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拉赫穿着一件普通的陸軍野戰制服,看得出爲了今天的會面還特意熨燙過,肩章上的軍銜是陸軍上士,徐峻注意到他的扣孔上佩戴着二級鐵十字勳章的緞帶。
據說在上次山崖城堡會議之後,他向希特勒自告奉勇的要求參加陸軍,理由是他有義務爲所有德國青年做一個表率與榜樣。
實際上這位青年全國領袖是被徐峻的戰功刺激到了,這個浪漫主義者一心想要爲國獻身,成爲一個像副元首那樣的戰争英雄。
就在徐峻被發配去波蘭的那段日子裏,席拉赫加入了德國國防軍,希特勒不想讓自己的“小詩人”遭遇到什麽危險,于是把他調進了維茨萊本的C集團軍群,作爲一個步兵連的代理下士,蹲在馬其諾防線對面曬着太陽混資曆。
希特勒當時以爲席拉赫隻是和其他的納粹黨棍那樣,想要在戰争裏鍍一鍍金。從這一點上看,希特勒并沒搞清楚自己的這位手下的真實想法,席拉赫可是真的想要上戰場去玩命的。
軍隊與戰争确實是一個大熔爐,親眼目睹過殘酷與血腥的戰場,經曆過與敵人面對面的野蠻搏殺,品嘗過恐懼與疲憊,爲獲得勝利而喜悅,也爲遭遇失敗而沮喪,席拉赫漸漸發覺自己的心态正在改變,他已經褪去了那層由權力和地位編織起來的光鮮外殼,在這裏他終于成長爲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席拉赫爲他在戰場上遇到的那些親密戰友們,爲他們在戰鬥中所表現出的英勇無畏以及高貴的自我犧牲精神而感到由衷的欽佩與感動,相對于他們,他也爲自己當初存有的那種淺薄與自私的功利思想而感到難以言表的羞愧。
曆史上這位希特勒青年團全國領袖,參加的是大德意志團的機槍連,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戰鬥,在軍隊裏呆了不到兩個月,就飛快晉升到了陸軍少尉軍銜,輕松的拿了一枚鐵十字勳章,法國一投降就被希特勒下令召回了,誰都清楚這裏面究竟搞得是什麽花樣。
但是如今的曆史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席拉赫的人生也随之得到了改變,他不但參加了真正的戰鬥,并且确确實實的憑借軍功獲得了晉升,那枚二級鐵十字就是在一次戰鬥中他獨自帶領兩個步兵班突破法軍防線,最終俘虜了三百多名法國陸軍官兵後獲得的。
“我看過了你的服役記錄,席拉赫上士,你的表現讓我耳目一新。”徐峻的一側手肘支撐在椅子扶手上,另一隻手扶着辦公桌的桌面,嘴角帶着标志性的微笑,看得出他目前的心情很好。
“非常感謝,我的...元首。”席拉赫恭敬的低下頭。
他之前獲得的地位與權力完全倚靠希特勒的器重,席拉赫用無數外人看來肉麻谄媚的詩篇打動了那位元首的心懷,但是這些詩歌并不是他在刻意的吹捧,那裏面的每一個詞句,都是他當時内心的真實寫照,希特勒想必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給予席拉赫非常深厚的寵愛與信任。
但是現在那位他曾經無比崇拜的偶像,他詩歌裏那顆“德意志的星辰”已經隕落了。
坐在這位繼任者的面前,席拉赫感到了在希特勒面前都未曾有過的壓力,雖然萊因哈特的光輝業績已經證明了,他是個絕不遜于前任元首的偉大領袖,但是席拉赫依然沒辦法将這位上帝使徒的形象與希特勒重合在一起。他知道這種想法是危險的,所以在心底裏強迫自己必須要盡快的轉變,他希望經過一段時間後或許可以慢慢的習慣。
“現在我需要你繼續承擔起德國青年領袖的責任。希特勒青年團正在改組成爲德意志青年團,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去找博爾曼了解,你入伍的那段時間,一直是由他來負責管理這些事務。我很看重你具備的能力,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就像你從來沒有讓阿道夫.希特勒失望過一樣。”徐峻伸出食指,輕輕的從牛皮桌面上滑過,随後點在一份文件上。
“這是你的任命書,今天你可以休息一天,明天就要開始工作。等一會魏爾勒将軍将會帶你去辦理退役手續。如果有空閑的話,你還可以去你的新辦公室看一看,人員全都給你安排好了,名單在博爾曼那裏。你的那套舊班子就不要再召集了,這對你沒有好處。”徐峻把那份文件推向了席拉赫。
