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警察種類繁多,職權和分工各不相同,像這種普通的治安巡警,處于整條食物鏈的最底層。
當這四個警官聽說元首在此處遇襲,當即差點就吓掉了魂,總算他們還記得自己的使命,急忙跑到附近的商店,打電話向上級報警。
提爾區警察局的反應可以說相當迅速,接到電話後不到十分鍾,第一批載着防暴警察(德國駐營警察)的輪式裝甲車就趕到了事發現場。
駐營警察是治安警察下屬的準軍事部隊,平時完全按照軍隊模式進行管理和訓練,他們不像普通警察那樣上下班,或者住在各自的家中,而是集體住在獨立的營區裏,過着近乎封閉式的軍營生活。
他們就是未來德國邊防警察大隊和特種防暴警察部隊的前身,他們承擔的任務是處理各種民事突發事件,鎮壓在市區發生的群體騷亂與暴動。
這些警察訓練有素,配備了沖鋒槍、機槍這類軍用自動武器,以及輪式和半履帶式輕裝甲車輛。曆史上在戰争末期,駐營警察部隊大都被收編進了武裝黨衛隊,參加了柏林城區最後的抵抗。
不過當這些殺氣騰騰的特種警察趕到現場之後,卻發現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跟他們這一路上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如同巡警在電報裏報告的那樣,這條繁忙的街道上此時至少聚集了四五千人,除了從附近路過的行人之外,還有街道兩旁商鋪和附近公司裏的職員。附近就是柏林人流最密集的動物園火車站,可以預料一定還有不少聽到消息的民衆,正在源源不斷的向這裏彙聚過來。
按照以往的慣例,此時現場應該是已經混亂到了極點,想要維持這種規模的集會秩序,沒有上千警力在手,根本就是在白日做夢。
希特勒時代就是如此,一些老資格的駐營警察依然還記得,那時候他們拼勁全力構成的人牆,是如何被狂熱的群衆沖成碎片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所看到的,完全打破了他們以往的認知,他們還從未經曆過眼前這種情況,不是因爲混亂,而是那種完全可以作爲範本來展示的秩序井然,這讓全副武裝的警察們,竟然有些無所适從起來。
隻見數千名德國市民由西向東,沿着興登堡大街著名的中心步行道排成了整齊的隊列,他們還自發的讓出了兩旁的有軌電車道和機動車道,而在每個路口上還有穿着褐色制服的沖鋒隊員在維持交通,要不是現場時不時爆發出整齊的口号和歡呼聲,根本看不出這是一次偶然的突發事件,更像是某次有組織的集會遊行。
帶隊的資深警官甚至認爲,這要比納粹黨大部分時候組織的集會秩序還要好一些,如果把納粹黨的基層組織能力分成等級的話,在街頭上搞宣傳集會的那堆,通常都是最爛的那一批。
不愧爲帝國元首,上帝眷顧的使徒。看着眼前一片和諧的景象,帶隊警官不禁由衷的發出了感慨。如果前元首希特勒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會怎麽樣?警官随即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大腦裏甩走。
“我們的事業正在蓬勃發展,我們的同志正在快速增加,而那些躲藏在陰暗潮濕的下水道裏的蛆蟲們,就讓它們爛死在那裏吧。沒有人能夠阻擋德意志的崛起,因爲這是世界發展的大趨勢,是完全可以預期到的未來。總有一天,偉大的德國人民将會看到...”元首手臂上纏繞着紗布,站在一張從附近商店裏搬出來的桌子上,大聲向周圍的德國民衆做着即興演講。
此刻年輕元首慷慨激昂的形象,再次與那位前任元首重疊起來了,除了他看上去更加英俊陽光,在周圍如癡如醉的德國民衆眼中,年輕的使徒與那位不幸離世的元首一樣,是榜樣、是英雄、是聖人、是值得所有德國人追随與效忠的領袖。
耶格中士的小命應該是保住了,包括元首在内有二十名志願者爲他輸了血,在場的德國人中間,竟然有不少人曾經或者正在國防軍服役。因爲有軍隊認證過,血型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時候也顧不上可能有感染其他疾病的可能性了,先考慮的是保住傷者的性命。這年頭輸血還是有不少風險的,因爲歐洲存在不少通過血液傳播的疾病。
哪怕是元首如何堅持己見,甚至用命令的方式,但在抽了大約兩百CC血液之後,兩位醫生無論如何都不肯再繼續下去。
而在現場目睹這一幕的群衆,除了心懷無比的崇敬與感動之外,都恨不得躺在地上的那個家夥是自己,血管裏竟然有幸流淌着元首的鮮血。
于是接下去獻血的人,出于對元首的崇敬,都沒有超過元首的标準,大都隻有一百至兩百CC左右,但是總數累積起來也足以灌滿一個耶格了。
輸入大量新鮮血液之後,耶格的情況沒有再繼續惡化,雖然内部依然在出血,但足以讓他活着堅持到醫院了。四個巡警這時候總算派上了點用處,他們截住了一輛路過的救護車,在兩位大夫的親自護送下,耶格被緊急送往最近的陸軍醫院。
但是接下去元首就發覺,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走不掉了,因爲那時候現場聚集起的群衆,數量顯然已經超過了兩千。而元首剛才的事迹,已經以驚人的速度在人群之中傳播開來,此刻還有無數的德國人,正從周圍地區向這裏趕來。
徐峻知道這是宣傳自己形象的絕好機會,雖然心裏明白馬上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他又不想辜負那麽多人的期望,這些人隻是爲了親眼看一看帝國元首而已,而在不遠的将來,這裏面的一部分人,或許将會爲這個國家獻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們的生命。
所以他有什麽理由,不去滿足這些熱情的人們那一點小小的願望呢,況且在這麽多擁護者面前,他根本不擔心什麽個人的安全,這時候别說什麽刺殺了,就算是做出任何看似冒犯自己的舉動,都可能會被狂熱的擁護者們就地打成碎片。
有那麽幾年時間,德國各城市街頭被暴力籠罩,黨派之争由辯論轉向了肉搏戰,羅姆領導的沖鋒隊就是裏面最兇殘的一群,這些從血腥戰壕裏爬出來的老兵,根本就不懂什麽是底線。
就在元首考慮着怎麽才能利用好眼下的機會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隊,穿着冬季毛呢制服的沖鋒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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