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統治的納粹德國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警察國家,希姆萊和他手下那群邪惡的天才們,建立起了一個結構複雜、分工明确,同時具有極高效率的國家保安系統,讓納粹黨的觸角遍及其統治的每一寸國土,掌控着這片國土上居民的一舉一動。
即便是系統内部人員,恐怕都沒有多少人能夠說清楚納粹德國究竟有多少個警種,因爲光是特别警察就分成了十多類,常規的秩序警察更是超過了二十種。
無論是鐵路、礦山、郵電、财政,軍工生産還是森林、農業、水壩河道,甚至林木與野生動物保護,德國幾乎在每一個重要領域都設置了相應的警察單位,以至于在一段時間裏,德國的警務成爲了不少亞洲國家崇拜和學習的對象,日本惡名昭彰的特别高等警察科,其實就是蓋世太保政治警察的東方複刻版本。(很多抗戰小說裏把“特高”當成了日本陸軍單位,動辄就是什麽特高科大佐,實際上它隸屬于日本内務省,純粹的警察部門,成員是沒有陸軍軍銜的。)
這次參與行動的就是保安總局下屬的一個特别警察小組,專職是對危害帝國安全的危險分子進行武力鎮壓和抓捕。在經濟蕭條的二三十年代,德國國内的暴力犯罪相當猖獗,當時德國社會上充斥着貧困的一戰退役老兵和各種從戰場上流失的制式軍用武器,在那種嚴峻的治安形勢下,德國警察隻有不斷提高自己的戰鬥力,才能維持住社會秩序的穩定。
這個行動小組是跟于爾根一起從西西裏調過來的,他們此前一直在忙着收拾那群西西裏黑手黨黨徒,德國人對黑手黨的态度很明确,凡是不願意和第三帝國合作的,就準備到集中營裏去發展家族吧。
對于武裝突襲和抓捕工作,這些人是真正的專家,雖然在開羅當地人生地不熟,但是别忘了還有奧丁之眼特工的情報支持。
德國人早在第二帝國時期,就在埃及建立了機密情報網絡,在英國人的後院裏,收集各種重要的軍事情報。到了三十年代,不管是卡納裏斯的諜報局還是保安總局六處(下屬的B3部門專門負責北非情報收集。)都往這裏派遣了不少特工,并且不惜重金收買了一大群線人。
現在帝國保安總局六處已經和諜報局合并,成爲了奧丁之眼的一個下屬部門,總體實力非但沒有減弱,相反還超過了發展最鼎盛的那些年份。
德國在埃及的情報網經過了嚴格的甄别,清理掉了一部分人員,大都是想要賣假情報的江湖騙子,還有不少是被英法收買的雙面間諜。英法情報部門爲了與德國達成交易,毫不猶豫的交出了這些人員的名單,這些人或許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會有被自己主子出賣的那一天。
雙面間諜被識破的下場通常都很悲慘,而第三帝國對于這類叛徒,從不吝于展現它最殘忍的一面,據說爲了處決這些雙面間諜,奧丁之眼足足用掉了一百米長的鋼絲琴弦。
最終德國情報局在開羅保留了一個十五人的間諜小組,手中掌握着大約四百多名當地的線人,當然明面上這些人并不存在,對外公開活動的隻有大使館屬下的幾名軍事情報員。
哈德森的行蹤就是由一名埃及線人發現的,說起來這件事完全是一場巧合。
當時德國情報局所屬的埃及線人,阿蔔杜勒.賽義德.阿裏先生,從他一個英國朋友那裏,搞到了一瓶上好的烈酒。顯然這是嚴重違反教義的,不過在當時的阿拉伯地區,宗教法規還沒有後世那麽嚴厲。
這位阿裏先生在開羅當地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家裏有一座曆史悠久的金屬加工作坊,他時常出入城内的各位權貴家中,爲他們定制各類日常使用的金屬器皿,以至于他常常可以接觸到一些埃及政府的内部消息。
