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通訊處剛譯好的報告,要幫您再沏一壺茶嗎?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徐峻的手邊。
“不用了,裏賓特洛普在外面嗎?”徐峻背着手站在統帥部私人辦公室的窗台前,俯視着樓下戒備森嚴的總部大院,手指間撚着一支點燃了的雪茄煙。
“副部長先生一直在等候您的召見。”帝森豪芬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小心的放進了推車裏。
“讓他進來吧,再叫上魏爾勒。”徐峻轉過頭對着帝森豪芬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您還需要些什麽嗎?”副官恭敬的問到。
“不用了,等會兒還要去和幾位将軍一起用餐,時間定在幾點?”
“八點,我的元首。”
“明白了,那就抓緊時間,去叫他們進來。”徐峻叼着雪茄,走回辦公桌坐下身來,翻開了那份新送到的文件。
“嗨!萊因哈特!”魏爾勒和裏賓特洛甫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在門口站定舉起手臂向帝國的主宰者敬禮。
“請坐,先生們。”徐峻擡起手翻了翻手腕作爲回應。
“我剛才已經考慮好了,還是按照原來的意思,給布倫伯格發報吧。”徐峻合上了文件,放在了桌旁矮櫃上的文件盒中,放在這裏的文件暫時會留在這間辦公室裏,便于供他再次查閱。
“法國那邊也一樣回複嗎?我的元首。”裏賓特洛甫向前欠身問到。
“也一樣,貝當那裏不會有什麽問題。”徐峻吐出一口煙團,對着外交部副部長擺手說到。
“那麽倫敦那邊...”
“向張伯倫首相表示感謝,别忘了電文裏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問題,就說我希望他能夠早日恢複健康。”帝國元首從桌上的便筏本上撕下一頁,拿起鋼筆查看了下筆尖,随後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同時要加進去一條,第三帝國對暹羅和法國之間的邊境沖突,最終能夠得到和平的解決感到很滿意。爲了切實的維護南亞地區的和平,德國将會與英國一起向當地派遣一支聯合觀察組,監視法暹雙方的停火情況與戰後的處理問題。”徐峻嘴裏對裏賓特洛甫說着,轉頭卻把紙條遞給了魏爾勒。
“這是我對你們提出的要求,我同意你之前的建議,奧丁之眼可以在東南亞招募一些當地的雇員,我需要在半年之内,在暹羅建立起一個監視網絡。”
“我的元首,一百人可能還不夠。”魏爾勒看着便筏皺起了眉頭。
“那就增加到三百人,需要什麽就列一份清單給我,資金方面有困難嗎?”徐峻擰下了鋼筆的筆杆。
“目前沒有任何問題,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奧丁之眼有自己獨立的财務系統,每年在世界各地的投資盈利,以及幾種常規的灰色收入,加起來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具體數據隻有最高級的主管和元首本人才有資格知曉。
“我的元首,您剛才說的條件是需要加在正文還是附件裏。”裏賓特洛甫問到。
“加到附件裏,停戰談判什麽時候開始?”
“柏林時間,明天上午五點。”裏賓特洛甫回答到。
“我方的代表是誰?”
“駐法屬印度支那武官魯登道夫以及駐暹羅大使德維爾。”
“魏爾勒,等一會兒把他們兩個人的檔案送過來。”徐峻轉臉看向魏爾勒。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點頭回答。
“沒想到這場戰争結束的這麽快,我還以爲暹羅人還能多堅持幾天呢。”帝國元首按壓着筆杆尾部的塑膠活塞,給鋼筆加注墨水。
“法國陸軍利用了暹羅本國的鐵路線,所以部隊進展的速度很快,三個小時前他們的先鋒部隊距離曼谷隻有五十公裏。要不是暹羅人果斷的炸斷了湄南河上的幾座大橋,法國陸軍可以已經開始進攻暹羅首都了。”魏爾勒回答到。
“披汶頌堪暫時還不能下台,這一點法國人也表示同意,他們也認爲一個軍事獨裁者,比那些狡猾的政客更容易對付。”徐峻對裏賓特洛甫說到。
“這也是您的看法,我的元首。”外交部長滿臉的谄媚。
“嗯。”徐峻微微點着頭。
“法國人已經準備在明天的頭版頭條向世界宣布他們的偉大勝利,貝當的地位變得更加穩固了,我的元首。”魏爾勒在一旁說到。
“不用擔心這個,魏爾勒,貝當有一大堆的把柄落在我們手上,隻要帝國陸軍繼續不斷勝利,法國人就會是最忠實的合作者。如果貝當産生了别的什麽想法,那麽再考慮啓動替換方案。現在法國人已經嘗到了合作的甜頭,國内的情況開始好轉,貝當的身體情況來看,他至少還能執政五年時間。”說完徐峻拿起架在煙灰缸沿上的雪茄吸了一口。
“日本人提出的解決方案,隻要不和我們的方案有太大沖突,可以稍作一下退讓。布倫伯格今天就該啓程去日本訪問了,這事情上就不要和日本人多做計較。”徐峻對着裏賓特洛甫說到。
“大島浩那邊,外交部準備一份禮物送過去,就說是感謝他爲德日友好做出的貢獻。就先這樣,你現在就可以去處理這件事了。”帝國元首手指點着桌面說到。
“遵命,我立即去辦,我的元首。”裏賓特洛甫站起身來,恭敬的欠身向徐峻告别。
