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面積不算很大,但也足以容納兩至三百人共同使用,但如果遇到人數超出這個數額的活動,總理府常常會把宴會改到露天場地舉行,就像是希特勒招待柏林工商業人士的那次會餐,餐桌被擺放在了總理府大門前的天井裏,希特勒日常都會在那裏給國防軍将士授勳。
徐峻上台之後,已經不止一次在總理府舉行宴會,比如招待一些外國軍政使節,以及德國各大區派往柏林宣誓效忠的代表,各政府下屬社會團體和自治組織成員或者應屆的軍校畢業生。
徐峻也喜歡召開記者招待會,這方面他甚至比希特勒更爲積極,納粹對輿論所具有的力量理解的非常透徹,他們發明了一整套系統化的輿論戰戰術,戈培爾是這方面的天才,他清楚的知道如何去把弄人心。
曆史上使用輿論手段爲戰争服務的例子數不勝數,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免俗,無論是軸心國還是同盟國,都在不遺餘力的向民衆頭腦裏灌輸着自己的理念,其中有不少在戰後被确認爲謊言,但是那時勝負已定,誰又會去在意這些。
這次徐峻要招待的是德國國内各大報業媒體駐柏林的記者代表,以及海外大型新聞媒體集團駐德國的工作人員,原本以爲人數不會很多,結果等統計下來才發覺,與會人數可能會破千。這實在有些出乎組織方的意料,不過戈培爾認爲這是一件大好事,證明世界已經開始注意德國,關注從這裏發出的聲音。德國已經奪回了第二帝國戰敗後所失去的影響力,甚至已經大大超越了第二帝國時期,而且隻要德國的武裝部隊繼續獲取勝利,這種狀況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是幾名重要媒體人物的名單,我們把他們安排在了主桌,戈培爾博士将坐在您的身邊,另一側是内務部長希姆萊。”道根把一張紙片放在了徐峻身邊的茶幾上。
“這些人您都認識,上周還和其中幾位見過面。”帝森豪芬幫着徐峻整理好胸前的飾緒,然後拿起擱在沙發上的短劍。
“我的演講稿呢?”徐峻扣着制服的紐扣。
“在這裏,我的元首。”魏爾勒舉起了手裏的信封。
“你覺得怎麽樣?魏爾勒。”帝國元首側過身對着穿衣鏡照了照,對自己挺拔的身材感到滿意。
“很有感染力,我的元首。”魏爾勒點着頭回答。
“就這些?”
“您還想聽到什麽意見,我的元首。”
“好吧,把稿子交給艾瑞克吧。”徐峻掀起制服下擺,艾瑞克把短劍扣在挂劍帶的彈簧挂鈎上。
“這一身看起來怎麽樣?”徐峻調整着襯衫袖口上的鑲鑽白金袖扣,轉過頭詢問魏爾勒。
“非常完美,我的元首。”參謀長點着頭贊美到。
今天徐峻穿的是一套傳統的德國元帥禮服,帶着明顯的第二帝國時期風格,所以有人說陸軍是德國保守勢力的大本營,從制服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希特勒如此拼命的在軍隊制服上加入納粹黨元素,卻也不敢抹消掉制服上那些屬于德意志帝國的傳統紋飾,隻能在大小和色澤上進行一些小修改。
德國制服在納粹時代發展到了巅峰,無論是式樣還是配飾都達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甚至在帝國滅亡半個世紀之後,依然能夠影響到後世軍隊制服的設計。徐峻此時正在做與希特勒相反的事情,那就是逐漸抹去軍隊中的納粹黨元素,他準備先從去除萬字符号開始,下一輪定型的制服設計中,萬字符被替換成了第二帝國時代的鐵十字。
這些改進得到了幾乎所有德國高級将領的支持,這些人是德國軍事傳統的代表,而德國軍隊的傳統,就是堅持軍隊不應該和政治挂鈎。徐峻知道這是一種冒險,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目前的權威和手中的實力,他的這些小小的改革,應該不會遭遇太多的阻力,前提是他能夠讓納粹黨徒們相信,他依舊是他們的領袖和堅實後盾,并且還會領導他們去奪取一次又一次輝煌的勝利,就像希特勒承諾過的,用德國的劍保衛德國的犁。
“全都準備好了,戈培爾部長和希姆萊閣下正在走廊裏等候,我的元首。”秘書沃克萊恩小姐站在側門邊前,向徐峻報告到。
“謝謝你,沃妮,請告訴他們我馬上就來。”徐峻微笑着回答到。
“好的,我的元首。”秘書小姐回了個甜甜的微笑,随後關上了小客廳的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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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布蘭科.維克伍德,美國《紐約時報》的。”維克伍德熱情的向站在身邊的同行伸出右手。
