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晚從蘇伊士開出的補給船隊,上面裝載着非洲軍團的補給物資和部分英軍援兵。
英國先頭部隊那四個步兵營,此時已經攻下了吉達港,正在沿着公路向聖城麥加攻擊前進,他們在路上遭遇了大批部落武士的阻擊,這些阿拉伯戰士在輕武器裝備方面,并不落後于英軍登陸部隊多少,一些部落武士甚至裝備了水冷式馬克沁機槍。
諷刺的是,這些武器大都是英國制造的,反過來給不列颠軍隊造成了不小的傷亡,結果前線的英軍士兵們一邊戰鬥,一邊詛咒着議會裏的白癡議員和天殺的英國軍火商。
登陸英軍都是輕步兵部隊,本身隻裝備了一些運輸辎重的卡車,而配屬給他們的一個輕裝甲中隊,隻裝備了二十四輛履帶式布倫機槍車。布倫機槍車雖然擁有一定的防護能力,問題是這種車輛的車廂是敞篷的,而那些沙特抵抗武裝占據了公路兩旁山丘的制高點,可以居高臨下輕松射殺車内的駕駛員和機槍射手。
總算英軍占據了重火力方面的優勢,他們攜帶了四門25磅炮和十二門18磅炮,各連排還裝備了數量不等的2英寸和3英寸迫擊炮。前文說過遊牧部落缺乏火炮,同時也缺乏供火炮使用的彈藥,雖然武士們在宗教的感召下表現出了異常的勇敢,但是在現代化步兵炮的轟擊面前,人類所謂的精神力量根本就不值一錢。
英國登陸部隊依靠火力逐個掃清了部落武裝的阻擊陣地,但是英軍指揮官的頭腦很清醒,這種火力帶來的優勢隻是暫時的,阿拉伯的部落援軍正從四面八方向麥加集結,一旦英軍的彈藥補給出現問題,這支部隊很可能會陷入部落武裝的包圍,到那時一場祖魯戰争中伊散德爾瓦納戰役般的悲劇,就有可能在麥加城外重演。
不過英軍指揮部依舊保持着樂觀的态度,如今的作戰形勢和祖魯戰争那會兒不能同日而語,皇家海軍已經牢牢掌控住了吉達港,登陸部隊的後路是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英德兩國空軍的轟炸機部隊,此時已經入駐延布港外的臨時空軍基地,很快就能爲登陸英軍提供空中的火力支援,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有被敵軍重兵包圍的危險。但是兵力上的差距還是需要重視起來的,英軍指揮部從蘇伊士再抽調了兩個步兵營與一支中型裝甲中隊,投入了攻擊聖城麥加的戰鬥序列之中。
目前在半島戰場的情報收集方面,沙特王國對于英德聯軍來講完全是單方面透明的,沙特在英國人的幫助下建立了幾條有線電報線路,随後從美國人那裏夠買了一些無線電,可是他們沒有專業的編碼人員,使用的密碼非常簡單,結果德國人花了半天時間就破譯了沙特王室的專用密碼,可以說從利雅得發布的每一條命令,恐怕接收方還未來得及破譯,這邊就已經放到了屈希勒爾将軍的辦公桌上。
“這場戰争的結局,已經可以看得到了。”徐峻伸出手把屈希勒爾剛發來的電報傳遞給了魏爾勒。
“祝賀您,我的元首,二十六步兵師在昨晚攻取了邁季邁阿,三十一步兵師今天早晨拿下了布蘭達。”魏爾勒擡起頭笑着說到:“二十一裝甲團的一個裝甲連以及英軍的一個摩托化步兵營,目前已經搶占下了胡拉米拉山口,那裏距離利雅得的直線距離隻有七十公裏了。”
“軍團直屬無線電偵聽大隊截獲了利雅得發給達曼港執政官的電報,命令他準備好王室的專屬遊船。很顯然伊本沙特已經察覺到他已經輸掉了這場戰争,他已經考慮怎樣逃跑了。”徐峻把另一份電報遞給了魏爾勒。
因爲計劃被提前察覺,英國在阿拉伯半島上的駐軍沒能被調走,在倫敦内閣的嚴令下,英國陸軍和邊防警察部隊已經關閉了沙特周邊所有的邊境口岸,同時封鎖住了這些國家的邊境線。聯軍是從外約旦方向入侵沙特的,直接就掐斷了沙特與伊拉克以及科威特之間的通道,而南邊的馬斯科特酋長國以及阿曼伊斯蘭教長國都是英國的受保護國,另一端的也門更是沙特的死敵,西面的漢志地區正處在英軍的攻擊之下,雖然集結了大批部落兵力死守,但淪陷是遲早的事情,于是現在放在沙特面前的,就隻剩下往東邊走這一條路了。
“他也有可能會在利雅得附近做最後一搏。”魏爾勒撐着下巴說到。
“我倒希望他這樣做,伊本沙特已經沒有機會了,我現在懷疑那些遊牧部落是否還願意服從他的命令。恐怕眼下已經有不少部落酋長,開始做起取而代之的準備了。”徐峻冷笑着敲了敲面前的小桌。
“他們真的敢這樣做嗎?我的元首,畢竟伊本沙特現在還是瓦哈比派的伊瑪目。”魏爾勒詫異的說到。
“别忘了這些部落在沙特返回利雅得之前,可不是信仰瓦哈比派的。而且對于他們的曆史來說,教派興替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倒真想看看伊本沙特是不是還有實力發起一場“聖戰”。”徐峻從帝森豪芬手裏接過酒杯,放在鼻子下輕輕聞了聞。
“如果他真的發布了聖戰令呢?”魏爾勒笑着接過他的酒杯。
“伊本沙特已經六十歲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酋長,他自己親手埋葬了伊赫萬運動,早前那些狂熱追随他的宗教戰士如今也都已經老去,再也不可能重演三十年前的氣象。這位國王如今能夠調動的,可能就隻剩下本部落的基幹部隊了。”徐峻笑着對着魏爾勒舉了舉杯,随後仰起頭喝了一小口威士忌。
“這酒不錯,記得把牌子記下來,韋維爾看來挺有品味嘛。”元首滿意的說到。
“這酒是韋維爾送的?”魏爾勒低下頭小心的聞了聞。
“開瓶後已經檢查過了,魏爾勒将軍。”帝森豪芬在邊上提醒到。
“你難道擔心英國人會在酒裏下毒?”徐峻用眼神斜瞥着自己的參謀長。
“英國人确實最擅長往酒水裏下毒,曆史上他們已經不知道毒死過多少貴族和君王了。不過對您下手,除了讓大不列颠徹底滅亡之外,可得不到絲毫的好處。我剛才隻是想分辨一下,蘇格蘭威士忌和愛爾蘭威士忌的區别而已。”魏爾勒挑了挑一邊的眉毛,一本正經的回答到。
“我的元首,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請您準備好,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此時一名空乘人員上前報告到。
“已經到了?時間過得還真快。”元首把酒杯放在了桌上,伸手扣緊了腰間的安全帶。
在座位上可以感覺到飛機正在平緩的下降,徐峻拉開窗簾向着下方望去,眼前出現了一條黃褐色的曲折海岸線,可以清楚的看到雪白浪間鋒利的礁石群和插入海面的尖銳海角。
“這就是延布。”徐峻回過頭對着魏爾勒說到。
“道根和倫道夫應該已經在機場等着迎接您了吧。”魏爾勒點着頭說到。
“還有那個叫啥來着?對了,法希爾王子。看過這些電報之後,我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他了。”徐峻重新端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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