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特端起了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之後,輕聲道:“從早打到晚,到了深夜才有個享受咖啡的機會,結果還被公羊這個混蛋破壞了我的心情,真是混蛋!”
說完後,耐特突然一聲長歎,悠悠的道:“撒旦要完了。”
裹着張毯子在牆角剛剛躺下的蘇爾特坐了起來,大聲道:“撒旦要完?”
耐特輕輕點了點頭,沉聲道:“是的,公羊想雇我們去救命,嗯,他在求我。”
親王坐了起來,一臉憤怒的道:“公羊那家夥就是個沒尊嚴的混蛋,他就算手上紮了個刺也會求我們救命的!”
被黑過一個夜視儀的親王說起高揚來總是咬牙切齒的,但是他的憤憤不平的說完後,卻是一臉不耐煩的道:“不過也說不定,公羊這家夥,其實骨子裏還是挺驕傲的。”
蘇爾特輕聲道:“要去救他們嗎?”
耐特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他們在基輔。”
一片沉寂。
耐特再次一聲長歎,幽幽的道:“撒旦這就要完了,我還覺得有些可惜,撒旦這種傭兵團,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公羊這個人也挺有趣的,我一直認爲他們就算是要滅也是我們下得手呢,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完蛋了,有些可惜啊。”
蘇爾特吧咂着嘴道:“法克,我還欠着工蜂一條命呢,看來沒機會還了,算了吧,我又不是有債必還的人,不還就不還了。是我還不了,趕不上,不是我不肯還他,這可不能怪我。對吧?”
耐特笑了笑,指着蘇爾特道:“無賴,你現在還欠我二十萬美元呢,而且你現在賬戶上有錢。”
蘇爾特往下一躺,大聲道:“睡覺了。睡覺!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幹呢。”
鏈鋸突然道:“我們西邊的機場裏面有米-8,而且距離我們不到二十公裏。”
躺下的蘇爾特又坐了起來,一臉好奇的道:“可是能飛到基輔嗎?”
耐特微笑着道:“如果是單程,而且飛機裏恰巧是滿油的話,能。”
蘇爾特撓了撓頭,然後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們試試?”
親王揮着拳頭,咬牙切齒的道:“我他媽一定要親手砸爛公羊那張讓人讨厭的臉!”
耐特突然一臉厭惡的道:“撒旦想用直升機,随手就能找到,我們要用直升機,還他媽得搶!法克!都起來。幹活兒去了,這次我要不讓撒旦破産,以後我就不叫瘋狼!把桌子收起來,咖啡帶上,我要在基輔喝咖啡!”
躺下的幾十個人呼啦一下就全站了起來,然後開始往身上披挂能用到的東西,等耐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天使傭兵團已經整裝待發。
耐特一臉不滿的道:“該死的撒旦,該死的公羊,出發!”
就在天使決定出發的時候。高揚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拿出了撒旦之刃,把撒旦之刃放在了屋頂上。
站在屋頂上看了看,然後高揚又下去拿了格羅廖夫的機槍還有子彈。也放在了屋頂上,然後又下去拿了崔勃的狙擊步槍和所有的彈匣,放到屋頂上之後,他覺得還是不夠,于是又背了幾把步槍。
最後高揚背了四個火箭筒還有兩個防空導彈放到了屋頂上。
高揚從來都沒有在一個地方死戰不退的習慣,連打帶跑才是他的拿手好戲。可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高揚沒法跑,隻能死戰,直至戰死。
如果守不住最後一道防線,高揚死了,撒旦全完,他要跑了,撒旦還是全完,給每個人頭上補槍可不是他高揚一個人的習慣,這是通行做法。
高揚盤腿坐在了屋頂上,在一堆武器的最中間,這讓他有了些許的安全感。
高揚把槍上的夜視儀打開後,伸手在槍托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語的微笑道:“夥計,現在就你跟我了,咱們兩個今天晚上大殺四方,絕不後退一步!”
說完後,高揚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對着自己手裏的槍很嚴肅的道:“嗯,不能後退一步。”
說完,高揚站了起來,轉着用夜視儀四周掃了一圈後,重新盤腿坐下,突然重重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笑道:“誰敢說我膽小?老子把天都捅破了!老子不是英雄,也是枭雄!就算個又小又硬的枭雄吧,哈哈!”
說完後,想了想自己下面那一堆快要死的兄弟,高揚的淚突然就流了出來,于是他自言自語的道:“瞧你這窩囊樣子,這還尼瑪怎麽瞄準,混賬玩意兒!”
說完後,高揚左手擦了把淚,然後拿出了電話,給葉蓮娜撥了過去,等葉蓮娜接通之後,他用很緊張的語氣的道:“親愛的,我跟你說,出問題了,我這裏出問題了,我沒時間和你多說,我們沒事,但我們必須跑路了,可能去南美,也可能是非洲,在我們安全之前無法和你聯系,要保護好自己,我得挂電話了,愛你。”
葉蓮娜哭着道:“我也愛你,永遠愛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高揚挂斷了電話,放下了自己的步槍,拿起了崔勃的步槍,瞄了瞄從遠處駛來的汽車後,自言自語的道:“守着一堆最好的夜視儀沒法兒用,法克!真是法克!”
不管是白光瞄準鏡,還是夜視的,都得調的,不知道歸零距離,不是自己調出來的瞄準鏡還不如不用呢,所以高揚守着一堆最好的夜視儀,卻還是得用崔勃槍上帶的那個而不能換。
不過,高揚知道崔勃的瞄準鏡歸零距離,從來都知道。
高揚趴下,用崔勃的槍瞄準了駛來的汽車,用對講機喊了句話,沒有得到任何應答之後,立刻就開槍了。
既然不能後退一步,那就盡量讓敵人的距離遠點兒吧,對于高揚來說,遠點兒的目标總比近處的好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