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綠衣聞言,臉色一變:“貴妃娘娘,這些東西可都是臣妾從你的風華宮裏搜出來的,那麽多奴才都看着,你一句‘栽贓’就想了事,逃避罪責,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你把衆人都當傻子嗎?!”
傅凝嫣對着曦澤又是一叩,爲自己辯道:“皇上,這些東西真的都不是臣妾的,臣妾真的沒有用雪吻威脅璇嫔毒害小公主,臣妾是清白的,請皇上明鑒!”
曦澤聞言猶如火上澆油,吼道:“東西都從你的風華宮中搜出來了,你還不認罪?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是想讓朕大刑伺候不成?”
一聽要上刑,傅凝嫣不禁絕望了,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光喊冤是沒有用的,于是道:“皇上,那雪吻不是臣妾的,一定是臣妾的身邊出了别人的奸細,臣妾請求皇上容臣妾審問臣妾的奴婢,請皇上傳召風華宮所有的宮人!”
曦澤怒極反笑:“好,朕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傅氏,你今日要是審不出什麽來,朕看你要如何向朕交代!來人,将風華宮所有的宮人統統都傳召到中宮來!”
不多時,風華宮所有的宮人就被傳召到了中宮。 ` ??
傅凝嫣竭力保持鎮定地起身,來到他們面前,對着跪在第一排的宮女道:“詠絮,詠環,詠钰,詠泉,你們四人都是在内殿當值的,本宮問你們,今日靜妃去風華宮搜宮,你們是否都在場?”
詠絮,詠環,詠钰,詠泉四人都點了點頭,卻有快有慢。
傅凝嫣又問:“你們都在院子裏等候嗎?”
四人又都點了點頭,依然是有快有慢,動作并不一緻。
傅凝嫣接着問道:“靜妃搜出這些東西,你們害怕嗎?”
四個人又都點了點頭,情況跟上兩次一樣。
傅凝嫣繼續說道:“本宮此次遭此大難,恐難輕易脫身,你們也恐怕會受本宮連累,會怨本宮嗎?”
這一次,詠絮立刻搖了搖頭,詠環,詠钰,詠泉楞了一下也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傅凝嫣忽然将詠環拉了出來,狠狠甩到地上,厲聲斥道:“你這個叛徒,竟敢背叛本宮!不管本宮問什麽問題,你都是最後一個點頭或搖頭的,不是生怕自己行差踏錯,暴露了奸細的身份,你又何須如此謹慎?”說話間,傅凝嫣的眼風狠狠掃向璇嫔,隻見她的面上有着藏不住的驚訝,她頓時有了足夠的底氣,于是她來到曦澤面前,跪地磕頭道:“皇上,詠環就是臣妾身邊的奸細,懇請皇上嚴審詠環,還臣妾清白!”
曦澤盯着目光閃躲的詠環,冷冷下令道:“杖刑伺候,打到她說實話爲止!”
詠環聞言面如死灰,立刻大聲求饒:“皇上饒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然而,杖刑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當進行到第三十二杖時,詠環的求饒呼痛終于有了改變:“皇上饒命啊,奴婢什麽都招,奴婢都招……”
曦澤這才下令停止杖刑。 ? 冷冷望着詠環道:“說,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詠環哆嗦着雙唇斷斷續續道:“是……是璇嫔……是璇嫔命奴婢将雪吻之毒與……與解藥藏在風華宮陷害貴妃娘娘的……奴婢不是有心的……皇上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饒了奴婢吧……”
曦澤聞言,冷冷望向黎醉舞,此時的黎醉舞已經癱軟在地,面色如土,曦澤毫不客氣的問道:“黎氏,你還有什麽好說?”
黎醉舞駭得連忙叩求饒:“皇上饒命啊,臣妾知罪,臣妾……”
曦澤冷冷打斷:“夠了!說,你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
黎醉舞隻知哆嗦着哭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曦澤等得不耐煩,厲聲吼道:“快說!”
黎醉舞被吼得渾身軟,最後模糊着淚眼回道:“臣妾沒有幕後主使……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皇上饒命啊,臣妾再也不敢了……”
曦澤愈不耐:“說出幕後主使,說出來朕就饒你不死!”
黎醉舞依舊隻知哭泣:“皇上,真的沒有幕後主使……”
曦澤心知現在恐怕是問不出來了,便寒着臉下令道:“璇嫔毒害小公主,誣告貴妃,罪大惡極,現貶爲庶人,打入冷宮!即刻執行!”
黎醉舞被拖出中宮後,曦澤的視線終于落到了傅凝嫣的身上,寒意森森道:“貴妃,你可知罪?”
傅凝嫣渾身一顫,立即辯道:“皇上明鑒,如今臣妾已經證明黎氏謀害小公主與臣妾無關啊!”
曦澤冷冷道:“你勾結官員,幹涉朝政,詛咒皇後,犯下大不敬之罪,若是從重處置,朕可以立即将你賜死,你竟不認罪?”
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前赴後繼地滲出,傅凝嫣再也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連忙俯身在地,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鎮定的:“皇上明鑒,那些東西真的不是臣妾的,臣妾萬萬不敢幹涉朝政,更不敢對皇後不敬,臣妾……”
“夠了!”曦澤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傅氏,你在朕身邊服侍也已經一年有餘,你的筆迹難道朕也不識得麽?你還想推脫給誰?”
傅凝嫣聞言,不敢再辯,俯身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悄然蔓延,幾乎要令人窒息。
良久的沉默之後,曦澤緩緩開口道:“傅氏,朕念你是初犯,又顧念傅氏一族在前朝爲朕效力,功不可沒,特對你從輕落,自今日起,去你封号,貶爲貴嫔,禁足半年,你在風華宮中給朕好好思過,若是再犯,朕絕不輕縱!你可記清了?”
傅凝嫣戰戰兢兢地回道:“謝皇上不殺之恩,臣妾都記清了,絕不再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下吧!”
等到傅凝嫣與衆妃都退下後,沈綠衣便迫不及待地對着曦澤追問道:“三哥,這麽好的機會,你爲什麽要輕易放過傅氏?太廟之事,是她指使柳漫語做的,雖然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十分的确定!”
望着如此狂躁的沈綠衣,曦澤淺淺蹙起眉頭:“太廟一事,朕已經查清了,确實是傅凝嫣指使柳漫語做的,可是,前朝盤根錯節,需要用到傅井川與傅氏一族的地方還有很多,傅凝嫣确實可惡,可是現在還不到扳倒她的時候,綠兒,你太心急了!”
得此回複,沈綠衣也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