暄仿佛還想再說:“可是……”
曦澤有些不耐的打斷道:“靜妃那個樣子,怎麽撫養皇子?承佑跟了她都不肯吃飯,鬧個不停,她自己又不安分。能撫養好皇子嗎?朕能放心嗎?”
王甯暄不敢再提,隻好隻說禁足的事,她試探着開口:“綠衣雖然年輕氣盛,沒有臣妾沉穩,但是,她也沒有什麽壞心眼……”
“綠兒變了!”曦澤擡手打斷她的話,蹙眉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朕也不想說。綠兒已經變了,她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綠兒了,她被葉氏帶壞了,她現在跟深宮那些工于心計的婦人一樣。實在令朕失望!”
王甯暄無奈,隻好依依勸道:“綠衣縱是有千般錯,皇上您禁足了她怎麽久,她也知道錯了,也反省了,求皇上開恩。放她出來吧!”
曦澤聞言,歎了口氣道:“你爲什麽一定要替她求情?”
有點點星光閃爍在王甯暄的眸底,無限的期盼蘊含其中,飽滿而急切,一片虛浮的視線中,王甯暄緩緩說道:“綠衣,她就是臣妾在這後宮中的伴啊!以往的歲月中,都是綠衣在給臣妾作伴,整個後宮臣妾能相信的人也隻有綠衣一個,皇上禁足了綠衣,臣妾就等于沒有了伴,心事又能向誰訴說?”
曦澤聞言一滞,他政務繁忙,也無法雨露均沾,這深宮裏的女子,大多寂寞不堪!
第一次,曦澤覺得王甯暄向他訴說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幽訴與期盼。
她的期盼很簡單:隻是要個作伴的人!
王甯暄又道:“皇上,臣妾想要個伴,你賞賜給臣妾,可好?”
曦澤默默歎着氣,蹙眉道:“雲傾的禁足令才剛剛解除,你就讓朕将綠衣放出來,萬一又鬧起來了呢?”
王甯暄趕緊道:“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證,隻要皇上解除綠衣的禁足令,臣妾一定令綠衣信服臣妾,與皇貴妃和睦相處,絕不生事!”
曦澤直直望進她的眸底,似是不信:“真的?你真的有把握?”
王甯暄無比堅定的點頭,道:“是,臣妾絕對有把握,這一次,一定令綠衣聽臣妾的!一定還皇上一個風平浪靜的後宮!”
曦澤聞言沉默了,似在沉吟,半晌不語。
王甯暄不禁又将心懸了起來,又滿是期望的望着曦澤,依依道:“皇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給綠衣一個機會吧,不管怎麽說,她愛您的心沒有假!”
曦澤似有動容,終是道:“好吧,既然你想要這個賞賜,那就依你吧,但是明天可不行,總要讓雲傾先高興一下吧!這樣吧,就三日後,三日之後朕便下旨解除綠兒的禁足令,希望她是真的悔過了,以後不再生事!”
王甯暄大喜,一天之内,她連連求得兩個大恩,真的是大喜事,她燦爛的笑了,笑得無比歡欣:“臣妾多謝皇上開恩!皇上放心,有臣妾看着綠衣,決不讓後宮生出風波了,皇上盡管安心處理前朝的事情!”
曦澤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的心就是太軟了,總是想着别人,很少想自己!唉……”
王甯暄笑的更加溫柔:“臣妾有皇上和母後眷顧,什麽都不缺,又有晨馨承歡膝下,早已知足,若是能爲他人求些恩典,也算是功德一件!”
曦澤伸了伸懶腰,道:“好了,朕累了,就寝吧!”
王甯暄見狀便住了口,前來伺候曦澤更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