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已經同意宋秉國緻仕的曦澤以左丞相之位虛空爲由,提拔刑部尚書夏晚楓爲左丞相。
十月十三,葉婧安的貴嫔冊封儀式在永和宮舉行,葉婧安正式入主永和宮正殿瑰延殿。
十月十八,雲傾的皇貴妃冊封儀式在未央宮舉行,衆妃皆着朝服參與,帝後比肩坐在未央宮正殿寶宸最上,共同主持這場儀式。
皇貴妃一位在晉宮是非常尊貴的位分,等同副後,可持有半幅皇後儀仗,戴九尾金钗。
雲傾穿上繡房精心繡制的金色皇貴妃朝服在太廟祭拜過先人之後,便再次回到未央宮寶宸殿徐徐走向帝後,過往的時光開始如流水般在眼前閃現,從最初進入曦澤後宮的雲貴人,再到榮貴人、榮美人、榮妃,一步步走來,荊棘叢生,她遇到了太多太多妒忌她算計她的人,這些早在她還隻是安陽公主的時候,蘭君便提醒了她這是作爲帝王的女人不可避免的宿命,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困獸之鬥,即便有如今的光彩榮耀,她也難免傷痕累累,可是雲傾不後悔,不後悔愛上曦澤,不後悔踏進這步步艱險的後宮,不後悔在這場明争暗鬥中勇往直前,所以,這腳下的步伐,在這一刻,她邁得極其堅定沉穩。№
雲傾在殿中央對帝後行三跪九叩之禮,拜聽皇後宣讀冊文,從曦澤手中恭恭敬敬地接過皇貴妃金印寶冊,再叩:“臣妾謝皇上、皇後娘娘,謹遵皇後娘娘教誨,吾皇萬歲萬歲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請起!”
随着曦澤這一聲“請起”,算是禮成。
雲傾走到曦澤身側,轉身往殿下望去,隻見群妃紛紛跪下,恭賀道:“恭賀娘娘喜封皇貴妃之位。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管這聲音含有多少嫉恨與不甘,她終究還是站在了衆妃的最前頭,今天,所有的妃子都來了。無一例外,沈綠衣也不能缺席,望着向她低請安的沈綠衣,雲傾微微翹起唇角,很是愉悅。從今以後,沈綠衣每次見到她都要向她請安,底下的每一位妃子見到她,都要向她請安!也許以後的路會更加舉步維艱,越走越險,但是,她不懼艱險,已然握有協理六宮之權在手的雲傾已然與以前變得不同,前方,陽光仿佛射來一道極其耀眼的光芒。照着雲傾的路筆直地通向前方,暢通無阻。
繁複的禮儀一直持續到下午申時時分,衆人才有時間歇口氣,慶賀冊封的夜宴要一直到晚上才會舉行。
在這空檔,雲傾來到寝殿坐下休息。
筆直站了一天,雲傾覺得疲累不已,連忙喚來淺紫和薛靈幫她捶捶腰。
二人正在伺候時,曦澤對獨自一人走了進來,見狀道:“都歇了這麽大一會兒了,還累麽?”
雲傾怎麽覺得曦澤此話仿佛不含好意。嗔道:“腰有些酸,腿也有些疼,你一直坐着,當然不累!”
他确實不累。可是他确實來意非善,他擡手揮退淺紫和薛靈,一把拉起雲傾,攬過雲傾的腰,似笑非笑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弱?不要騙我!”
果然,又準備怎麽折騰她?雲傾滿是愠怒道:“我就是嬌弱!腰酸腿疼。很累很累!”
曦澤見狀笑得樂開了花,輕輕一點她的鼻子,道:“你少诓我!今日是你冊封爲皇貴妃的大喜日子,怎麽能不好好慶祝一番?正好我今日有空,你就去未央宮後的桃林中舞上一曲,可好?”
原來是準備這麽折騰她,想的倒挺美的,雲傾不禁白了曦澤一眼,嗔道:“未央宮後面的桃樹上一朵桃花也沒有,連葉子也都掉光了,現下去起舞,哪有半點意境?有礙觀賞,我看還是算了吧!”
曦澤立刻回道:“我讓人弄假的!”
“什麽?假的?”這家夥竟是有備而來。
曦澤笑得更加開心:“我命人做了許多的假桃花,用細線穿着,這就命人全部綁到桃樹上,保證跟三月裏真桃樹開花一模一樣,你去起舞,必然美極了,怎麽樣?”
雲傾聞言,檀口不禁微張,半天才咽了咽口水道:“虧你想得出來!竟用這個法子!”
曦澤摟着雲傾的搖,使勁搖了搖,催促道:“你這小妖精,快快去換了舞衣,爲爲夫舞上一曲,我先去桃林的長椅上等你,你換了舞衣就來!”
說着,就向桃林走去。
雲傾無奈,原本還想好好歇上一會兒,這下泡湯了,隻好換上那件绯色長袖霓裳羽衣,來到桃林,爲曦澤起舞。
夕陽的餘晖開始在西邊大放光彩,秋日的晚風幽幽拂來,怡人心魂,雲傾甩袖在鋪滿假桃花的桃樹下起舞,絲竹依舊悅耳,神韻依舊奪目,曦澤如癡如醉的望着眼前一幕,執酒自斟,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曲舞畢,雲傾很快就被曦澤一把拉過摟在懷中,雄渾的男性氣息随即四散看來,仿佛也要就此将她迷醉,雲傾在曦澤懷中微微嗔道:“你這個不安生的壞家夥,現下如願了吧!”
曦澤很是滿足道:“美哉!美哉!此舞隻應天上有,驚倒衆生幾人歸!”
雲傾不禁大笑,不應該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嗎?竟被他改成這樣,雲傾再次嗔道:“既然隻應天上有,地上就不能時時見了!”
曦澤聞言頓時眉心一蹙:“假桃花都給你做好了,你看,跟真的一模一樣,要天天舞!”
什麽?要她天天舞,真是貪心!
雲傾翹起唇角,望向天際,滿是驕傲得答道:“不舞也!”
曦澤見狀立刻使出殺手锏,伸出一雙大熊掌挑逗雲傾的腋下,大叫道:“你舞不舞,舞不舞……”
雲傾被花得笑得合不攏嘴,一邊推攘着曦澤,一邊故意道:“不舞,不舞,就不舞!”
曦澤更加使勁逗弄雲傾……
暢快的笑聲無限回蕩在桃林中,緩緩傳向天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