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道夫中校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清楚,自己壓根就不是一個幹考古的材料。什麽上下埃及,什麽新舊王朝,倫道夫對這些東西一丁點概念都沒有。
他倒是知道巴比倫之囚的典故,聖經上對此有所記載,不過真正給他詳細講述這個故事的,卻是黨衛隊全國總領袖希姆萊,倫道夫對這件事的記憶十分深刻,因爲故事講到一半時,希姆萊時常會莫名其妙的傻笑起來。
“别再拿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有問題直接去詢問泰勒博士,他是埃及曆史的專家,我隻管在報告書上簽名。”倫道夫坐在院子裏的篝火邊,翻動着手裏的烤肉叉。
“看來你挺悠閑,這味道聞起來好像是羊肉?”身後響起了霍恩上尉的聲音。
“嘗起來也是,但是這串肉是我的,我一塊都不會分給你。”倫道夫轉過頭瞥了霍恩一眼。
“你可真是吝啬,希爾德。”霍恩從桌上的鐵盤裏拿了兩串生肉,随後提着一隻折疊馬紮走到了倫道夫身邊。
“你不是和那位布隆小姐一起出去吃飯了嗎?爲什麽還跑回來搶我的晚餐。”倫道夫把烤肉串翻了個面,吱吱作響的脂肪滴落在燒得發紅的木柴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羊肉獨特的香味。
“她的那位親屬在沙漠裏被找到了,剛被送回開羅,她現在急着去醫院裏探望他。”霍恩把肉串插在了木制烤架上,随手從一旁的冰桶裏拿出了一瓶淡啤酒。
“你怎麽沒和她一起去。”倫道夫拿起自己的軍用水杯,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我确實想去,但是麗茲不同意,或許她是不想太早讓她家裏人,發現我們之間的關系。”霍恩上尉給倫道夫重新倒滿酒杯,随後重新塞緊啤酒瓶的樹脂瓶塞,卡好了鋼絲卡扣。
“也對,畢竟你是個德國陸軍軍官。”倫道夫拍了拍霍恩上尉的肩膀。
我們把時間調回到五天之前,從機場出來之後,布隆小姐和她的友人坐着黨衛隊的豪華轎車前往開羅市區,但是等找到那位親戚留下的住所後才發現,那裏早就已經人走樓空。德國軍官們自告奮勇的前去詢問周圍的鄰居,卻隻得到一堆恐懼而茫然的眼神。
最後黨衛隊員逮住一個腿腳不靈便的埃及警察,這才打聽到此地确實曾經駐紮着一支法國考古隊,但是就在兩天前的一個清晨,這些法國人突然離開了駐地,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返回。
法國人在屋子裏留下了不少行李、裝備和器材,看樣子應該不會是一去不返。隻因爲法國人已經提前付給房東半年的租金,所以在這筆房租到期前,房東會負責保管這些物品。
埃及人見多了想要到這片土地上尋找古迹的外國考古隊,這些貪婪而瘋狂的家夥,不是爲了追求财富就是爲了獲得名譽,一旦他們發現重要的墓葬或古代遺迹,往往會連續一兩周都泡在沙漠裏,所以沒人會爲了租客失蹤幾天而報警,因爲這是在埃及常有的事情。
德國人随後放走了那個體重超标的埃及巡警,并且善意的給了他一點小費,還提醒他需要減肥了,否則逃跑時一定跑不過劫匪。
找不到那位親戚,布隆和杜瓦小姐也就失去了在埃及的落腳地,于是在克裏格和霍恩的一再邀請下,她們跟着德國人來到了黨衛隊的駐地。克裏格和霍恩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花言巧語,才讓兩位法國美人同意,在布隆小姐的那位親戚返回之前,暫時就住在這裏。
黨衛隊本身就财大氣粗,更别提帶隊的是熱愛享受的倫道夫,黨衛隊總部特意委托德國駐開羅大使館,包下了一整座開羅市中心的高級旅館,用來接待這位深受元首信任的貼身副官。
結果倫道夫和這群燒包的警衛旗隊隊員,隻花了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把這座漂亮的維多利亞風格的旅館,愣是裝飾成了希特勒的狼穴一般。