在維克伍德眼裏,這是一位儀态優雅的紳士,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這種氣質可不是靠訓練就能培養出來的,必須經過長時間潛移默化的文化沉澱才行。
維克伍德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結識“大人物”的機會,多年采訪的經驗,使得他可以從一個人的穿着和細微動作中,猜測出對方的身份和地位。而這位紳士顯然是出自一個老牌的歐洲貴族家庭,這種已經滲透進骨頭裏的矜持與驕傲,可瞞不過維克伍德先生的這雙眼睛。
“幸會,莫瑞斯.亨利,英國《每日郵報》。”那位紳士和藹的微笑着,握住了維克伍德的手。
“《每日郵報》?那可是一份大報紙,我曾經在倫敦呆過三年,認識了好幾個你們報社的記者,比如體育版的哈特金斯,經濟版的邁克,還有跑明星八卦的布爾特穆。”維克伍德開始展示他非凡的社交能力,一般情況下這将會迅速拉近雙方的關系。
“我一直常駐在柏林,和倫敦那邊的人不是很熟。”那位“亨利”先生不動聲色的放開了維克伍德的手,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
“您是一位編輯吧,亨利先生,我看人一向很準。”維克伍德此時已經确信對方就是個“該死的有錢的貴族”,從那人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就可以看得出,如今很少有人會帶這種式樣的純金戒指,古樸的橢圓形戒面上雕刻着繁瑣的圖案,看上去似乎是某種家族紋章。
維克伍德曾經研究過一陣紋章學,但很快就放棄了,歐洲紋章裏面蘊藏的信息實在太多,曾經有一陣子幾乎每個歐洲家族都有自己的紋章,說句玩笑話就連賣魚的商販都有,如果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你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傳統貴族,哪一個是趕時髦的暴發戶。
“那你這一次是看走眼了,維克伍德先生,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記者。”紳士伸手捋了捋腦後的灰發。
“記者?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像你這樣一位出色的紳士,怎麽可能會是普通的記者。”維克伍德繼續恭維到。
“如果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維克伍德先生。”對方顯然不想再和維克伍德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于是聳着肩膀表示放棄。
“這是你第一次來總理府嗎?亨利先生。”維克伍德尋找着話題。
“以前曾經來過一次,你呢?維克伍德先生,你以前來過這裏嗎?”紳士微笑着詢問到。
“這你可比不過我了,亨利先生,我曾經來過這裏很多次了,準确的說,包括今天在内,我已經來過十五次了。”維克伍德得意的吹噓到:“記得我第一次來總理府的時候,裏面的主人還是阿道夫.希特勒呢。”。
“你見過現在的主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新任的德國元首萊因哈特.馮.施泰德嗎?”看來“亨利”先生對維克伍德的話題産生了興趣。
“當然見過,亨利先生,我曾經近距離見過他兩次,要知道美國民衆現在對他非常着迷,他們還給他起了很多外号,什麽“歐羅巴雄獅”“金發王子”之類的...”維克伍德攤開手笑着說到。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維克伍德先生。”“亨利”先生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注意!”就在此刻,站在餐廳門邊台階上的值星官高聲發出了提醒。
“先生們、女士們,大德意志帝國元首閣下!”值星官大聲報着名号,分立在門邊的兩位侍者打開了餐廳的大門。
“嗨!萊因哈特!”一聲嘹亮的口号響起,在場所有的德國人都高高舉起手臂,向他們崇敬的元首緻意。
徐峻挺胸站立在門口,眼神威嚴的掃視過整個大廳,他舉起手中的元帥權杖,輕磕帽檐向衆人還禮。
“勝利!”值星官再次喊到。
“萬歲!”德國人齊聲歡呼。
“勝利”“萬歲!”“勝利!”“萬歲!”
現場那種團結一心的氣氛,感染到了與會的外國記者們,他們也嘗試着跟随身邊的德國同行們,用德語高聲歡呼勝利,向第三帝國元首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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