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初露端倪

晉帝最終還是沒有送沈綠衣去蕭國和親,他以沈綠衣已許配夫家爲由,另挑了一名郡主送往蕭國和親。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雲傾早已将後宮那些流言抛諸腦後,在她看來,晉帝對沈綠衣是自真心的寵疼,并不是傳言中的愧疚。

那一刻,雲傾也終于想通了,其實夜宴那日晉帝驟然提起和親之事隻是他的試探。

并不是試探沈綠衣的孝心。因爲當沈綠衣請求他接受和親時,他不是波瀾不驚,而是笃定沈綠衣會如此。

所以他的話試探的是衆人對蕭國的态度。

她想,晉帝得到的答案他應該比較滿意。

尤其是曦澤,他率先站起來力請晉帝拒絕和親,對蕭國的态度十分強硬,必然令晉帝十分滿意,雲傾想,這也許是當晚金貴妃難時,最後晉帝寬待曦澤的重要原因之一。

跟随這個消息一起傳到雲傾耳朵裏的是恭王被無罪釋放、昌王被送進大理寺的消息。

短短的數天之内,變化竟是如此之大,實在是令人咋舌。

而促使這個變化生的,是一名名喚許源的中鋒将領。

作爲昌王的救命恩人,當晉帝親自詢問他希望得到什麽賞賜時,他卻立刻跪地請罪,抖如篩糠,口舌雖然已經說不伶俐了,但還是清晰地向晉帝傳達了乃是昌王事先授意的信息。

很快,又有幾名參與滄州之戰的将領來爲曦澤作證,力證曦澤在軍中未曾越矩擅權、草菅人命!

于是當夜恭王、王守星便被放出了大理寺,取而代之的是昌王被送進大理寺審查。§§№

待到雲傾得知整個事件的原委時,已經是夜宴之後的第七日。

這一日,蘭君再次秘密召見曦澤,雲傾依然藏身在朝鳳殿鳳座後面的小隔間中,傾聽殿中人不可公開的交談。

唯一的區别就是,上一次蘭君召見曦澤的消息是她在不經意間收到的,她藏身小隔間之事亦是無人知曉,但這一次,卻是蘭君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特地恩準的。

雲傾透過簾幕,恣意打量殿中之人,隻見他雖然消瘦了不少,但精神卻十分的好。他随意而不失敬意地朝蘭君作了一個揖,朗聲道:“曦澤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有了上次的淡漠疏離,此刻,他更像是一個與蘭君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同盟者,親密友好但又保持着适當的距離。

這一次的蘭君,亦沒有上次的譏诮,語氣之中仿佛還含有幾分贊賞之意:“恭王免禮!”她輕笑道,“爲防着昌王,蕭國之戰委實是打得辛苦!恭王真英雄,本宮佩服!”

“多謝娘娘贊譽!”曦澤略顯謙虛道,“保家衛國是吾等之榮耀,曦澤不敢喊累!”

蘭君輕笑了兩聲,顯然是對曦澤的回答很是滿意。但她話鋒一轉,随後又滿含嘲諷道:“隻是……沒想到你的二哥、大晉尊貴的昌王殿下竟然是個縮頭烏龜!”

“昌王本就不善戰!”曦澤含笑接話道,“此番蕭國來勢洶洶,他也不過是表面鎮定,實際上内心裏還是畏懼多些!單看他每逢親征便傾囊而出便可窺見一二。”

“當初本宮還擔憂他野心過大,爲除異己會暗中聯手蕭國!”蘭君繼續譏诮道,“真沒想到在行軍征戰上他竟這般一塌糊塗,真是高看了他!”

提到昌王與蕭國來往之事,曦澤面色一沉,凝神道:“其實昌王确實有暗中與蕭國來往,但是蕭國胃口太大,遠遠出昌王的估計,就憑昌王現在的實力還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故而雙方沒有談妥,這來往之事才作罷!論到征戰,昌王本就不是蕭定南(蕭軍領軍人)的對手,幾番對戰下來,便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蕭國大軍橫掃滄州、吳州、冀州,我軍糧草日益短缺、供給又跟不上,昌王這才不得不尋求脫身之法!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用‘裝死’這一招來保命!”

“哼……他打不過蕭國、裝死逃回來本就是走赫連曦宴(齊王)的老路,想借蕭國大軍困死你!可是他比赫連曦宴要歹毒十倍還不止!他忌憚你的征戰才能,害怕蕭國困不住你,才會在回來之前設下這樣一局!”蘭君冷笑道,“你看夜宴那日他們母子一個接一個的罪名扣下來,步步緊逼,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哪裏還有旁人辯駁的餘地?隻可惜,他們漏算了最關鍵的那一枚棋子,昌王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安排的救駕之人正是我們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娘娘英明,早知許源可堪大用,這才使這局棋反敗爲勝!”提到許源,曦澤又有些許憂慮,“說起來,此事許源功不可沒,還請娘娘念在他的功勞上,給他留條活路!”

