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毀迹滅...啊不...爲了大日本帝國的神聖事業,前田少将手中有充分的理由,把七十六号特工總部這個毒瘤,徹底從上海灘清除掉。這個特務部門涉入日本情報業務的程度過深,和大批日軍官佐建立了聯系,已經掌握了許多日本軍政兩屆的内幕消息。
而且雖然它隻成立了兩年不到的時間,卻已經惹出了一連串的麻煩,要不是影佐一直利用身份與駐滬日軍的力量,向租界管理層施加壓力,七十六号的人馬早就被憤怒的租界當局給消滅掉了。實際上有好幾次,法國人差點就要動用他們的雷諾坦克,去極司菲爾路上堵門,他們真以爲西洋人會在乎汪兆銘和他手下那群敗犬不成。
這群蠢貨這次踩進了不可觸碰的雷池,上了德意志帝國的必殺名單,全世界已經沒有哪一個組織或者國家,能夠保得住這群混蛋的小命。
沒見影佐這隻狐狸已經偷偷溜号了麽,這家夥顯然不想被七十六号的廢物們給殃及到。這才是真正絕頂的聰明人,怪不得這貨的頭發越來越少呢,要是哪天全掉光了,這個男人恐怕就舉世無敵了吧,前田少将有些嫉妒的暗自想到。
爲了他前田的性命與前途,爲了拿回十三軍快丢光的臉面,爲了上海特高科的那群白癡警官,更爲了日德兩國之間的親善,況且這些人早就發過誓向天皇陛下效忠,這時候讓他們爲了皇國去死,想必也不會有所怨言。
前田少将端起酒杯,對着李士群和丁默邨兩人敬了一下,随後仰起頭一口喝了個幹淨。
“吃菜,李桑、丁桑,嘗嘗這剛從大阪運來的新鮮鲷魚,現在就算在日本也很少有機會能吃到。”前田拿起筷子,客氣的招待到。
這條鲷魚是不是像前田說的那麽名貴,李士群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隻知道通過前田之前的表現,可以看得出自己在這位代理軍司令官的心中的地位。他的重要性明顯已經壓倒了丁默邨,這才是他在這次宴會中最大的收獲,比吃到了龍肝鳳膽,更讓李士群感到開心。
七十六号并不是跟着汪僞起家的,這個部門的誕生,全都靠這位漢奸李士群先生。
曾幾何時,李某人也是滿腔熱血的革命青年,大革命時期參加了赤色組織,并且被保送到莫斯科,專門學習過特工技術。而就是這段在莫斯科的經曆,徹底改變了他未來的人生。
李士群回國之後一直在上海租界内活動,某次被租界巡捕房逮捕,沒想到因此結識了上海灘著名的青幫頭目季雲卿,通過季雲卿的關系,他才得以安然的從巡捕房裏脫身。三二年他又被中統發現并逮捕,這次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因爲吃不住嚴刑拷打,他選擇了背叛了自己的組織與信仰,改投到了中統名下。
因爲有赤色背景,他并不受到上級的信任,李士群在中統裏混的并不得志,他被安排到一份叫《社會新聞》的小報裏,擔任編輯文書之類的工作,而他當時的頂頭上司,就是坐在對面的丁默邨。
到了抗戰全面爆發,李士群跟随軍統上級,一路從上海跑到了重慶,像他這樣沒有根基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到中統的重用。結果到了三八年,位于武昌的株萍鐵路特别黨部需要一個特務室主任,中統就把這份既危險又毫無油水的差事,施舍般的扔給了坐在冷闆凳上的李士群。
讓那群中統上級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士群此時早已滿懷怨憤,下定決心要投敵叛國了,隻是一直都苦于找不到離開重慶的機會。于是他拿着上級發給的一筆特務經費,李士群從廣西進入雲南,再經越南至香港,最終與駐港日本總領事見了面,就此走上了叛國漢奸的不歸之路。
李士群深知,想要得到日本人的賞識,他必須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于是他回到熟悉的上海灘,依靠以前建立起的關系網絡,開始爲日本情報機構展開工作。李士群在上海策反了一批國府官員和特工,其中就有他當年在《社會新聞》時的同事唐惠民,以及老上級丁默邨。
在李士群的招攬下,丁默邨等加入了日本情報機構,而當時負責日本在上海情報事務的,就是土肥原機關的主腦土肥原賢二。李士群和丁默邨被授命建立起一個特工組織,隸屬于土肥原機關下屬的“梅機關”。這個特務小組,就是以後七十六号的原型,當時全部人員加起來不超過十個人,開着一輛來路不明的破車,合用一支成員自帶而來的破舊轉輪。
但是隻經過半年時間,李士群的特務組織,就在季雲卿手下青幫流氓的加入之後,開始發展壯大起來,很快組織總部就搬入了憶定盤路九十五弄十号,除了從日本人那裏拿到的兩千塊法币活動經費,他們還幹起了搶劫勒索與賭場的買賣,這群流氓打手在租界裏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通過暗殺與恐吓等犯罪手段,肆意破壞租界内的抗日活動。
很快汪僞政權在南京成立,李士群的特工組織,被日本人全盤送給了汪兆銘,一晃神的功夫,上海街頭的地痞流氓,變成了南京國民政府的特工人員,可以說是一朝得志雞犬升天。
而讓李士群感到郁悶的是,他竟然隻得到一個特工總部副主任的頭銜,總部主任的寶座,卻給了那位老上司丁默邨。
或許丁默邨确實是有很強的特工才能,曆史上就是他指揮着七十六号的烏合之衆,與重慶派遣的軍統特工,在上海的租界内展開了殘酷的對攻,一時間令整個租界陷入了血色恐怖之中。
曆史上丁默邨缺乏在日本人那邊的根基,加上爲人跋扈陰狠,着實是得罪了不少人,結果很快就被李士群糾結起心腹将其架空,甚至最終被踢出了七十六号特工總部。
不過可能是某隻蝴蝶多扇了幾下翅膀,如今這個時空裏,丁默邨竟然沒有被汪僞調離,而且還漸漸得到了日本人的器重。每次看到丁默邨那一副得志的嘴臉,李士群心裏都是一陣百味交集。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來的,叛黨也好、投降也好,還是賣身投靠日本人也好...”想到此處,李士群心裏滿滿都是對丁默邨的幽怨。
前田少将正在一邊有滋有味啃着烤雞肉串,突然感覺後背脊椎骨的位置猛地一寒,他轉過臉望向李士群,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把這家夥就地活活打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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