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犀利了,這個難道是國府最新引進的飛機?爲什麽我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黃少校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中國飛行員此刻也都一個個擡着頭,眼都不眨的注視着眼前的景象,唯恐遺漏過任何一個細節。當他們看到一架日機被打得臨空爆炸,飛行員們都禁不住大聲的爲之喝起彩來,要不是手裏還緊握着操縱杆,當時真的想要站起身手舞足蹈雀躍一番。不少人此時都留下了淚水,不隻是爲了自己幸運的等到了援軍而激動,更是爲了那些沒能堅持到這一刻的犧牲者而哭泣。
但是,也有的人在慶幸脫險之餘,心中竟開始責怪起那些援軍,爲什麽沒有早點趕到,否則的話,自己的中隊何至于被打到如此凄慘之境地,那麽多戰友也不會壯烈犧牲。
感覺已經安全之後,中國空軍戰鬥機解散了拉弗伯雷圓圈陣,總算是有時間重新編組起了隊形,這些戰鬥機并沒有選擇撤退,而是保持在低空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上方的戰場移動。戰場上的局勢很明顯,日軍的戰鬥機根本就不是己方援軍的對手,十架戰鬥機很快就損失了大半,隻剩下兩三架還在援兵的輪番圍攻下苟延殘喘。
中國空軍飛行員期待着說不定還能找到些機會打個死狗什麽的,否則自己的戰績也實在是過于難看了。很快他們就發現,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巨大了,要不是日本飛機被逼得在這片空域不停的來回繞着圈,他們就算是開足馬力都跟不上對方的身影。雖然有幾個日軍飛行員跳傘逃生,不過中國空軍也沒有對他們發起攻擊,抓活口會更有價值。
總算是功夫不負苦心人。他們随即就找到了一個機會,一架發動機受創嚴重的零戰,掙紮着下滑到了低空。原本想要借此躲避攻擊,卻沒料想好死不死一頭沖進了中國空軍的機群裏。
終于等到了毆打落水狗的時間,一群蘇制戰鬥機猶如一窩蜂般圍攏了過去,下一刻綠色的機槍曳光彈漫天飛舞。瞬間就把慌不擇路的日軍零戰籠罩在了一片彈雨之中。中國飛行員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真正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小鬼子報應來的這麽快,所謂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援軍沖下來啦啦啦!
還未等到中國空軍把那架零戰擊落。兩架威武的福克沃爾夫從天而降。就在中國飛行員的注視下一頓機炮把那架零戰打成了一團烈焰。
“還有沒有天理可講了,縱然是援軍也不能連口湯都不給大家留吧,我們也是爲黨國流過血、爲領袖立過功的。”中方飛行員眼神幽怨的看着從下方重新拉起的綠色戰鬥機,這時候他們才真正看清楚這些神秘援軍的面目。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四大隊的李景少尉驚叫起來,同時下意識的扳動操縱杆做了個橫滾。這位空軍少尉是空軍官校第十期的學員,去年年底十二月份剛從學校畢業,被分配到第四驅逐機大隊擔任僚機駕駛員。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飛行資曆卻已經很老,這位早先就在雲南航空學校學習飛行。随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中央空軍官校。日本人或許分辨不出兩者的塗裝區别,但是換成中國一方,當即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戰鬥機塗裝上和中國空軍不同的地方。
福克沃爾夫隻在中國飛行員眼前一晃而過,在發動機強勁的動力驅動下,飛速的向着高空爬升。此時空中已經沒有任何一架日本戰鬥機幸存,史博茹少校命令各機組歸隊集合,在上空重新編組隊形。
“是德國空軍的機徽,這些是德國戰鬥機。”總算黃新瑞少校眼尖,就在那一瞬間看清了對方機翼下那個空心的鐵十字機徽。
但是問到德國人爲何會到中國,而且怎麽會突然加入戰鬥攻擊日軍。這位大隊長依舊是一頭霧水毫不知情,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德國人沒有出手,那麽自己手下這些國府空軍驅逐機隊的最後一點骨血,就要全部葬送在日軍手中。
心中原本的一絲怨恨和嫉妒此刻已經無影無蹤,對方是外國人,原本就沒有義務來幫助他們,能夠仗義出手已經是超出了本分,實在應該好好感謝對方的救助之恩。
這時候空中隻剩下他一個高級指揮官,剩下的幾位大隊和中隊長官早在空戰一開始就被日軍擊落了,現在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死是活,黃新瑞少校作爲最高指揮擔負起了領隊職責,他帶領着殘存的機群掉轉機頭朝向東方,飛往距離璧山最近的空軍機場白市驿基地。。機群裏有幾架受傷嚴重的飛機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必須就近找地方迫降才行。對着剩下的部下做了個跟随的手勢,黃少校駕駛着他的伊152一馬當先在頭前帶路,幸存的中國空軍戰鬥機排着松散的隊形,晃晃悠悠跟随在他的尾後前進。
