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蘭托機場的跑道是用水泥鋪設的,當年在建造完成之後還受到了意大利媒體的競相吹捧,幾乎成爲了法西斯意大利的國家驕傲。
水泥地坪确實更加平整堅實,問題是因爲靠近大海,水泥構件常年受到含鹽潮氣的侵蝕,原本地坪的接縫位置,已經出現了一些很明顯的開裂。隻不過目前的損傷情況還不算太嚴重,并不會影響到飛機的起降安全。
但是塔蘭托港的德軍駐軍司令沃恩道夫将軍并不這樣想,他現在正雙手揪着意大利機場指揮官的脖領子,憤怒地斥責着對方。
“你說需要水泥,我給了你水泥,你說需要建築工人,我也給了你工人。現在你告訴我,那些物資你究竟用到哪裏去了。”沃恩道夫将軍用力搖晃着手裏的意大利胖子。
“将軍,請冷靜一點,将軍,你聽我解釋。”意大利上校的臉漲得通紅,他一邊努力的試圖掙脫魔掌,一邊結結巴巴的用德語求饒。
“将軍,請您冷靜一下,你快要掐死喬凡尼上校了。”将軍的副官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阻止到。
“别攔我,路德維克,如果元首看到眼前這一切,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在我被元首槍斃之前,索性先掐死這個貪婪的混蛋。”沃恩道夫雙臂用力,手中的意大利胖子翻起了白眼。
“快把他們分開,将軍已經失去理智了。”副官大聲的招呼着一旁的衛兵。
幾名強壯的德軍士兵連忙撲了過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總算分來了兩人,救下了意大利上校的一條小命。
“如今再怎麽生氣都于事無補,将軍。元首的飛機就快要到了,還需要你主持歡迎儀式呢。”副官從士兵手裏接過一隻水壺,遞向了還在呼呼喘氣的德國陸軍少将。
“謝謝你,我沒事,路德維克。”沃恩道夫将軍揮手推開了水壺,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儀仗隊準備好了嗎?”沃恩道夫問到。
“都準備好了。”副官嚴肅的回答。
“車隊呢?”
“正在停機坪邊待命。”
“去看看那個混蛋死了沒有。”
“應該還有一口氣。”
“先把他關起來,然後以貪污和渎職罪起訴他。”
“遵命,沃恩道夫将軍。”副官立正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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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元首并不知道地面上發生的這場鬧劇,就算知道也不會有多大反應,對于統治着整個歐洲的他來講,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心。
“我們已經控制了整個地中海,塔蘭托港在地理上的重要性已經降低了,它所扮演的角色必須有所改變。”徐峻偏過頭看着機身下方的雙子港灣。
“她現在最大的價值就在那兒。”徐峻指向舊城邊的幾座商業碼頭。
塔蘭托的城市建設很緩慢,和歐洲大多數古城一樣,這裏還保留了不少十七十八世紀的建築物,到處可以看到巴洛克式樣的公寓以及哥特尖頂,以及仿冒古羅馬風格的屋宇。那座後世裏惡名昭彰的塔蘭托鋼廠此時還未建立,這座城市依舊沐浴在清新的海風之中。
飛機在城市上空盤旋了幾周之後,開始向着機場緩緩下降,自從戰争結束之後,塔蘭托港上空還未出現過如此規模的機群,街頭的市民們不禁停駐腳步,擡起頭好奇地觀望着頭頂盤旋的鷹群。
元首的座機第一個着陸,飛行員的技術非常好,在機輪觸及地面之前,幾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颠簸。元首專機穩穩的落在跑道上,所有前來迎接的軍政官員,全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官員們的臉上堆起笑容,準備用最熱情的面貌歡迎帝國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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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蘭托的德國駐軍司令官是弗蘭德裏克.沃恩道夫少将,您此前在阿爾西森林營地接見過他。”帝森豪芬向徐峻報告到。
“沃恩道夫?”元首在記憶裏搜索着。
“陸軍少将,高個子,一頭褐發,非常強壯。”魏爾勒在邊上提示。
“哦,那個沃恩道夫,我想起來了,統帥部把他派到這裏來了?”
“您真應該仔細看一下意大利戰區司令部提交的任免人員名單。”帝森豪芬建議到。
“等我有空再說吧。”帝國元首擺了擺手,大步走向了飛機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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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機坪邊一片人頭攢動,前排站的是塔蘭托當地的市政官員以及意大利與德國的高級軍官,後面一片差不多有三四百号人,全都是德國駐軍的家屬和僑居人員。
德國駐軍司令部擺出了盛大的歡迎儀仗,駐守塔蘭托的德國海軍、陸軍以及空軍部隊,湊齊了一個整營,官兵們穿着各軍種的閱兵禮服,整齊地列隊站在停機坪旁,在隊列前方一名陸軍上校全副武裝,手持閃亮的指揮刀昂首肅立,身後站着一排旗手,手中斜舉着各部隊的軍旗。
站在德國人身邊的是意大利駐軍儀仗隊,由一百名陸軍士兵以及同等數量的黑衫軍構成。墨索裏尼想要再現羅馬帝國的光榮,意大利軍隊非常注重儀表,先不去管戰鬥力怎麽樣,意大利軍隊在當時擁有僅次于德國陸軍的嚴整軍容。
随同前來的三架秃鷹相繼安全降落,搭載的警衛旗隊官兵飛快的跳下飛機,旗隊士兵在元首專機的周圍站定,斜端武器排成了警戒隊形。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機組成員打開艙門,英俊的帝國元首出現在機艙門口,整個歡迎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沸騰,滿眼都是高高舉起的右臂,耳朵裏聽到的全都是歡呼與緻意聲。
“嗨!萊因哈特!歡迎您來到塔蘭托,我的元首!”沃恩道夫少将作爲塔蘭托德國駐軍的最高指揮官,獲得了與元首直接對話的殊榮,所以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
“很久不見了,沃恩道夫。”徐峻舉起元帥略杖,輕輕磕了磕軍帽的帽檐。
“是的,我的元首,上次見面還是在七月。”沃恩道夫恭敬的回話到。
“魏爾勒将軍你應該認識,這是帝森豪芬少校。”徐峻介紹了一下随行人員。
“魏爾勒将軍,帝森豪芬少校。”依照軍銜,雙方相互敬禮緻意。
接下來就是常規的程序,元首檢閱了德國和意大利兩軍儀仗隊,一隊意大利騎兵還在停機坪邊的草坪上爲元首做了盛裝舞步表演,期間炮兵鳴放了二十一響禮炮,随後意大利政府代表向元首緻以歡迎詞,帝國元首向所有歡迎群衆講話,僑民和軍屬代表向元首獻花,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夕陽已經落入了地平線下。
“請上車,我的元首。”沃恩道夫殷勤的爲元首打開了車門。
這是一輛意大利産的藍旗亞阿斯杜拉豪華敞篷車,本來是意大利前海軍總參謀長卡夫利亞尼海軍上将的座駕,上将被捕之後意大利政府扣押了這輛豪華車,随後輾轉了好幾手,最終被德國駐軍司令部所征用。
“你的身高有多少,沃恩道夫少将。”元首站在車門邊,轉過頭看着沃恩道夫。馮.施泰德在當時的德國人裏已經算是長的高的了,可這位少将竟然比元首還要高出一個頭。
“兩米零六,我的元首。”陸軍少将還自豪的挺起胸膛,向元首炫耀着強壯的體格。
“你平時喜歡看電影嗎?沃恩道夫。”徐峻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我的元首,您剛才說的是...電影?”沃恩道夫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有些摸不着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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