這是個很有魅力的青年組織領袖,他的不少想法在當時是很超前的,德國年輕人很喜歡這個熱情開朗又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全國領袖,把他清洗掉似乎有些可惜。
所以當徐峻看過了他的服役記錄後,決定繼續留用他,并且有些期待中二病治愈以後的青年領袖,回到工作崗位之後将會做出怎樣的表現。
德國納粹黨一直都非常注重對于年青人的培養,希特勒使用着各種手段向帝國的下一代灌輸自己的思想,前任元首很清楚這些年青人代表了德國的未來,隻有把他們身心牢牢的控制在手中,納粹黨的事業才能夠傳承千秋萬代。
納粹黨利用年青人心理上的不成熟,很容易受到外界環境與思想所影響這一特點,用大量華麗冠冕的口号以及巧妙編織的謊言,蠱惑與欺騙了整整一代年青人,讓他們相信納粹思想是德國的唯一希望,爲納粹服務就是在爲國家與人民服務,服從元首即是服從于國家。
德國的年輕一代是德國國内納粹思想最爲頑固的一部分,他們對于納粹的狂熱甚至超過了大部分的成年黨棍。
他們毫無保留的相信納粹組織灌輸給他們的所有信息,他們崇拜一切權威,藐視和平主義者,他們熱衷于納粹那種漏洞百出的種族理論,堅信日耳曼是領袖民族,将希特勒的反猶理論視爲真理奉爲圭臯。
徐峻知道短時間内是不可能扭轉這種情況了,隻能依靠時間,潛移默化的慢慢的加以引導與轉變。
徐峻也清楚,納粹已經根植德國十幾年,想要讓年輕一代擺脫那些極端主義的部分,重新樹立起德國年青人的三觀,這項工作實在是任重道遠。
目前徐峻還是很需要這些年輕人的力量,這是他戰略計劃裏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徐峻身上的戰神與使徒的光環使其比希特勒更加受到少男少女們的崇拜,更何況這位年輕英俊的元首,外形既酷又帥。不知有多少懷春的少女把元首的半身照片偷偷的貼身保存,哪怕是對元首言論上的一點點不敬,都會遭到德意志少女團冷酷無情的兇猛攻擊。而德國的男孩子們則在拼命的模仿着這位元首的一舉一動,從言談舉止一直到衣着與發型。要是哪個男孩外貌長得和元首有幾分相似,那就更不得了了,他會成爲十裏八鄉衆多“龍騎兵”們瘋狂“捕殺”的對象。
徐峻看中席拉赫的是他那優秀的組織宣傳能力與不錯的人氣,并不代表會像希特勒那樣對其無條件的信任,因爲徐峻深知青年工作實在太重要了,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全部都托付給一個人。徐峻對于席拉赫的态度是恩威并舉,相信這個智商高達一百三十的聰明人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非常感謝,我的元首。”席拉赫恭敬的用雙手接過了那份文件。
“很好,席拉赫,我會時刻關注你的表現,現在你可以走了,魏爾勒,你帶他去辦手續。”徐峻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後轉過臉對魏爾勒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站起身,走到了席拉赫的身後。
“那我就告辭了,我的元首。”席拉赫拘謹的站起身來,随後習慣性的擡起了右臂。
“嗨....嗨!萊因哈特!”席拉赫稍許猶豫了一下,随即就用堅定的聲音大聲緻敬到。
“嗯。”徐峻擡了擡手腕表示還禮,這确實是一個聰明人,帝國元首感到十分滿意。
魏爾勒帶着席拉赫走出了辦公室,随即帝森豪芬提着一隻碩大的皮箱走了進來,看上去這裏面的東西分量不輕,元首副官的步伐顯得有些吃力。
“裏面裝着什麽東西?艾瑞克。”徐峻站起身來,好奇的打量着皮箱。
“克莉歐佩特拉女王。”帝森豪芬大聲報告到。
“什麽?”帝國元首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副官,我隻是元首,不是凱撒啊,怎麽也會有這種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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