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隊的攻擊猛烈且高效,職業軍隊與盜匪之間的差異在戰鬥中表現的淋漓盡緻。法國外籍軍團騎兵們訓練非常嚴格,這些相當于國家雇傭兵的人們把當兵作爲一項事業來做,參加軍團的人都非常珍視這身制服背後代表的榮譽,當然還有法蘭西支付的薪水也确實充滿誘惑。
盧瓦爾少尉的士兵們不是什麽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隻是一些很普通的軍團成員,但是憑借日常充足的訓練以及以往作戰任務中積累下的經驗,依然能夠把眼前的沙漠盜匪們打得狼狽不堪。
德國騎兵們很多此前在著名的國防軍第一騎兵師服役,不少人參加過德國對波蘭的入侵,着實是打過幾場硬仗,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法國戰敗後與德國簽訂了軍事協定,統帥部抽調了一個騎兵營來到******,其中的政治意義比軍事意義更大一些,因爲這代表了德國勢力再次回歸非洲大陸,别人搶走的東西,德國人會親手把它奪回來。
實際上這場戰鬥進行的時間很短,前後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刻鍾,但是過程卻異常的慘烈,雙方都清楚隻有勝利者才能活下去,這種戰鬥根本就沒有留手的餘地。
德法騎兵隊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不光是在人數上,就在單兵素質與裝備方面,也完全能夠碾壓對手。
法國外籍兵團騎兵使用的是貝蒂埃騎兵型步槍,其實就是一支截短了槍管的卡賓型号,但是這些改進型使用的是法軍最新的7.5毫米子彈,精度與射程上有了顯著的提高。
德國騎兵的武器是标準的98K,除此之外他們還攜帶着各自的手槍,條件好的還帶了不止一支,因爲馬匹負重大,士官們還額外配發了一支沖鋒槍,堪稱是武裝到了牙齒。
沙盜們在遭遇到第一輪突襲之後,整個戰場節奏就不再掌握在他們之手了。雙方所處的位置也對這些強盜不利,騎兵方面可以從容向前射擊,而他們必須要轉身才能還擊,同時還要分出部分注意力來控制自己胯下的馬匹。
沙盜們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轉敗爲勝的機會,特别是他們發現追擊者裏存在法國外籍兵團的白色軍帽時,士氣更是刹那間降到了谷底。
在北非這片土地上,這些白色魔鬼可是兇名在外,法國殖民者并不會比其他的歐洲殖民者文明上幾分,外籍兵團的兵源與這支軍隊的本質,導緻它的兇悍與殘暴程度更是淩駕于所有的歐洲殖民軍。
看到白色筒帽,就意味着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善了,何況他們的身份是讓所有人都恐懼憎恨的沙盜,如果逃不掉的話,或許戰死對于他們來講會是個最好的結局。
追逐才開始不到五分鍾,沙盜的人數已經迅速減少到了十個人,這種時候分散逃跑的老辦法完全失去了作用,非但無益于逃脫,反而會遭緻對方各個擊破,沙盜們隻能聚在一起,爲自己的小命奮力還擊。
麥哈乃德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他連續打翻了對方兩個騎兵,但是戰果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的勒貝爾步槍是老型号,彈倉隻能容納三發子彈,而且這種步槍使用的是管狀彈倉,子彈射空之後隻能一發一發手工裝填。這導緻了他的射速根本提不起來,因爲颠簸的馬匹給裝填這項工作增添了很大的困難。
麥哈乃德其實還帶着一支六發的法國産MAS1874轉輪,但問題是一周之前就出現了故障,在搞到新槍之前,他隻能把這支手槍插在腰上裝樣。
說起來沙盜們喜歡結構簡單的武器,因爲當地人根本就沒有對武器進行保養的習慣,在這裏隻要出的起錢,想要搞到一支新武器不是什麽困難的問題,沙盜們不缺錢,用壞了重新換一支就是了。
随着作戰距離的拉近,雙方射擊的準确度也開始以幾何速度迅速提高,沙盜們的垂死抵抗也給德法騎兵們造成了不少的傷亡,但是這些反抗并沒能延緩他們的最終滅亡。
