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紛紛散去,夏晚楓一把拉住祈夜,勸道:“皇上沒傳你,你不能去,不要攪進這場是非中,千萬不要暴露了,現在跟我回去!”
可是現在哪裏還拉的住?
祈夜用盡全部力氣掙脫,風一般地奔向廣賢殿,彼時去傳禦醫的内侍尚未返回,葉婧安身邊無人施救,曦澤見祈夜沖了進來,擔心皇嗣的曦澤已經顧不得去問緣由,立刻大喜道:“祈夜,快救朕的孩子!”
祈夜立刻道:“是!”
祈夜來到葉婧安床邊,拿出袖子中随身帶着的針,給葉婧安施針保胎!
有了祈夜的救治,葉婧安的情況最終穩定了下來,良久之後,祈夜向曦澤與太後禀報道:“請皇上與太後娘娘放心,懿貴嫔的孩子已經保住了,隻要多加休息就好,胎氣已經穩住!”
聽得此言,衆人皆松了口氣。
然而,太後仍是怒氣不止,朝底下問道:“皇貴妃現在在何處?”
四喜不敢怠慢,立刻答道:“回太後,皇貴妃就在廣賢殿正殿跪着!”
曦澤不禁懸起了心,蹙眉道:“母後,此事……”
太後冷冷打斷道:“這是人人皆睹之事,皇上還想偏袒嗎?”說着,眼風狠狠掃向曦澤,将他到了嘴邊的話盡數逼了回去,太後冰冷的目光又掃向葉婧安,對着站在床邊的宮人吩咐道,“将懿貴嫔擡回她的寝宮,這裏可不方便待!”
“是!”瑰延殿的宮人立刻執行命令。
太後望着懿貴嫔被擡着走遠了,對着站在四周的衆後妃道:“都随哀家到正殿去!”
後妃齊齊稱“是”,曦澤亦隻能的無奈跟着太後來到廣賢殿。
太後在廣賢殿最上落座,曦澤落座其左手邊,王甯暄落座其右手邊,衆妃依品級而站,承佑與月恒亦屏神站在一邊,目光全部落在中央跪着的雲傾身上。
此時的雲傾。雖不見絲毫淩亂之色,卻有着難以言喻的困惑。
頂上,太後無比威嚴的聲音擲地有聲的傳來:“皇貴妃,你可知罪?”
雲傾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微微擡,大着膽子問道:“敢問太後,懿貴嫔的孩子保住了嗎?”
太後不含一絲溫度的回道:“保住了!”
雲傾聞言大松一口氣,放松所有的姿态,低低垂下睫羽。道:“既然皇嗣安然無恙,不知臣妾還有何罪?”
“放肆!”太後含着幾縷薄怒斥道,“你禦前行兇、攪亂壽宴,無視宮規女德,傷害妃嫔,竟不認罪?”
雲傾一驚,勉強鎮定道:“太後明鑒,臣妾并沒有禦前行兇,隻是推了懿貴嫔一下!臣妾并非有意攪亂皇上壽宴,還請娘娘寬恕!”
太後聞言更加惱怒:“你這是狡辯!你的簪子都抵到懿貴嫔要害了。還不算行兇威脅,難道真的要哀家看你血濺當場不成?這次幸虧神醫及時施救,懿貴嫔母子才得以保全,若是皇嗣有個萬一,你以爲你還有命活到明天嗎?”
太後盛怒不止,雲傾恐懼不已,連忙替自己分辨道:“太後息怒!臣妾并非有意推懿貴嫔的,是有原因的!”
太後怒意稍斂,問道:“是何原因?”
雲傾迅整理着思緒,猶豫再三。最後也隻好實話是說道:“太後明鑒,剛才懿貴嫔向皇上敬酒的時候,臣妾坐在皇上旁邊,看到懿貴嫔的袖子中藏有一把匕。臣妾以爲她要行刺,所以前去阻止,但是臣妾太着急了,沒有顧及到她懷了孩子……臣妾不是有意觸犯宮規,請娘娘寬恕!”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太後更是怒不可遏地斥道:“一派胡言!懿貴嫔隻是向皇上敬酒。何時要行刺,你簡直一派胡言!”
底下一片議論,雲傾急的滿頭是汗,隻得勉強撐道:“娘娘息怒,臣妾當時是真的看到她袖子中藏有匕!太後明鑒!”
太後擲地有聲地反問道:“匕呢?”
雲傾頓時僵住,茫然望向四周,半晌方戰戰兢兢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匕去哪了!臣妾沒有找到匕!臣妾也不知道爲什麽匕不見了……”
望着滿頭冷汗涔涔的雲傾,曦澤心中大爲不忍,站起來向太後禀道:“母後息怒,也許……也許皇貴妃隻是一時看錯,這隻是一場誤會,既然現在懿貴嫔已經母子平安,還請母後寬恕!”
太後冷冷望向曦澤,沉聲道:“皇上未免太過偏心,這麽大的事就想如此輕飄飄的以一句誤會帶過?那皇上準備如何給懿貴嫔交代?”
曦澤頓時僵住,不知該如何回應。
就在這時,傅凝嫣忽然出列,道:“太後娘娘,臣妾覺得,皇貴妃若不是眼睛有疾,眼花看錯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她的話音一落,沐雪涵便不陰不陽地煽風點火道:“淑儀何必大驚小怪?不就是眼花嗎?上次皇貴妃就在中宮将皇上頭上戴着的玉冠看成牡丹花,還提醒皇上将花摘下來,眼花過一次,隻是今日碰巧又眼花了而已!”
太後聞言大驚:“竟有這等事?她竟在中宮說皇上頭上戴的玉冠是牡丹花?”
沐雪涵故意裝作失言的模樣,掩飾道:“娘娘息怒,皇貴妃隻是眼花了!”
太後大怒:“皇上是一國之君,她竟敢如此羞辱,目無君上,皇後,你怎麽不向哀家禀報?”
王甯暄一驚,立刻跪地道:“母後息怒,臣妾當時以爲皇貴妃隻是眼花了,所以失言了,所以叮囑了兩句,不敢拿此事來煩擾母後靜養!請母後恕罪!”
太後怒目望向雲傾,怒斥道:“皇貴妃,你可知罪?”
雲傾冷汗更盛,急急道:“太後息怒,臣妾決不敢對皇上不敬,真的隻是看錯,并非不敬君上,請娘娘息怒!大概是……是臣妾的眼睛真的有疾,所以才會有這些誤會!請娘娘從輕落!”
太後忍着怒氣,望向站在一旁的祈夜,道:“神醫既然在此,便由神醫去瞧瞧,皇貴妃的眼睛是否有疾?”
滿是心疼的祈夜壓抑着心頭的擔心,轉身答了句“是”,便擡步來到雲傾身邊,查看雲傾的眼睛。
但是他左看右看都沒有察覺雲傾的眼睛哪裏有問題,祈夜極運轉着思維,尋找着所有的可能,卻一無所獲,隻得無奈地向太後禀報道:“太後,皇上,皇貴妃的眼睛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人有時看花,也是存在的!”
就在這關頭,傅凝嫣又趁亂再添一把火:“太後息怒!臣妾覺得皇貴妃的行爲實在太過異常!皇貴妃怎麽就眼睛花到這般程度,這玉冠與牡丹花差别那麽大,竟也分不清?今日懿貴嫔分明是敬酒,卻被皇貴妃看成是行刺,可是現在神醫也說了皇貴妃眼睛沒有疾,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皇貴妃瘋了!她神智不清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