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元年十二月初八,曦澤命禦醫給柳漫語催生,他在思懿居等了整整一天,原本期盼着柳漫語能給他生個皇子,可是柳漫語偏偏在傍晚生了個公主,望着剛剛出生的大公主,曦澤的臉色很是難看,他隻看了一眼便命餘晖将公主抱去中宮,并命四喜将中宮有嗣一事立即公布天下。
吩咐完這些事情後,他孤身一人來到寝閣,彼時柳漫語正虛弱地躺在床上,見到曦澤她不自覺地漾起一抹冷笑:“臣妾可真是好福氣,皇上竟一直都在外頭守着!”
曦澤随意在一把椅子上落座,死死盯着柳漫語,沉着臉道:“如今,你已經沒有龍嗣護身,該招的,是不是也該給朕如實招來了!你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她不緊不慢地答道:“皇上,臣妾不就是隻有這麽一點利用價值嗎?若是臣妾什麽都招了,可還有一絲活路?”
“你……”曦澤大怒,“柳漫語,你不要挑戰朕的耐心,朕可沒有耐心在這裏跟你耗!”
柳漫語毫不示弱,愈笑愈燦爛:“可是臣妾的耐心卻很足,臣妾多的是時間跟你慢慢耗,你現在就是将嚴刑司的刑罰都用在臣妾身上,臣妾也不會招,哈哈……”
“你……”曦澤被氣得滿臉通紅,“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招?”
她的雙眸忽然折射出如絲光一般清幽的魅惑來:“怎麽樣都不會招,因爲隻有這樣,臣妾才是最安全的!”
曦澤聞言,不得不在心底暗贊面前這個女人的心思之厲害,他确實在一時之間不能拿她怎麽樣,那些惡毒之事,他若是不将那個幕後主使揪出來,就這樣殺了柳漫語,他實在不甘心!他努力克制着心頭的怒火,咬着牙離開了思懿居。§§№
曦澤離開思懿居後,直接去了中宮,并傳旨禦醫院所有的禦醫全部到中宮待命。
這樣仿佛還不夠,他還傳旨令祈夜進宮,爲皇後診脈。¤ ? ?
小公主的到來可令王甯暄高興壞了,她臉上挂着慈母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抱着公主,對着小公主又是親吻又是贊美,正當她和疏影、疏葵讨論公主究竟是眉毛更像曦澤還是嘴巴更像曦澤時,便見曦澤沉着臉走進了中宮,那臉色簡直要比地上的霜還要冷,她連忙收起笑靥和喜悅,将小公主交給奶娘抱下去,小心翼翼地接駕。
曦澤沉着臉坐在鳳椅上,對着匆匆趕來的四喜不耐地問道:“四喜,朕讓你去辦的事你可都辦好了?”
四喜連忙躬身回答:“辦好了,全都辦好了!”
曦澤臉色稍解:“皇後已經有了小公主,朕要是再看見以無嗣爲由奏請廢後的奏折,你就自個滾去嚴刑司,不必當差了!”
“是是是!”
曦澤轉而又望向站在一旁待命的衆位禦醫,毫不客氣道:“還楞着做什麽?還不快快給皇後診脈?皇後要是再不能有孕,你們就都别當差了統統回去種地,朕的禦醫院可不養閑人!”
禦醫被這麽一吼,統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排着隊給王甯暄診脈,一個比一個戰戰兢兢。
時間仿佛凝結成冰,小公主的到來隻能讓那些大臣暫時“閉嘴”,想讓他們永遠“閉嘴”,中宮需要嫡子。
這種凝滞的緊張氣氛一直持續到祈夜的出現。
然而,祈夜的診脈卻給曦澤帶來了驚人的消息。
這一夜,在承光殿,祈夜單獨向曦澤禀報道:“皇後的身子已經遭受嚴重的破壞,在子嗣上已經毫無指望了!”
曦澤大驚:“這怎麽可能?在恭王府的時候,禦醫還說皇後的身子已經調理好了,随時都可以受孕,這進宮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難道現在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麽?你再給皇後調理難道不行嗎?朕相信你的醫術是有希望助皇後得子的!”
祈夜搖了搖頭,惋惜道:“太遲了,調理隻能讓皇後的身子更加康健,子嗣上是再無可能了!”
祈夜的話擊碎了曦澤心中最後的曙光,他無比痛心道:“皇後要是知道自己此生在子嗣上再也無望,不知要如何生不如死的痛苦!祈夜,你知道嗎,皇後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皇後對朕深情一片,朕無以爲報,朕隻想補給她一個孩子……老天爲什麽這麽吝啬,竟連一個親生的孩子也不肯給她?祈夜,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到底,絕不能讓皇後知道!”
祈夜連忙拱手答“是”。
轉瞬,曦澤的臉上緩緩現出憤恨的神色來:“到底是誰在暗算中宮?如此狠毒,朕一定要将這個謀害中宮的小人揪出來,讓他不得好死!”
就在這個月的十六日,雲傾的榮妃冊封儀式隆重舉行,曦澤親應雲傾入主未央宮寶宸殿。
金碧輝煌的未央宮終于呈現在衆人面前,令人驚歎不已,雲傾領着承佑的小手一同走進了這藏着無數珍寶的未央宮,成爲正式的榮妃,内務府送來了四名新的奴婢和兩個内侍供雲傾使喚,分别是:淺紫、薛靈、彩蘭、祺祥、顧回和奉時,從此,雲傾開始了另一段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