“這個你大可放心,本宮怎麽會自斷臂膀?”蘭君信心十足道,“暫且委屈許源在監牢内住上幾日,待這事風頭過去,本宮自會保他安然無虞!”

有了蘭君的金口玉言,曦澤立刻展顔,再次拱手道:“曦澤代許源多謝娘娘!如今有了許源的供詞,昌王再想翻身怕是難了!”

“這個自然!”蘭君帶着三分恨意,暢快道,“金貴妃母子處處與本宮作對,金貴妃更是盯着本宮的後座耍盡了手段來争搶,哪有将本宮放在眼裏?本宮豈能容她一而再地在後宮放肆?!這次落到本宮手中,本宮定要叫他們母子從此沒有翻身的餘地!”須臾,蘭君又收起快意,語氣莊重道,“不過,要想讓昌王母子倒得徹底,還需一劑猛藥!你既知昌王暗中與蕭國有私,可有抓住他通敵賣國的證據?”

“這……”曦澤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他做得隐蔽,證據都被銷毀得一幹二淨,這方面我們什麽也沒有撈到!”

雖然曦澤答得不樂觀,但蘭君依然不放棄,繼續追問道:“許源一直潛伏在昌王身邊,他手上可有昌王通敵賣國的證據?”

曦澤再次搖頭。

“那你可知蕭國派來與昌王暗中勾結的是何人?”

曦澤還是搖頭:“昌王暗中與蕭國勾結之事是許源無意中知曉的,其他的,他什麽也不知道,想要揭昌王通敵賣國,隻怕沒有那麽容易!”

蘭君聞言沉默了。

殿中的氣氛頓時凝滞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沉吟頗久的蘭君才再次出聲道:“就算沒有證據,我們編也得編出個天衣無縫的證據來,好不容易才将昌王送進監牢,不能讓他白走這一趟!之前趙王一案,刑部還一直懸着,不管怎麽說趙王也是個親王,這事無論如何都得給個說法。這次便一塊栽在昌王身上,反正他三番四次利用趙王來奪嫡,由他出來頂罪也不算冤枉!”

拉昌王來爲趙王一案頂罪?!

小隔間中的雲傾聽到此處已是心驚不已。難道真的如煜王所言,趙王真的是被曦澤所殺?而且這件事蘭君亦是知情的?這背後究竟還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竭力撫平心口狂亂跳動的心,閉上眼睛,背靠牆壁,平複激動的呼吸,繼續往下聽。

“一切但聽娘娘安排!”

他這麽快就應承了蘭君的主意,幾乎連想都沒想,呵……那麽他接下來就是要着手安排栽贓昌王之事了。

權利殺伐果真鐵血無情,然而,曦澤與蘭君若不動手,就會敗在金貴妃與昌王母子手上,就像這一次,若不是曦澤與蘭君早有布置,也許現在萬劫不複的就是曦澤了。

這一切,也許他們并沒有選擇的餘地。

直至曦澤離去後、蘭君走進小隔間,雲傾還保持着閉上眼睛、背靠牆壁的姿勢。

蘭君的聲音驟然從頭頂傳來,寒冷中帶着幾分無奈:“我本不想讓你知曉這些,但是,我是你的母親,我要讓你知道,想要看清一個人不要隻看他待你如何,你還得瞧瞧他是如何待旁人的,這樣你得到的答案才是最中肯的!”

雲傾聞言霍然睜開雙眸,迷迷蒙蒙地望着蘭君。

蘭君繼續道:“你心頭的念想,我試圖阻止過,但是,我也是過來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我必須提醒你,感情這種東西,它可以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快樂,但是也能成爲你最大的弱點,随時将你置于死地!其實,早從你我踏進這晉宮大門的那一刻起,我便不該再奢望還能像在燕國那樣将你保護的安然無恙。你總要離開我,獨當一面!所以,我必須讓你明白,權力厮殺是你我這些住在這座繁華牢籠中的人所無法逃避的宿命!這是沒有溫情可言的博弈!所以,雲傾,你要記住,在這裏沒有絕對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也沒有十惡不赦一無是處的壞人,在這裏,有的隻是爲了能更好的活下去所做的争鬥!你争,别人也争,你不争,别人還是争!爲了争奪,他們會嫉妒,會不擇手段地鏟除擋在他們面前的每一顆絆腳石,最後逼得你不得不争!你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帶着一張多變的面具,這一刻他也許會拉你一把,但下一刻他也有可能将你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讓你成爲他登上權力巅峰的踏腳石!在這裏,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所以,萬事隻有未雨綢缪,才能在危機到來時及時脫身,我是你的母親,我希望你看清眼前的路,做對自己最有利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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