隻看到正面牆上一排紅底黑鷹的條幅迎風飛舞,門廊旗杆頂端鮮紅的萬字符國旗随風招展,大門邊用沙包壘起了一座掩體,帶着黑色鋼盔的黨衛隊哨兵挺胸站立,手中端着一挺嶄新的MG40機槍,金燦燦的子彈帶在陽光下閃爍着奪目的光芒。
很明顯這群德國黨衛隊根本就沒把當地的英國駐軍放在眼裏,于是一些躲在暗處的勢力開始變的興奮起來,他們期待能看到英國方面對此做出的反應,最好是雙方就此發生激烈的沖突,但是最終的結果卻讓這些人大爲失望,英國駐軍對德國人的這些嚣張行爲,完全就是聽之任之,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看起來德國和英國之間已經結爲盟友的傳聞确非捕風捉影,因爲以英國人一貫的風格,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這種事情。
這個發現使得開羅城裏一些人開始加緊了他們的活動,而另一些人則選擇重新蟄伏了下去,在後者眼中,挑戰正在衰弱的大英帝國,已經算是一項冒險,如果對手再加上強大的第三帝國,那就和自殺沒有什麽區别。
倫道夫對開羅水面下的暗潮湧動絲毫都不知情,他還有元首交給他的任務等待完成,當然在此之前他先要扮演一下偵探,把霍恩和克裏格遇險事件的真相,原原本本的挖掘出來。
倫道夫在黨衛隊受訓時,學過一些粗淺的偵查手段,但也就僅此而已,他哪裏會查什麽案子,這位黨衛隊中校終究不是某個戴眼鏡的小學生,他完全就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倫道夫:上校上校,你認識柯南嗎?(?v`)道根:當然認識,蠻王嘛,你想去見他麽,先吃我這一記條頓大劍!(╬ ̄皿 ̄)凸)
英國的費伊爵士表示會全面配合,但是倫道夫耗費了半天時間,但是調查工作卻遲遲沒有進展,他手下缺乏懂行的調查人員。
如果請教這些警衛旗隊官兵,怎麽打一場近距離作戰,那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專家,但是問他們怎麽去調查案件,把這群人捆在一塊兒都不如一個憲兵管用。
倫道夫隻能向元首大本營發去了一份報告,講述了他的遭遇和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最後請求得到奧丁之眼的幫助,讓他們派一些專業人員到埃及來協助調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多調一些蓋世太保過來。
回複電報的是克爾斯滕,她告訴倫道夫不用擔心,在開羅就有奧丁之眼的特工,根本不用特意從柏林總部調人。至于他想要的蓋世太保,正好國家保安總局有一隊專家在意大利西西裏,她已經向西西裏方面下達了命令,大約六個小時之後倫道夫就能在開羅見到他們。
克爾斯滕上校的計算非常精準,果然就在當天傍晚,倫道夫在開羅機場接到了那批從意大利趕來的專家。
領隊的是一名黨衛隊少校,穿着沙黃色的新型熱帶軍裝,頭上戴着一頂同樣顔色的熱帶盔,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發亮的手杖。
“嗨!萊因哈特!”少校把手杖交到左手,舉起右臂敬了個舉臂禮。
“嗨!萊因哈特!”在場所有的德國人都同聲應喝到,停機坪上齊刷刷一片高舉的手臂。
“很高興能夠在這裏見到你們,我是希爾德.倫道夫中校。”倫道夫對着少校伸出手去。
“少校威廉.于爾根,帝國保安總局,早就聽說過您的事迹,倫道夫中校,能夠與您這樣的英雄共事,是我和這些部下的榮幸。”于爾根握着倫道夫的手,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聽說過我?”
“當然,保安總局裏流傳着不少關于您的故事。”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先上車吧,于爾根少校,你和我坐一輛車,我們可以在路上好好談談。”倫道夫高興帶着于爾根向着一邊的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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