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聯隊是日軍三八年大擴軍時新整編的部隊,編制地是福島縣會津地方的若松市,早先是戰國名将蒲生氏鄉的封地,擁有七層天守的鶴城全日本都聞名(明治時期日本舉國上下都在拆除各地的山砦城堡,隻有少數幾座古城被當地人努力保存了下來,鶴城就是其中之一。)。
幕末戊辰戰争時期,作爲幕府一門衆的會津藩,在此地與明治天皇的新政府軍,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圍城戰。長州藩在獲勝之後,因爲部隊損失慘重,爲了報複戰敗方,于是下令禁止當地人掩埋戰死的家人,抛在野外任憑鳥獸吞噬,曝屍時間長達半年之久。于是會津人從那時候起,就與長州藩結下了難以化解的仇怨,這份仇恨甚至一直延續了一百多年,到了二十世紀末,會津若松人依舊拒絕和山口縣人共同住宿,當地出租車也會拒載鹿兒島和山口縣的客人。
這也是日本陸軍曆經明治大正兩朝,卻一直都沒有組建會津聯隊的原因。日本陸軍的高層軍官大都是長州藩出身,他們怎麽會坐視這群敵視長洲的“叛賊”後裔在自己的地盤上翻身。
以往日軍裏凡是有會津出身的軍人,大都會被調派到最危險或者最沒有前途的崗位上服役,而且極難獲得機會晉升。雖然此時陸軍裏的長州藩已經沒有早些年那麽強勢,但是依舊擁有着龐大的人脈和影響力,結果八十五聯隊一直被上級當做二線守備部隊來看待,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奪取戰功的機會。
曆史上這個聯隊在三八年七月接受聯隊旗之後,第二個月就被調到了中國大陸,承擔起守備杭州市的任務,結果在杭州這一守就是六年之久。一直到四四年日軍在太平洋戰區頹勢漸顯,華中華南兵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上級才無奈把這支部隊調到了作戰一線,參加意在打通大陸交通線的“一号作戰”。
這次清繳七十六号的任務,并不被高層視爲美差,反而被他們看作爲一個麻煩,因爲涉及到機密,這一仗打好了也不能對外宣傳報功,相反要是出現一點纰漏,鐵定會成爲替上級背鍋的替罪羊。所以當前田遞交行動計劃時,陸軍參謀本部那邊,幾乎未加思索就答應了他的調兵請求。
八十五聯隊也知道自己這次所扮演的角色,這些會津兵也早就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他們隻能把滿腔的怨氣,全都發洩到目标們的頭上去。、
第五中隊是從七十六号的側門突入院内的,位置正是花園的西側,進門右手邊就是坐滿了汪僞特務的大禮堂。
此時正門那邊的炮聲剛落,二門的門前一片槍聲大作,駐紮在七十六号内的憲兵差不多有一個小隊,标準的輕步兵配置,沒有裝備重武器,不過因爲職業的緣故,每個憲兵都持有一支南部手槍,擁有一定的近距離作戰火力。當第五中隊沖進後院的時候,日本憲兵們已經把前院裏的汪僞特務和警衛驅趕到了東側的辦公區,把二門牢牢的給控制住。
第五中隊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實戰機會,怎麽敢輕易的浪費掉,不等禮堂裏的特務們琢磨過味道,禮堂外已經被日本兵從三面包圍了起來。
“吾呆!”大野中尉手提軍刀往禮堂正門口一指,随即幾發榴彈就從門旁的玻璃窗洞裏打了進去。
“呆泥肖代,休格給!(第二小隊,射擊!)”代理小隊長大木曹長,手裏揮舞着九五軍刀,跳着腳興奮的嘶身吼叫着。
十一年式輕機槍被架設了起來,很快空氣中就回響起這種機槍極有特色的點射聲。第二小隊裝備了三挺十一年式機槍、二十四支步槍和兩支擲彈筒,火力雖然算不上世界頂尖,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相當兇猛了。
日本陸軍的步兵編制與火力配置完全學習于德軍,隻不過是德軍十多年前使用的标準。如果單論輕武器的編制,日軍與德軍常規部隊之間,似乎并不具有明顯的弱勢,當然如果要是比較雙方武器的性能和火力投送能力,那麽日本方面已經全面落後于此時的德軍。
禮堂的外牆隻是常規的磚木結構,在日軍制式武器面前,根本沒有絲毫防禦力。六點五毫米口徑的有坂子彈擁有極強的穿透能力,而這堵磚牆的厚度還不到四十厘米。
此時禮堂内子彈橫飛,坐在靠邊緣座位上的特務們已經死傷一片,其中大部分人至死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少雙手沾滿無辜民衆鮮血的兇頑之徒,這一次倒在了自己腥臭的血泊裏。
一部分人想要從出口逃跑,結果站立移動的身體,成了窗外日軍眼中最好的标靶,倒斃的屍體很快就沿着中間過道堆積了起來,一些頭腦靈活的特務,把同僚的屍體當成了掩體,抱着腦袋趴在了屍堆的後頭,結果剩下的人有樣學樣,幸存下來的人以死者的屍體爲盾牌,在禮堂中間趴成了一個圈。
一些自逞悍勇的家夥,端着武器試圖向外突圍,直到此時都沒有人察覺到攻擊者的身份,特務們還以爲是潛伏進上海的重慶特工。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豹膽,膽敢到七十六号總部來撒野。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場有預謀的屠殺才剛剛開始,現在他們遭遇的隻是一道開胃菜。
PS:今天晚上有事,隻能發這點了,實在不好意思,後面章節裏再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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