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對華政策改變的那幾年,歐亞航空受到了一定的沖擊,德國從公司裏抽調回了不少骨幹飛行員與技師,對公司的發展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不過現在局勢又變得不同了,随着德國的亞洲戰略調整,這個航空公司将成爲兩國關系間一根很重要的紐帶,參與進中國與南亞諸殖民地的空中交通業務,雖然不可能一家獨享利益,卻也足以使其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
“他們終于來了,遲到了足足一個小時。”漢斯.馮.路德維希中校低下頭看了一下手表,随後擡起了手腕,向着守候在跑道邊的部下發出了預備手勢。
“立正!”領隊軍官大聲喊起了口令。
警衛大隊爲了這次歡迎儀式抽調了一個排的士兵,全部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日耳曼壯漢,全副黨衛隊禮兵裝備,黑色閱兵禮服白色武裝帶,臂戴紅地白圈黑鷹袖标,胸挂白色夾銀絲的儀式飾緒,手持槍管鍍鉻的98K儀式步槍,腰間懸着水壺彈囊與黑色熱帶戰斧,看上去威風凜凜彪悍得一塌糊塗。
飛機緩緩滑行到了儀仗隊面前,飛行員拉開駕駛室的窗戶,對着下面的地勤揮手打起了招呼,這架飛機一直在執行兩地的飛行業務,機組與地面人員早就已經混的爛熟了。現在也隻有歐亞航空的飛機,敢于承接出境的航空業務,因爲公司背景涉及到了德國資本,日本陸海軍航空兵部隊遇到亞字标識的JU52,一般不會發起攻擊。歐亞航空成爲昆明至河内航線的唯一運營商,在這條重要的出境渠道上賺得是溝平塹滿的。
兩名越南地勤提着一個鋼管與鐵闆焊接而成的簡易腳梯快步的跑到了門前,飛機上的乘務人員打開了艙門,幫着地勤把梯子扣在了門檻上的溝槽裏。
“開始奏樂。”法國軍樂隊指揮看到德國指揮官手勢示意,連忙揮舞起了指揮鈴杆,法國殖民步兵東京步兵團附屬軍樂隊賣力的演奏起了熱鬧的歡迎樂曲。
“上校,我們過去吧。”路德維希中校轉頭對着站在他身旁的尤金.馮.戴維森陸軍上校說到。
“嗯。”馮.戴維森把單片眼鏡塞進了表袋,拽了拽軍服下擺,随即挺起胸大步的向着飛機走去。
此時飛機上的乘客已經開始下機,最先跳下來的是兩個随員,上身穿着灰色的中山裝,下身藏青色的西褲,胸前别着藍白色的國民黨黨徽。兩個人直接從門口跳到了跑道上,身形輕盈動作利落,看上去明顯是練家子。可惜的是德國人根本就沒有這種概念,他們隻奇怪這兩名中國人爲什麽有梯子不用,要直接從上面蹦下來。
兩個随員護持在門口,小心的攙扶着一個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踏着腳梯下落到地面上。此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孔家财神孔庸之,手握國府财政大權,被那位委員長視爲心腹,當成左膀右臂般倚重的顯赫人物。
發現天上還在下着毛毛細雨,随同下機的另一名随員爲其撐開了雨傘。
“把傘收起來。”孔祥熙推開了秘書持傘的手。
“看看,那些德國人全都沒有撐傘,這種場合要特别注意國體。”孔祥熙小聲斥責到。
“嗨,萊因哈特!歡迎來到印度支那,部長先生。”戴維森上校走到孔祥熙面前,一頓靴跟敬了個利落的舉手禮,随後向着孔祥熙伸出了手去。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在随行翻譯口譯後,孔祥熙連忙熱情的與對方握起了手,孔某人英語不錯,德語完全不行,上次去德國會見希特勒,全靠國府駐德大使陳介在中間做的翻譯。
“我是德國布倫博格元帥的副官,陸軍上校尤金.馮.戴維森,這位是黨衛隊的漢斯.馮.路德維希中校。您與您的随員在法屬印度支那期間的安全保衛工作,将由中校與他的部下直接負責。”戴維森向孔祥熙介紹到。
“嗨,萊因哈特!下午好,部長先生。”馮.路德維希中校敬了個舉手禮。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中校。”孔祥熙熱情的伸出手去與黨衛隊中校握手。
他上次訪問德國的時候還是三七年,正值德國國内納粹黨活動的高峰,希特勒剛剛連續創造了好幾個政治經濟軍事上的奇迹,喜歡在外人面前時刻展現出第三帝國的威嚴。當時的德國陸軍與希特勒警衛旗隊展現出的強悍軍容給孔祥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39年當蔣委員長頭腦發熱準備向德國宣戰的時候,反對最激烈的就是這位财政部長。幸虧當時自大狂妄的英國人直接駁回了蔣中正的試探建議,否則現在國府要面對的就是武裝到牙齒的歐洲聯軍了。
“部長先生,請随我們來,我們準備好了車輛,現在送您和您的随員去住所稍作休息。”戴維森上校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一隊泛着閃光的高級轎車開到了停機坪旁。
“非常感謝,上校。”孔祥熙滿臉堆笑着點頭稱好。
戴維森與孔祥熙兩人坐進了中間的一輛奔馳,其餘随員被安排上了其餘的車輛。
路德維希中校坐在領頭的桶車副駕駛位置上,伸出手臂做了個前進的手勢,六輛負責開道的雙輪摩托與兩輛三輪摩托從兩側掠過桶車,轟鳴着向着機場大門沖去。
今天家中突然有事,抽出時間寫了這點,字數少了些,明天會用大章補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