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蘇聯人的屍體堆放在了馬車上,再淋上了一小筒汽油,随後克倫特中士往屍堆裏塞了一枚波蘭制造的白磷手榴彈。
狼人不會給蘇軍留下證據,焚屍滅迹是最有效的處理方式,而且煙霧還能吸引周圍部隊的注意,便于他們這個小隊渾水摸魚。
DP機槍被架設在了駕駛室的頂篷上,那挺馬克沁則擺放在車廂的後側,槍口正對着車尾的方向。
黨衛隊士兵扯掉了在剛才突襲中被撕破的車廂篷布,卻沒有人感覺到空氣的寒冷,剛才的殺戮讓血管裏的血液沸騰,這些戰士開始渴望起下一場戰鬥,他們握緊了冰冷堅硬的武器,瞪大了閃着嗜血紅光的瞳仁。
在赤色火焰和白色煙霧的籠罩下,斯泰爾卡車就像一頭從地獄裏釋放出來的魔獸。背負着品嘗到鮮血滋味的狼人們,奔赴下一個殘酷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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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俄國佬留下的禮物。”下士威廉.瓦格爾笑着對同伴說到。
黨衛隊士官雙手捧起一團積雪,小心的掩蓋在刷着褐色油漆的MLE1939型步兵跳雷上。
1939型反步兵跳雷是一種可怕的武器,至于究竟可怕到什麽地步?這樣說吧,法國人制造它的靈感來自于德國研發的S雷。
懷着你有什麽我也必須要有的精神,法國人在造這種反步兵跳雷時完全是不惜工本,可是因爲這款地雷定型的時間實在太晚,等到西線開打時法軍手上總共也就裝備了幾百枚,可想而知這點數量在寬廣的西線戰場上,根本不可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德軍在法軍軍械庫裏找到了一些連黃油都沒擦掉的1939型跳雷,法國人的設計在當時并不算落後,相反其中還存在不少亮點,給了德國設計人員相當大的啓發。
這枚地雷的主體是一個圓形金屬罐,裏面包覆着一枚勃蘭特1935型六十毫米迫擊炮彈的彈頭部分,彈頭下面是一個發射藥室,填滿了作爲發射藥的黑火藥,藥室底部連接着一根U型金屬管,金屬管的另一端接着一個壓力和絆發兩用引信。
當引信被敵軍士兵引發之後,先引燃U型金屬管裏的導火線,然後點燃地雷底部的黑火藥,最終将迫擊炮彈的從金屬罐裏發射出去,彈頭裏的延火管可以保證彈頭在零點五米至兩米的高度引爆,向周邊的敵軍步兵潑灑出死亡的鋼鐵風暴。
這款地雷結構比德軍的S雷複雜,威力上卻也比S雷要大一些,目前因爲成本上的原因,法蘭西國防部已經取消了此前法國陸軍簽訂的訂單,生産廠轉而開始仿制德國的S型跳雷,德國方面也慷慨的免費提供了全套圖紙和生産許可證。
狼人營裝備了大批法國和波蘭的制式武器,用來在行動中掩蓋己方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也獲得了一批1939型地雷。
希姆萊對自己人從來都不吝啬,更何況是深受其期待的黨衛隊特種部隊,基本是有什麽好東西都往裏面塞。
“可以了,把那堆垃圾炸掉。”馬克斯中尉指了指樹林邊的蘇軍地堡。
西部特别軍區預備以布列斯特要塞爲核心,在邊境附近構建一條築壘防線。
但是恰逢蘇聯國内新的五年計劃制定完畢,一大批基建工程先後上馬,這時候别說古拉格裏的苦役犯,就連波蘭戰俘都被調去俄羅斯修鐵路了。
可以說如今整個蘇聯到處都在缺人,西部特别軍區的任務壓力也很大,根本抽調不出更多的工程部隊,結果就是邊境築壘工程的進度非常緩慢。
邊防軍現在隻能在邊境附近的交通路口與林地周邊,建造單獨的小型機槍堡,并盡可能的把它們相互間連成一線。
曆史上直到東線戰争爆發,這條防線都沒有建造完成,主要是堡壘的選址都在荒郊野外,交通十分不便,無論是材料運輸還是施工都增添了不少難度。特别入冬以後,所有施工都停止了,就像現在馬克斯的部下們準備炸掉的這座碉堡,其實隻澆築了一層水泥外殼。