戰至最後,整個沙盜團夥隻剩下了麥哈乃德一個人,他的穿着打扮早就暴露了他首領的身份,追兵們顯然已經開始考慮是否應該留下他作爲活口,此時這個兇頑的匪徒已經知道自己無法幸免,被俘虜也隻是讓自己能夠多活幾天,面臨的絕境反而激發起了他的兇性,沙盜頭領猛扯缰繩想要扭轉馬頭與追兵拼命,但是還未等到他橫過馬身,在一陣密集的沖鋒槍掃射聲中,麥哈乃德與他的坐騎在彈雨中翻滾倒地。
騎兵隊從倒下的沙盜頭目身旁呼嘯而過,卷起的塵土覆蓋在麥哈乃德沾滿鮮血的臉上,沙盜頭領仰面朝天,口中泛湧帶着泡沫的污血,曾經鷹隼般銳利的雙眼此刻無神的望着碧藍的天空,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胸口停止了急促的起伏。這位傳奇沙盜的血腥生涯在此時終于畫上了一個句号,如同那些被他所害的旅者們臨死前詛咒的一般,嗜血的麥哈乃德必将淹死在他自己的血液裏。
騎兵隊跑出了整整一裏地去,才緩緩降低了馬速,和人類一樣在劇烈運動之後,馬匹也必須要有一個恢複适應的過程,騎兵們驅動着氣喘籲籲的戰馬,邁着小步向着來路回轉。
打掃戰場是士兵的工作,漢斯特和盧瓦爾這種軍官有他們需要負責的事情。漢斯特把坐騎交給部下照顧,随後走到麥哈乃德的屍體邊,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着這個差點就搞砸了他的任務的異族盜賊。
“看上去是本地的帕帕爾人,隻是不知道屬于哪個部落。”盧瓦爾擦着頭上的熱汗,解開了制服胸前的紐扣。
“這根本無關緊要,我們現在需要查明這個人的身份,希望那些強盜裏面,還能留下一兩個活口。你能認出這上面的字麽?”漢斯特翻動着沙盜頭領的衣襟,從對方腰間掏出了一把裝飾華貴的短匕首,手柄的裝飾銀箍上刻着一串串阿拉伯文字,德軍少尉把匕首遞向了法國同僚。
“一些禱文,贊美他們的真主,這裏有個名字,或許就是這個人的,賽爾德.哈希姆.麥哈乃德....感覺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名字。”盧瓦爾抽出匕首,暗灰色的刀聲上密布着水流般的花紋,一看就是用大馬士革鋼鍛造而成,這把武器價值不菲,看得主人對其非常喜愛,經過精心擦拭保養。一般情況下當地人不會攜帶刻着别人名字的武器,所以麥哈乃德應該是地上這個男人的本名。
“意大利陸軍的身份牌,看來那些意大利人的死和這個人确實有關系。讓士兵注意搜查,最好找出一兩個活口出來。”
漢斯特從麥哈乃德的衣襟裏掏出了一大串閃亮的身份牌,意大利人别的不去講,這種關乎面子的東西倒是下足了功夫,這種方形的身份識别标志不但制作精良,不少還專門用機械抛了光,每塊身份牌上配發了一根鍍了鉻的合金項鏈,相比之下,德國陸軍這邊就顯得寒酸多了,就隻是一塊用皮繩拴着的橢圓形鋁片。
“我已經叮囑過他們了,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太大。”盧瓦爾接過那串身份牌,拿在手裏一塊塊仔細的查看着。
“從他身上攜帶的物品看,這個人就是一個普通的沙漠盜匪,但是他爲什麽要冒險殺掉一群意大利士兵,接着還跑來追殺我們的監視對象呢?”
漢斯特把麥哈乃德随身的物品整齊的擺放在了屍體旁,除了一些彈藥之外,也就是一些錢币和部分私人用品,一些當地人喜歡的煙草以及一些不知道用途的草藥。
唯一看上去有些價值的就是一本小筆記本了,但是裏面的内容全都是阿拉伯文,漢斯特沒有學過這種文字,所以想要閱讀必須需要花時間翻譯出來才行。
“你看看他最後一篇文字記錄了些什麽。”漢斯特把記錄本交給了盧瓦爾。
“長官,我們找到了一個活口,另外,搜索的人回來了,我們沒能追上目标一行人。”軍士小跑過來向上尉報告到。
“也好,我還在考慮該如何與目标接觸,找幾個人收拾一下這裏,帶上活口,我們回綠洲去,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目标會自己跑來找我們的。”漢斯特從部下手中接過馬鞭,撣了撣沾上沙土的膝蓋。
“那麽屍體呢?”軍士詢問到。
“就扔在這裏,可以警告一下那些無法無天的強盜,或許可以讓他們在這段時間裏收斂一些。”盧瓦爾低頭翻着小冊子,語氣輕松的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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