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所能知道的即是,梵蒂岡教廷爲德國元首進行了一場宏大的私人彌撒,随後教皇還與德國元首單獨共進了晚餐,餐後雙方進行了友好與融洽的會談,那位獨裁者在聖城一直逗留到午夜才離開,回到駐地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兩點。
這位年輕英俊的德國元首,這段時間已經成爲了歐洲乃至世界的聚焦點,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在明裏暗裏探查着他的活動,此時就算是最遲鈍的人都能看出,梵蒂岡和第三帝國之間一定達成了某些協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從教廷的反應裏探查到一些端倪。
徐峻沒有在梵蒂岡留宿,雖然教皇做出了邀請,教廷甚至爲他準備好了卧室,但是出于安全上的考慮,他還是婉拒了教皇的好意,執意回到奎裏納爾宮就寝。在這種到處都是密道的地方安心睡覺,徐峻覺得必須換一根更爲粗大的神經才行,比如倫道夫中校那種,這方面即便是元首也隻能甘拜下風。
“您真的相信教廷的允諾嗎?我的元首。”魏爾勒随着徐峻走進客廳。
“談不上相信與不相信,這隻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教廷與我們各取所需,大家都能從中獲得想要的東西。”徐峻把軍帽和權杖放在了茶幾上。
“其實教廷方面也一樣,他們也不會對我們無條件的加以信任。說到這裏,我不得不要感謝我的那位前任,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成功敗光了德國的國家信用。”德國元首冷笑着發起了牢騷。希特勒撕毀自己簽訂的協議與條約就像撕草紙一樣,所以也不能怪别人把他的個人承諾當成笑話來看。
“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了。我要在中午與巴多格裏奧共進午餐,關于意大利王室的處置問題上,還需要他的内閣配合才行。”徐峻卸下了閱兵腰帶,連着那柄佩劍一起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這位陛下還不死心?”魏爾勒好奇的問到。
“他不想退位,但現在哪裏還容得他來做這項決定。”徐峻解開了白色制服的紐扣。
“這位國王看來還沒認清事實,我的元首。”魏爾勒問到。
“這沒有什麽用,他最終還是妥協了,我答應他不改變意大利目前的政體,并且保留薩伏伊王室部分的權力。”徐峻解下衣領間的騎士十字勳章,放到了副官捧着的首飾盒裏。
“那麽他也同意我們的條件了?”魏爾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
“是的,由他的孫子維克托王子繼承意大利王位,不過我答應埃馬努埃萊三世,在國王十六歲成年之前,由溫貝托王子和王國首相共同攝政。”元首在帝森豪芬的幫助下,脫下了制服外套。
“這和我們的計劃有些不一樣,我的元首。”
“對此我一點都不感到擔心,溫貝托親王不可能得到實權,巴多格裏奧和意大利内閣知道該怎麽對付他,再說奧丁之眼也會替我時刻監視着意大利的一舉一動,不是這樣嗎?魏爾勒。”元首笑着說到。
“當然,遵循您的意願,我的元首。”參謀長恭敬的低下頭。
“我期待着奧丁之眼的表現,魏爾勒,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休息了。”徐峻一邊解着襯衫的袖口一邊打着哈欠說到。
“沒有問題了,那麽祝您晚安,我的元首。”參謀長微笑着躬身行禮,随即打開門退出了國王套間。
“新的睡衣就放在門邊的桌子上,我的元首,你覺得水溫怎麽樣。”帝森豪芬在浴室門外詢問。
“非常不錯,艾瑞克,這裏沒有什麽事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元首撥動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俾斯麥号模型,一臉惬意的表情。
