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在中宮朝鳳殿見到傅凝嫣的時候,她仍是一貫的冷靜鎮定,仿佛這長久的禁足在她那裏僅僅隻是一場夢,并沒有帶走“湘貴妃”的風儀與光環,傅凝嫣的鎮定再次令雲傾對她刮目相看。
神思思忖間,雲傾聽到朝鳳殿外傳來内侍的叫唱:“皇上駕到!”
雲傾收回思緒,随衆人一道跪地迎駕:“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緩緩步入朝鳳殿,擡目掃去,很快就看到跪在衆人之間的傅凝嫣,嘴角浮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幾步走到傅凝嫣身邊,親手将她扶起,溫言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傅貴嫔了,你可還好?”
即便此刻曦澤心底對傅凝嫣充滿厭惡與憎恨,隻要前朝傅井川不倒,他依然要對傅凝嫣客客氣氣的。
傅凝嫣聞言顯然有些受寵若驚,趕忙答道:“多謝皇上關懷,臣妾一切安好!”
曦澤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衆人道:“都起來吧,坐下說話!”
衆人紛紛起身入座。? § ◎
曦澤在鳳座上與王甯暄比肩而坐,望向殿下的衆妃,緩緩開口道:“炎熱的夏天已經過去了,現在已經進入九月,正是秋高氣爽之際,朕決定十日之後起駕去南林獵場打獵,衆位愛妃,有哪些是對打獵感興趣,願意與朕同行的?”
衆人聞訊皆是雀躍不已,沐雪涵先出列答道:“皇上,臣妾從小就與馬兒弓箭爲伍,最喜歡的便是騎馬打獵,這次皇上去南林獵場,可一定要将臣妾帶去!臣妾鬥膽,想與皇上比試一番。還請吾皇恩準!”
曦澤今日心情大好,聞言不自覺地彎起嘴角,笑道:“準了!到時昭儀要是比試輸給了朕,可不要哭鼻子哦。哈哈……”
沐雪涵得了恩準很是歡喜,聽了曦澤略帶調侃的話,又仿佛有些羞澀。
就在這時,顔如畫出列道:“皇上,臣妾也想去。雖然臣妾不會騎馬射箭,但是臣妾很想一睹皇上馬上戎裝的風采,必定勝過天下任何一兒郎,臣妾要将皇上的馬上英姿畫下來,挂在寝殿内,****膜拜,還請皇上恩準!”
曦澤大笑着應下:“也準了,到時候要是畫得好,朕重重有賞!”
顔如畫無限歡喜,趕忙謝恩:“謝吾皇恩典!”
她的話音一落。 路甜也迫不及待地出列,甜甜道:“皇上,臣妾也想一睹皇上馬上英姿,請皇上恩準!”
“好,朕準了!”
接下來,又有數人請求同去,曦澤皆一一準了。
曦澤掃視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與雲傾的視線交彙,彼此會心一笑,又自然而然的移開。最後,曦澤的目光落到了傅凝嫣的身上,曦澤滿是探尋地問道:“傅貴嫔,你看衆妃都争先恐後地求着與朕同去。你不向衆人一樣與朕同去麽?難道貴嫔對狩獵不感興趣?”
傅凝嫣趕忙淺笑着答道:“皇上恕罪,臣妾原本是要同皇上同去的,可是臣妾膽子小,狩獵太過血腥,臣妾一見到血心頭就不舒服,臣妾不敢看!”
傅凝嫣這麽有能耐都是膽子小。那還有誰的膽子是大的?曦澤暗自盤算着傅凝嫣留在宮中的用意,饒有興味的答道:“既是如此,朕也不便勉強,那貴嫔就留在宮中好好休養一番!”
傅凝嫣聞言,淺淺一福:“謝皇上,臣妾遵旨!”
曦澤又望向王甯暄,含笑道:“皇後,你的身子剛剛痊愈,正是應該多多出去走動的時候,你也同朕一道去南林獵場,給朕助威,可好?”
王甯暄很是歡喜,趕忙答道:“臣妾遵旨!”說完,又望向沈綠衣,親切道:“靜妃,你也一道去!”
沈綠衣不料突然說到自己身上,微微一驚過後,有些勉強地牽出一抹微笑,屈身答道:“多謝娘娘美意,臣妾身子不适,此去南林獵場,路途遙遠,恐怕是坐不得馬車,臣妾還是留在宮裏吧!”
王甯暄聞言,臉色倏地一變,視線飛快略過傅凝嫣,心頭不禁大驚,難道沈綠衣準備趁此機會在宮中除掉傅凝嫣?這樣的念頭僅僅隻是在腦海中猝然掠過,背後便有數不清的冷汗在涔涔滲出,王甯暄正了正神色,認真道:“靜妃,皇家馬車很是安穩,坐着很舒服,反正還有十日的時間,夠你将身子養好了,不要推遲!”
“娘娘……”
“好了!”王甯暄連忙打斷道,“你也一道去,和本宮一樣給皇上助威!就這麽定了!皇上,你說可好?”
曦澤懶洋洋地敷衍道:“哦……皇後說好就好……那就一起去吧!”
沈綠衣見狀,十分無奈地應下:“是!”
最後,曦澤的視線終于停在了雲傾身上,笑意不自覺地漫過嘴角,曦澤溫言道:“承佑的箭術練得怎麽樣了?學會騎馬了嗎?”
雲傾綻開明媚的笑靥,答道:“他心裏比誰都急,早就夙興夜寐地全學會了,就等着你帶他去南林獵場大顯身手一番!”
“是嗎?”曦澤挑眉道,“朕去未央宮看看!”說完就走下鳳座,牽着雲傾的手離開了朝鳳殿。
衆人見曦澤走了,紛紛告退,王甯暄啓聲道:“靜妃留下!”
等到衆妃都散盡了,王甯暄又将朝鳳殿中的宮人全遣了出去,對着沈綠衣凝眉問道:“綠衣,衆人都去南林獵場,你要留在宮裏做什麽?”
沈綠衣聞言一滞,迅尋找着借口:“臣妾……臣妾真的是身子不适……不想坐馬車……臣妾……”
王甯暄見她吞吞吐吐說不出來,便越肯定自己心頭的想法,急切地說道:“你想留下來對付傅凝嫣嗎?你覺得她的位分現下在你之下,已經可以任你擺布了,是嗎?”
沈綠衣被說穿,面色微微一紅:“娘娘……”
王甯暄臉色一肅,無比認真道:“本宮不允許你這麽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