“看來他們跟我們去的是一個地方,也準備在白市驿機場降落。”黃少校擡頭看了看,那群德國戰鬥機早已經超過了自己,遠遠的飛在前方高空。
“這種戰鬥機太強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能駕駛這樣的尖端機型。”想到這裏黃新瑞搖了搖頭,還是别想那麽多了,對方那種戰鬥機必定是采用了世界最頂尖的技術,之前從未在任何資料裏看到過,必定是德軍最新研發的主力機型,德國人怎麽可能把這種國之重器輕易予人。
“落地之後要立即派人收集那些日本戰鬥機的殘骸,還要搜捕跳傘的日本飛行員,這群可惡的日本鬼子,竟然向着跳傘的中國飛行員掃射開槍,真正是一群毫無軍人品德的畜生。還有。這份作戰報告我該怎麽寫呢?“黃少校開始思考起落地後該怎麽向上級做交代。
“白色六号,白色十一号和白色十四号墜落的位置要記清楚,你确定看到芬恩迫降成功了?”雖然全殲了日本戰鬥機。史博茹少校此時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得意,她的中隊也在這場空戰中損失了兩架飛機,手下的一個飛行員雖然成功跳傘,但是不知道在落地後是否安全。這裏終究是異國他鄉。很可能會遭遇到未知的危險。
另外,這兩架FW190是帝國航空技術的結晶,必須想辦法盡快回收殘骸,防止帝國的尖端技術流失在外。史博茹并沒有後悔帶領手下和日本海軍戰鬥機隊發生沖突,遭到攻擊不還手,這可不是德國空軍的風格。哪怕是損失再爲巨大。她依然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抉擇,這關乎德國空軍的榮譽和傳統,絕對不能在她的手中葬送。
“可以确定,白色領隊,芬恩少尉的戰鬥機迫降在西面的農田裏,格爾哈特掉在距離芬恩少尉不到四百米外的山坡上。”通訊副官魯恩中尉回答到。
“落地後我會立即請求中國方面提供援助,希望他們兩個沒有受傷。”史博茹用她那一貫沉穩的語氣說到。
“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白色領隊。”魯恩中尉在無線電裏安慰到。
芬恩少尉的白色十四号因爲俯沖的勢頭過猛,結果一頭撞上了爆炸的日機殘骸。從那團金屬與火焰的風暴中沖出來之後,發動機當時就冒出了黑煙,據其他飛行員的判斷應該是損傷到了部分管線,隻是不清楚是潤滑油還是更關鍵的燃油管,反正很快那台發動機就徹底停轉了,芬恩少尉卻不願意就這樣棄機跳傘,他駕駛着失去動力的戰鬥機找了一片略顯平坦的農田,随後毅然決然的降落了下去。根據目擊了整個過程的魯恩中尉叙述,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機腹迫降,滑行距離極短。他親眼看到了芬恩中尉在降落之後成功爬出了座艙,或許是迫降造成了無線電故障,少尉隻是站在機翼上向着自己揮手緻意,卻一直沒有在無線電裏給予回應。
相比幸運的芬恩,格爾哈特少尉就比較悲劇了。這位差兩個月就滿二十歲的飛行員此時已經是個雙料王牌,飛行技術非常紮實,空戰戰術理論更是出類拔萃,大家都很是看好他的前途,認爲再磨練幾年此人必定能夠成爲一個優秀的中層指揮官,未來德國空軍的棟梁肱骨。這一次這位精英人物卻明顯是陰溝裏翻了船,其實倒也真不能怪他,誰會想到日本人竟然會突然采取碰撞戰術,一架被他追蹤的零戰毫無預兆的突然在前方做了漂亮的殷麥曼翻轉,随後迎面撞向了格爾哈特的座機,措不及防的空軍少尉當時隻來得及稍稍壓下機頭,接着就眼睜睜看着對方的螺旋槳擦着自己的座艙蓋滑過,接着把FW190的尾部絞了個粉碎。
這架折斷了螺旋槳的零式戰鬥機,随即就在另一組尾随攻擊的福克沃爾夫的機炮下被撕成了碎片。按照日本方面在事後做的一些調查,認爲當時做出這個動作的應該是光增政之一等空曹,他是白根斐夫中尉的護衛僚機,失去了長機之後他已經不準備活着回去了。
格爾哈特少尉的戰鬥機當時就失去了控制,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棄機跳傘,他的降落傘降落的位置距離芬恩迫降的地方不是很遠,而且看上去附近還有一個村落,事後想要尋找到他應該不是很難。
德國機群此時飛過了一道高度大概有四百多米的低矮山脈,可以看到上面覆蓋着非常茂密的植被,德國人剛飛過山脊,就發現遠處另一條橫貫視野的山梁腳下,坐落着一座巨大的機場。曆經一千多公裏的長途飛行,德國特遣大隊終于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重慶白市驿空軍機場。
就在德國特遣大隊盤旋着等候降落之際,卻沒人知道就在四十多裏外,格爾哈特少尉正陷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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