“你對這場戰争怎麽看,魏爾勒。”看着外交部副部長關上房門,徐峻轉回臉看向魏爾勒。
“法暹戰争嗎?我的元首,這不正是您想要看到的結局嗎?”魏爾勒嘴角露出了狡猾的微笑。
“我知道奧丁之眼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回頭交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有些人應該得到獎賞。”徐峻也笑了起來。
“暹羅依舊有很多忠于王室的民衆,曼谷王朝已經統治這片國土一百五十八年了,對王室的崇敬已經被深深的植入了暹羅人的靈魂裏。雖然披汶頌堪和他的同志們一直在想方設法削弱王室的影響力,但是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暹羅人民依然尊崇着拉瑪王室的血裔。
這一次也是因爲奧丁之眼的特工,無意中聯系上了在法屬印度支那避難的班德親王,此人在暹羅軍隊中有着崇高的威望,鐵杆的保皇派,曾經發起過兩次意圖複辟王室的政變,雖然最終都失敗了,但是這位親王在軍隊裏依舊保留了許多人脈。
我們通過他聯絡上了暹羅軍中對披汶頌堪獨裁不滿的高級軍官,獲得了暹羅陸軍總司令部大量的機密情報,東方軍的作戰計劃隻是其中一項。
而且我們還因此發現了隐藏在暹羅的日本間諜網,雖然日本人的出發點和我們不同,但是也希望暹羅和法國打上一仗,于是我們就在他們後面順勢推了一把。”魏爾勒滿臉得意的說到。
暹羅現有的民族主義思想是從日本輸入的,作爲亞洲唯二的君主制國家,日本一直認爲暹羅和自己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樣吸收西方的技術并保留了本國的文化。
爲了拉攏暹羅王室,日本每年都接受一批王室成員在本國留學,還試圖把本國的日蓮宗輸入暹羅,從宗教上轉化暹羅國民的思想,最終因爲小乘佛教在當地已經根深蒂固,這種企圖沒能得逞。
但是日本傳播的沙文主義思想,卻因爲對暹羅王室的統治有利,所以得到了廣泛的推崇和吹捧。陸軍裏的少壯派軍官早就被灌輸了一腦子的激進思想,他們從日本人那裏學會了軍事技術之外,同時學會了如何下克上。
自從一九一二年第一次未遂政變開始,暹羅軍隊把兵變幾乎視爲了一種傳統,要不是因爲兵力和戰鬥力都極爲有限,照他們這種頻率,早就對國家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這次攻擊法屬印度支那的地面行動,其實就是東方軍團司令部的部分中層軍官私自發起的行動,直到當天晚飯之後,曼谷方面才獲知了這個情況,但此時哪怕披汶頌堪想要做什麽補救,顯然都已經來不及了。
暹羅陸軍雖然号稱擁有五十萬大軍,實際上真正拉出來能打的就隻有東部邊境的兩個軍團,所以當最強的東方軍幾乎被殲滅之後,整個暹柬邊境就徹底門戶大開。
事情發生的過于突然,曼谷方面根本來不及調動部隊前去救援,給東北軍團的命令又莫名奇妙的被延誤了,結果等到法國部隊浩浩蕩蕩沖過邊境時,曼谷方面手裏可調動的兵力,隻剩下司令部直屬的一個旅兩個營外加三個裝甲連。
這些直屬部隊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不是很清楚,要說發動兵變他們倒全是挺内行的,但問題是現在面對的是警察和市民,而是威名顯赫的法國陸軍。
曼谷隻剩六輛維克斯坦克,和半個營的反坦克炮兵,嚴重缺乏能夠壓制住法國陸軍部隊的重型火力,而且首都的制空權也已經被法國殖民地空軍所奪取,此刻阻止法國陸軍占領首都,已經變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雖然日本方面仗義出手,告知他們已經派出了聯合艦隊,将會替暹羅牽制住法國在海上的進攻。但是陸地上面的問題,日本人搖着頭表示無能爲力。
于是暹羅政府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外交斡旋上面,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阻止法國人前進,那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法國總統貝當,另一位是德國的元首。
暹羅政府立即通過外交機構,向兩國發出了外交公文,給法國人的是要求停戰,給德國人的是請求斡旋。
在經過整整一天的焦急等待之後,披汶頌堪如願收到了德國方面的回複,同時接到的還有法屬印度支那總督送來的勸降書。
當天傍晚,在得到海軍主力遭受重創的消息之後,披汶頌堪派出了軍使,向法國陸軍請求停戰。法國方面知道曼谷這塊肥肉裏其實夾藏着骨頭,這座城市并不如想象中那麽容易吃下,加上巴黎方面也下達了指令,索性順水推舟同意了暹羅的要求,同時下達命令,即刻起在各條戰線上的法國陸軍就地停止進攻。
十一月十日下午七點三十分,法暹戰争終于落下了帷幕,從第一枚炸彈落到詩梳風航空站開始,一直到停戰命令下達,總共才過去了三十六個小時,于是後世把這場地區沖突,稱爲【一日半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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