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地格蒙泰(pasdmentaire)”伊戈爾正在軍需官的幫助下系着領帶。
“好的,帕蒂克蒙...”
“是格蒙。”
“格蒙...嗯。”德軍艇長琢磨了一下,随後扒着直梯開始向指揮塔頂攀登。
U106已經完全浮出了水面,距離沉沒的【夜功河】号不到三百米的距離。突然出現的潛艇着實吓了暹羅水兵一跳,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的軍艦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望着不遠處的罪魁禍首,在海水裏掙紮的暹羅海軍官兵們一個個怒目圓睜。
這是條他們從未見過的大型潛艇,渾身刷着綠棕雙色條紋迷彩,浮在水面部分的長度竟然和他們的【夜功河】号不相上下。一名幸存的暹羅海軍軍官生注意到,這條潛艇的指揮塔側面有一塊灰色鐵闆,上面用白色油漆刷着Q183。
很快從潛艇後側的出入口裏爬出了幾名水手,頭上的水兵帽頂部帶着鮮豔的紅色絨球。
“該死的法國人。”【夜功河】号的大副憤怒的對着潛艇揮舞着拳頭。這位海軍少校在魚雷攻擊中幸存了下來,因爲當時正在艦橋上,還走運的搶到了一個救生圈。
潛艇開始向着落水的暹羅官兵慢慢靠近,指揮塔上有個拿着鐵皮喇叭的軍官,用帶着奇怪口音的法語大聲喊話。
“這是法國海軍潛艇【卡薩維安卡】号,你們不用害怕,我們将會對你們進行救援。你們中哪些是軍官?艦長在哪裏?軍官将得到我們優先救助,是軍官的舉手示意。”
幸存者雖然對擊沉自己戰艦的敵人無比仇恨,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保住性命是人類的本能,這可是鲨魚成群出沒的暹羅灣,一次死了這麽多水兵,死傷者的鮮血很快就會引來鲨魚群。
“我是大副!我是大副!”暹羅少校舉着手高呼。
看到有人帶頭,幸存者中的軍官立即争先恐後的報出自己的職銜,希望法國人能夠兌現剛才的諾言。
【夜功河】号上兩百多名官兵,最終活下來的大約有四十人,因爲休息艙在甲闆上部,大多數軍官得以逃生。最終普查下來,尉官以上的軍官總共有十一名,還有七個即将畢業的準尉實習生。
艦長曼坦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他被忠心耿耿的勤務兵救出了正在沉沒的艦艇,但是因爲在攻擊時頭部收到重創,現在正處于昏迷之中。
“爲什麽要攻擊我們的軍艦。”一名軍校生用法語大聲的質問。
“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沒有得到消息,從昨天午夜起,暹羅王國和法蘭西共和國已經處于戰争狀态之中。”伊戈爾用流利的法語回答到。
“您就是艇長吧,是否能夠告訴我們...”一名軍官對帶着軍官軟帽的羅賓說到。
“帕地格蒙泰。”羅賓上尉手叉着腰冷冷的打斷了對方的詢問。
“我們的潛艇裏裝不下你們所有人。士官和士兵要留在這裏,等待其他船隻的救援,軍官可以随我們一起走。”等到把軍官集中到一起,伊戈爾轉過頭對着甲闆上剩下的暹羅水兵下達了命令,爲了加深對方的理解,指揮塔上的士兵端起了架設在圍欄上的機槍。
“我們會給你們留下兩條橡皮艇和足夠的救身衣。”伊戈爾對着暹羅士兵和士官們說到:“現在請諸位排好隊離開我的甲闆。”。
面對黑洞洞的機槍槍口,暹羅海軍的幸存者們敢怒不敢言,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暹羅水手們隻能在威逼下重新跳回了海裏,看着軍官們被帶進潛艇,随後當着他們的面緩緩潛入了海中。
當搞明白自己真的被抛棄之後,士兵和士官們一邊詛咒着那些該死的法國佬,一邊開始争搶起那兩條橡皮船來。