阿裏先生搞來的烈酒,并不是爲了自己享用,他正準備去蘇伊士出席一位朋友的生日宴會,這是送給那位朋友的生日禮物。那位朋友是一名尊貴的英國皇家空軍上校,非常喜歡各種品牌的烈酒。阿裏先生想在蘇伊士拓展一下加工場的業務,如果有英國軍方的人物出面,某些手續會變得非常簡便。
第二天一大早,阿裏先生帶着準備好的禮物,坐着廠裏運貨的福特卡車出發了,開羅距離蘇伊士公路距離大概一百三十公裏左右,百分之九十的路段需要穿越茫茫的沙漠,路上大約要消耗四至五個小時的時間。
開車的是阿裏先生工坊的司機阿哈邁德,從二十歲起就爲阿裏開車,已經開了差不多十五年了,堪稱是一位老司機,駕駛技術非常熟練。福特卡車有些年頭了,速度怎麽都提不起來,不過阿裏先生也不着急,他擁有充足的時間。
一路上非常順利,到了中午時分,他們已經看到了橫亘在蘇伊士城外的低矮山嶺,就是這片平均高度七百多米的山脈,擋住了來自阿拉伯沙漠的風沙,成就了蘇伊士港的繁榮。前方公路出現了兩個岔道,一條通往蘇伊士,另一條通往大苦湖。
“往左轉,我們去運河邊上轉一轉。”不知道怎麽的,阿裏先生的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了這個想法。
“沒問題,您是老闆。”阿哈邁德毫不遲疑的轉動方向盤,福特卡車向着幾公裏外的蘇伊士河岸駛去。
“我們去那邊幹什麽?阿裏先生。”阿哈邁德嘴裏叼着阿裏給他的卷煙。
“就是想去運河邊看一看,很長時間沒有到這裏來了。”阿裏點燃卷煙,把火柴遞給了司機。
“我也是很久沒有到這裏來了,記得上次還是給科瑞森上尉送貨,還記得那位上尉嗎?阿裏先生,紅頭發,長着一個難看的酒糟鼻。”阿哈邁德興高采烈的在鼻前比劃着。
“科瑞森已經是少校了,要是讓他知道你這樣評價他,他會很樂意給你幾鞭子的。”阿裏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說到這裏,您還記得他手下那個叫哈德森的少尉嗎?他現在還是少尉吧。”阿哈邁德熟練的單手劃亮了火柴,點燃了嘴上的煙卷。
“應該還是少尉,我怎麽會忘記他,那頭愚蠢貪婪的驢子。”阿裏先生顯然想起了一段不怎麽美好的回憶。
“您說的太對了,他從我這裏騙走了五十皮阿斯特,如果在兵營外遇到他,我一定把他的屎都打出來”阿哈邁德揮了揮拳頭。
“那你别忘了蒙住臉,順便幫我也打上幾拳。”阿裏笑着打趣到。
卡車順着公路開到了運河岸邊,當地人沿着河岸開墾出了一大片的農田,村民們還在河邊建起了不少夯土牆壁的木結構小樓,勞作一天後,可以舒服的坐在樓頂的平台上欣賞運河上往來的航船。
這片靠近大苦湖的區域,正在逐漸發展成開羅人的度假勝地,每年夏季都有不少開羅市民來到這裏,享受沙灘陽光和運河的美景。
“這裏的風真舒服,阿裏先生。”阿哈邁德站在卡車旁,惬意的舒展着雙臂。
“是啊,在開羅可享受不到這麽清新的空氣。”阿裏先生手叉着腰杆,大口的深呼吸,緊接着他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沒事吧,阿裏先生。”阿哈邁德關切的拍打着老闆的後背。
“沒關系,阿哈邁德,你眼神比我好,幫我看一看,蹲在那邊那棟房子屋頂上的,是不是哈德森那個混蛋。”阿裏先生顫抖着伸出手,指着河邊的一座小樓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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