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得到魏子修的回複:“回禀皇上,璇嫔小主确實中毒了!”
曦澤冷冷望向傅凝嫣,聲線有着滴水成冰的力量:“貴妃,你作何解釋?”
這下傅凝嫣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跪地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絕沒有指使璇嫔毒害小公主,更沒有利用雪吻威脅璇嫔,這所有的一切都與臣妾無關,至于璇嫔爲什麽會中毒,臣妾實在不知!”
“不知?”璇嫔擲地有聲的尖叫起來,“你不知?難道還是臣妾自己毒害自己不成?”
傅凝嫣聞聲狠狠望向黎醉舞,恨聲道:“依本宮看,你爲了誣陷本宮,倒是對自己挺狠的!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如此陷害本宮?”
“你……”黎醉舞簡直要氣暈過去,她瞪大了雙眸吼道,“臣妾怎麽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臣妾最是怕死,怎麽可能自己傷害自己的身子?貴妃娘娘,你拿雪吻威逼臣妾替你對付皇後之時可不是這副說辭,如今事情敗露,你卻說臣妾自己給自己下毒,你這話說給誰聽,誰會相信?!若你真的沒有威脅臣妾,謀害小公主之事全是臣妾一人策劃的,臣妾何必要給自己下毒?指證你,臣妾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這一連串的問,問得傅凝嫣是又驚又恨,卻又在一時之間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黎醉舞毫不客氣地步步緊逼道:“貴妃娘娘,你倒是回答臣妾啊!”
傅凝嫣氣得渾身抖,她移開與黎醉舞對視的目光,望向曦澤,十分懇切道:“皇上明鑒,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小公主之事确确實實與臣妾無關,臣妾也不知這個璇嫔爲什麽要如此死咬着臣妾不放,可是臣妾真的不是她的幕後主使,請皇上聖裁!”
就在這時,沈綠衣忽然起身,向曦澤禀道:“皇上,臣妾以爲,這璇嫔身上之毒究竟是貴妃下的,還是她自己下,隻要搜查一下風華宮,不就清楚了麽?還請皇上降旨!”
傅凝嫣大驚,大聲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貴妃心虛了麽?”傅凝嫣的話隻說了一點點就被沐雪涵不陰不陽地打斷,“靜妃還隻是給了個建議,皇上還沒有下旨呢,貴妃便如此緊張,看來這璇嫔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說着,她又轉頭望向曦澤,問道,“皇上,您以爲如何?”
曦澤沉默了幾秒,冷冷道:“貴妃,如今你已經深陷嫌疑之中,若你真的是清白的,搜宮反而能替你洗去嫌疑,不知貴妃究竟在緊張什麽?”
傅凝嫣強迫自己鎮定答道:“皇上,臣妾身爲衆妃之,又握有協理六宮之權,若冒然搜宮,實在有損臣妾威儀,還請皇上顧念,臣妾的确清白,請皇上相信臣妾!”
沈綠衣聞言,漾起一抹陰笑,毫不客氣道:“貴妃這樣苦苦攔着,倒更是令人猜不透那風華宮中究竟都藏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貴妃若是光明磊落,自然威儀天成,權力攝人,越是阻攔,便越是可疑!”
她的話音剛落,沐雪涵便緊接着道:“貴妃娘娘,皇後在這,你提什麽權力、威儀?你的風華宮莫非是宮中禁地,竟連皇上都搜不得?是不是以後整個後宮都得觑着您的臉色行事?這後宮到底以誰爲尊?你可有弄明白?”
“你們二人……”傅凝嫣被沈綠衣和沐雪涵逼到了死角,臉色白若宣紙,滿頭是汗,她辯不過沈綠衣與沐雪涵,隻得望向曦澤,誠懇地求道:“皇上明鑒,臣妾的确冤枉,今日之事與臣妾沒有半分幹系,皇……”
“貴妃……”這一次打斷她的人,是王甯暄,“你的風華宮,本宮可搜得?”
她充滿威儀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傅凝嫣咬了咬牙,依然望向曦澤:“皇上……”
王甯暄再次打斷她的話:“傅凝嫣,本宮問你話,你不回答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敢當衆藐視本宮不成?”
一向溫婉的王甯暄驟然難,傅凝嫣隻得硬着頭皮答道:“臣妾不敢!娘娘自然搜得!”
得此回複,王甯暄迅望向曦澤,道:“皇上,爲求公允起見,臣妾請求皇上下旨搜查風華宮,請皇上恩準!”
曦澤死死盯着傅凝嫣,冷冷道:“朕準了!”
有了曦澤的旨意,王甯暄淡定自若的望向沈綠衣,吩咐道:“靜妃,這件差事,本宮就交于你去辦!疏葵,你與靜妃一同去!”
沈綠衣彎起唇角,屈身道:“娘娘放心,臣妾定不辱命!”
她滿含深意地瞟了傅凝嫣一眼,幽幽離開了中宮。
然而,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沈綠衣這一去,竟去了整整一個半時辰。
姗姗來遲的沈綠衣帶了很“豐厚”的東西來到衆人面前,對曦澤禀報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在風華宮中搜到了雪吻之毒及解藥!”她的眼波一轉,便流轉到了傅凝嫣的身上,她含着萬分的得意,對着傅凝嫣滿含深意的似笑非笑道,“貴妃娘娘,你藏得可真夠好的啊,這雪吻之毒被你藏在了一隻上了鎖的裝着金步搖的盒子的暗格中,而解藥呢,則是藏在了您胭脂盒子底層的暗格中,要不是臣妾搜得仔細,可是很容易就會被忽略,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僅如此,臣妾還搜到了其他不堪之物,比如你與前朝大臣的書信,還有這些穢物!”
說完,她就将所有的東西全部呈給曦澤,恭謹道:“請皇上過目!”
曦澤接過一看,這才明白之前朝臣以無嗣爲由請求他廢後之事皆是由傅凝嫣一手策劃的,至于沈綠衣口中的“穢物”則是一張一張寫滿詛咒王甯暄的紙。
曦澤看完,不禁勃然大怒,他狠狠将東西砸在傅凝嫣面前,站起身來厲聲斥道:“傅氏,這些東西,你一樣一樣,要如何解釋給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