“截止到一小時前,我們已經在這片區域擊沉了總共兩萬兩千噸暹羅船隻,其中屬于暹羅海軍方面的艦船有五千兩百噸。”海軍聯絡官缪勒少校站在牆上的地圖前,指着暹羅灣海區向布倫伯格做着報告。
“暹羅海軍沒有防備,他們沒想到會遭到潛艇的攻擊。”尤金.馮.戴維森上校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準備一份詳細的報告發給柏林,元首會感到滿意的。”布倫伯格抹了抹下巴,伸手從勤務兵手裏的托盤中端起一杯香槟。
“明天我就要出訪日本,大概到年底就會返回德國。”布倫伯格舉起酒杯。
“感謝大家在這段時間内的努力工作,第三帝國不會忘記你們在遙遠的東方爲德意志做出的功績,我已經向元首提出了請求,爲遠東司令部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頒發特别獎章。”帝國元帥高聲宣布到。
“爲了帝國,爲了元首!”穿着黨衛隊短禮服的馮.路德維希中校大聲回應道。
“爲了帝國!爲了元首!”布倫伯格微笑着對着中校點了點頭。
“嗨!萊因哈特!”房間裏所有人都舉起酒杯,高聲向元首緻意,随後仰起頭一口飲幹杯子裏冰涼的香槟酒。
“大家都不要拘束,奏起音樂來,暢飲美酒,讓廚房再送一些好吃的來。”布倫伯格大聲說到,引起了下屬們一陣歡笑。
布倫伯格重新拿起一杯香槟,帶着副官向着宴會廳的角落走去,特使團裏的幾個核心人員,正在那裏圍成了一個小圈子進行着讨論。
“元首的想法沒有改變,這是個地區戰略方面的問題。”潘克博士端着一杯威士忌,另一隻手拿着一塊盛着魚子醬的小餅幹。
“柏林那邊有什麽新的消息嗎?”勒伯瑙男爵詢問通訊主管羅赫中校。
“現在那裏才是清晨,統帥部不會這麽早給出回複。元首的電報你也看過了,這麽短時間裏,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變化。”羅赫中校一邊回答一邊擺弄着手裏的雪茄。
“我們可以徹底占領暹羅,推翻反歐的披汶頌堪首相,依靠我們現在擁有的軍事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相信法國人和我有同樣的看法。”
說這話的是後期到達的庫勒陸軍少校,一名陸軍武器專家,是作爲軍貿顧問派遣來法屬印度支那的,實際上還肩負着收集亞洲軍隊武器情報的任務,這一次赴日使節團的名單裏就有他。
“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暹羅的大部分領土被森林所覆蓋,我們的戰術和武器都不适宜在這種叢林環境下作戰。”布倫伯格走近插話到。
“元帥閣下。”坐着的人都起立向長官緻意。
“暹羅具有很重要的戰略地位,她所處的地理位置,使她成爲一個絕佳的戰略緩沖區,而當處在攻擊态勢下,她又是攻擊英屬緬甸、馬來和法屬印度支那的最合适的跳闆。”布倫伯格侃侃而談。
“那爲什麽不把她就此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呢?閣下。”庫勒少校詢問到。
“暹羅的民族主義深入民心,就像你前面說的,想要打敗她非常容易,但是想要徹底征服她,我們将要面對一場需要耗費無數人力與物力的漫長戰役。統帥部曾經計算過,達成這個目标至少需要投入目前兩倍以上的兵力,還需要緬甸方面的英軍配合,需要耗費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完成初步的征服工作。
這是元首絕對不會接受的,帝國不可能在目前這種關鍵時期,把寶貴的力量消耗在這片隻會長水稻的地方。”布倫伯格說完,一口喝光了杯子裏剩下的香槟。
“給我搞一杯烈的來,尤金。”元帥笑着對副官說到。(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