“遵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回答到。
“十點接見意大利金融家,十一點外國媒體招待會,十二點和巴多格裏奧吃午飯,溫貝托的事情...老家夥說不定會跳腳...究竟該怎麽對他提呢?”聽到副官離開房間的關門聲,帝國元首把下颌沉入水面,咕噜咕噜的吐起了泡泡。
“感冒了?”魏爾勒驚訝的瞪大雙眼。
“據說因爲太疲勞,結果在浴缸裏睡着了,最終是被冷水凍醒的,這全是我的責任,我該提醒元首的。”帝森豪芬一臉的自責。
“這不怪你,艾瑞克,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如何注意自己的身體。”魏爾勒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作安慰。
“目前情況怎麽樣?醫生怎麽說,我現在能夠進去看看他嗎?”參謀長問到。
“情況不是很嚴重,就是因爲着涼引起的普通感冒,沒有發燒,軍醫給他打了一針盤尼西林,五分鍾前剛剛睡着。”帝森豪芬報告到。
“那麽隻能先取消這兩天的活動了,關于元首的健康問題,對外必須嚴加保密,如果有人問起的話,就說是...元首正在處理重要的國務問題。”魏爾勒轉過臉對着道根說到。
“好的,我會立即轉達下去,将軍。我認爲完全可以推到上海發生的刺殺事件上去,就說元首正在忙着處理此事。”
“随便你去發揮了,道根,這時候把水攪混也不錯。”魏爾勒點着頭贊同到。
“中午與巴多格裏奧首相的午餐也隻能取消了。”帝森豪芬說到。
“這件事就由我去和首相說,你就呆在這裏,負責照顧元首,有任何變化立即通知我。”魏爾勒命令到。
“如果他醒來想要見您。”
“那就立即派人來叫我。”
“明白了,将軍。”帝森豪芬點頭答應。
“帝森豪芬少校,元首醒了,他想要喝茶。”突然背後的房門打開了,一名護理員探出頭喊道。
“請元首稍等,我立即去給他沏茶。”副官拔腿就往走廊中間的茶水室跑去。
“現在元首的情況怎麽樣,我可以見他嗎?”魏爾勒一把拽住了護理員的手臂。
“元首有些虛弱,但普通的交談應該沒有問題,将軍。”護理員讓出了道路,魏爾勒大步走進了房間,道根連忙緊随在其身後。
“我的元首。”看到依靠床頭而坐的帝國元首,氣色看上去和平時沒有太大的差異,魏爾勒和道根的心裏,此刻總算是松掉了一口氣,兩位心腹連忙恭敬的向徐峻欠身緻意。
“抱歉,魏爾勒,道根,這件事實在讓我很尴尬。”徐峻撓着後腦勺甕聲甕氣的說到。
“不用這樣說,我的元首,這種天氣得病是很正常的事情,您這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意外。”魏爾勒說到。
“不能讓外界知道我生病的消息,特别是現在這段時間。”徐峻神情嚴肅的吩咐到。
“我已經下達了命令,對外就說您正在忙着處置一項緊急事件。”魏爾勒連忙彙報。
“你這樣處理很好,魏爾勒。”徐峻點着頭贊許到。
“教廷方面還是交給道根去聯絡,巴多格裏奧那邊就交給你了,态度可以強硬一點,你知道該怎麽對他說,魏爾勒。至于我的病,現在我的感覺已經好多了,醫生給我用了特效藥,我估計還需要一兩天就能痊愈。”
“您的意志就是命令,我的元首。我和道根都希望您早日恢複健康。”魏爾勒說到。
“希臘那邊也别忘了去通知一下,道根,就說我這裏突然有重要的事務纏身,需要延後兩天才能成行。”
“我跟魏爾勒将軍商量過了,就說您正在忙着處理【上海事件】。”道根沉穩的報告到。
“這個...也好,就照你這樣回複吧。記得要對裏賓特洛甫保密,他的口風太松,讓我有些不放心。”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點頭答應。
“好了,我感覺有些累了,艾瑞克的茶怎麽還不來。魏爾勒,道根,你們先去處理我剛才吩咐的事情,有什麽需要我會派人來通知你們的。”說完帝國元首聳起了肩膀,重新鑽進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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