蘇聯的築壘設計大都源自于法國,就連施工方式都幾乎是一樣的,都喜歡采用鋼筋混凝土預制闆拼合結構,破壞這種碉堡對于工兵的技術是一項考驗。
狼人們使用的是塑性炸藥,這也是英國特種部隊的标準配備。
現在這種帶有一股杏仁味的米黃色橡皮泥是最新一代的産品,也就是曆史上一九四二年才研發的C2塑膠炸藥,因爲某隻蝴蝶翅膀的揮動,提前兩年被某位元首“發明”了出來。
因爲關鍵的專利在英國和美國相關公司的手上,于是徐峻索性就把這種新型炸藥的生産交給了英國軍方,這種炸藥的在未來使用的範圍很廣泛,生産廠家絕對可以賺個盆滿缽滿。
“命令裏的目标已經全部摧毀,按照計劃我們應該立即撤退,再過一小時天就要黑了。”寇爾少尉建議到。
“嗯,從這片樹林穿過去就是通往岸邊的公路,你帶着傷員和陣亡同志的遺體先撤,我帶一個班在後面掩護。”馬克斯中尉折疊好軍用地圖,手指着西側的樹林下達命令。
“蘇聯人的反應很奇怪,你不這樣覺得嗎?中尉。”路德維奇.沃爾夫中士走到中尉身旁說到。
這位身高超過兩米的黨衛隊戰士,長着一張和善的老實面孔,平時在連隊裏也是出名的老好人,基本看不到他和人紅臉的時候,當然他充滿威懾力的體型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說說你的發現,沃爾夫。”馬克斯中尉往上頂了頂眼睛,微笑着問詢這位中士。
“他們的部隊相互間散的很開,而且看上去沒有統一的指揮,就像剛才那支邊防軍巡邏隊,甚至都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沃爾夫報告着他的發現。
“我們這邊鬧得這麽大,蘇聯人不該是這樣的反應。”沃爾夫憂心忡忡的轉頭看了看南面的公路,接着他回過頭繼續說到:“這些部隊或許是特意設置的誘餌,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麻痹我們...”。
“如果你是蘇軍指揮官,你會怎麽指揮部隊。”
“我會請求派出偵察機偵查整片邊境區域,同時派出攜帶電台的偵查分隊,恢複與一線哨所的聯絡,等探明敵軍方位與數量之後,再視情況調動手中的機動部隊,包圍并殲滅入侵的少量敵軍。”沃爾夫大聲回答到。
“那麽你現在看到偵察機了嗎?中士。”
“沒有。”
“攜帶電台的偵察隊呢?”
“也沒有,這些人連台野戰電話都沒有帶。”
“這說明了什麽?”
“蘇軍的指揮官是個外行?”沃爾夫中士對自己的判斷有些遲疑。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沃爾夫。”中尉似笑非笑的看着部下。
“我覺得不太可能,長官。”沃爾夫用力搖了搖頭。
“或許那位指揮官根本就沒有搞明白,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中士。”馬克斯把圍巾往衣領裏用力塞了塞,随後手指着南方說到:“在那個方向,足足駐紮了八千名蘇聯士兵,但是我們到現在卻總共隻遭遇到三十七個人。”。
沃爾夫摘下蘇式鋼盔撓着頭,他覺得思路被馬克斯給搞糊塗了。
“那究竟爲什麽?中尉”
“如果我能知道的話,就不會和你站在這裏了,中士。”馬克斯背着手,看着寇爾少尉集合部隊。
“俄國人會不會準備對整塊地區展開包圍?”中士問到。
“确實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所以我們現在要偷偷的溜回去了。”馬克斯舉起右手,沃爾夫中士連忙彎下腰,讓上司得以夠到自己的肩膀。
“我們會有仗打的,沃爾夫。我敢保證,那将是一場讓你瞠目結舌的大戰争。”拍着沃爾夫的肩膀,中尉充滿自信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