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大隊的大隊直屬裝甲偵察排,是這支營級警衛部隊裏唯一的裝甲單位,因爲機動靈活又具有一定的防禦能力,配備的火力可以碾壓所有隻有輕武器的步兵,所以被視爲團隊中的絕對主力,裝甲偵察排受到了大隊各級官兵的重視與照顧,每一次他們都能優先獲得補給,團隊裏其他部隊的戰友也都表示理解且從不妒忌。現在到了裝偵排用戰績來回報這個集體的時候了,整個大隊此時都在身後看着他們的表現,他們的作戰成功與否将會直接影響到整個團隊的士氣。更何況正在前方孤軍奮戰的就是他們排裏的同僚,爲了援救鮑威爾車組,爲了維護元首和帝國的尊嚴和榮譽,現在整個大隊都同仇敵忾上下一心,裝甲偵察排作爲這個集體的前鋒,必須要打出個讓所有戰友都感到滿意的開局。
裝甲偵察排的開局确實讓人眼前一亮,日軍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有援軍,因爲雙方已經糾纏了那麽長時間,對方一直都沒有想要逃跑求援的表現,日本人一直還以爲這是一輛中國陸軍的裝甲車,沒曾想這輛小小的裝甲車裏竟然還配備了奢侈的無線電通訊系統。
久野大尉出于中隊長的矜持,沒有貿貿然的親自上陣。而是把拿下目标的任務交給了第一小隊的小隊長佐佐木少尉。當時的情況是日軍已經占據了上風,那輛裝甲車被火力完全壓制住了,對方已經無力還擊。站在佐佐木少尉的角度來看。這簡直就是神佛賜給他的好運氣,俘獲這種死狗般的目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想想之前慘死的中村,佐佐木不禁感歎自己的同僚過于急躁,不但作死了自己和一群士兵。還白白錯過了這份戰功。佐佐木雙手合十暗暗許願回到東京後一定會去九段坂在對方的牌位前多點幾根香燭,自己現在就不客氣了,已大大給馬斯。
軍功可是好東西,當然是人人有份,一直以家長心态管理團隊的佐佐木少尉,帶着他小隊裏的所有士兵踏上了最後的征程。四十七個日本兵跟在長官身後。呼啦啦蜂擁着往前沖鋒。因爲周邊地形的緣故,他們無法排出松散的散兵線,加上各分隊士兵們立功心切,相互之間争先恐後,結果沖到一半的時候,隊伍就開始在公路上擠成了一團。
佐佐木連忙命令隊伍向公路兩旁散開,倒不是因爲害怕遭到攻擊,而是因爲中隊長就在後面看着,現在小隊的表現實在有些讓人難堪。就在佐佐木小隊一邊調整的隊形一邊繼續向着鮑威爾車組突擊的時候。德國裝甲偵察排終于及時趕到,發現情況危急的偵查排長赫爾普少尉當即就下達了全體攻擊的命令,四輛打頭的裝甲車交錯車體,對着日軍發起了集火攻擊,在一陣槍炮轟鳴之後,佐佐木少尉帶着一大半的部下趕着去追中村了,不但就此省了他一筆香燭錢,家裏還能拿到一小筆撫恤金。
裝甲偵察排排長福克斯.馮.赫爾普少尉是個性子高傲的黨衛隊年輕軍官,從黨衛隊容克學校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被上級視爲黨衛隊的明日之星。還曾經受到過希姆萊的親自接見。作爲一個傳統的容克貴族後代,馮.赫爾普少尉從小就夢想着能夠成爲一個偉大的戰争英雄,在中學裏接觸到納粹思想傳之後,成爲了一個納粹黨的忠實信徒。年輕的他認爲作爲一個德國傳統精英階層的代表,有義務站出來投入到挽救德國的事業之中,于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毅然而然的放棄了報考德累斯頓步兵學校,而是轉向了相同等級的黨衛隊布倫瑞克容克學院,成了該學校的第二期學員。
經過二十二個月的系統學習和嚴格訓練之後,在畢業時馮.赫爾普當即被授予了黨衛隊三級突擊隊中隊長的職銜。他從同學那裏獲知了希姆萊準備組建一支精銳的特别部隊,而下達組建命令的是帝國元首的消息後,立即自告奮勇的向上級提交報告要求加入,因爲他的條件非常不錯,幾乎沒花多少功夫就獲得了批準。最終他成爲了警衛大隊裝甲部隊的指揮官。
現在是他軍事生涯中第一次真正的參與實戰。隻是作戰的對象和他原本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竟然是曾經一度和德國關系不錯的日本人。不過這時候誰還管之前的什麽關系,既然敢向德國軍隊開火,那麽就要有膽量成爲德國的敵人,而讓他更爲義憤填膺的是這些讨厭的日本猴子竟然怯懦的不敢像騎士一樣發出正面挑戰,而是跟卑鄙的盜匪一般毫無警告的發動了伏擊偷襲,在這位貴族子弟眼裏,這些人的行爲完全不可原諒,必須要加以鐵和血的懲戒。
于是這位少尉就這樣做了,用二十毫米機關炮和并列機槍屠殺了整整大半個小隊的日本士兵,前後隻花了短短十五秒的時間。四輛裝甲車打完彈匣裏的炮彈之後,重新啓動開始高速向着鮑威爾車組接近。
在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穿甲彈的攻擊下,那輛裝甲車此時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駕駛員查克下士首當其沖,全身多處中彈,已經歪倒在駕駛座上停止了呼吸。鮑威爾的大腿和肩膀受到了槍擊,穿透裝甲闆之後的機槍彈頭嚴重變形,卻給車内的人員帶來了比正常時更爲嚴重的傷害。炮手因爲正面還多了一個彈殼收集箱作爲掩體,除了之前在肩膀上挨了一發有坂子彈,之後的戰鬥中倒沒有再受到其他的傷害。不過這輛裝甲車隻是從外觀上看,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因爲雙方還在交火。赫爾普少尉命令和鮑威爾屬同一個班組的另一輛222裝甲車使用牽引繩把那輛殘破的裝甲車拖出戰場,等到達安全的位置再下車轉移和搶救傷員。爲了掩護負責搶救的車組,剩下的四輛222裝甲車前後交錯。排成了一個小小的斜方陣型,擋在了鮑威爾裝甲車的前方,同時使用那門已經重新裝彈的二十毫米機關炮對着日軍陣地上的那挺九二重機槍發起了暴風驟雨般的連射。
在四門二十毫米機關炮的火力壓制下,那個還未來得及轉移的重機槍組連個闆載都沒來得及喊就和那挺機槍一起化爲了漫天飛舞的碎塊。随即四輛德國裝甲車調轉了火力。開始一邊推進一邊對着日軍的步兵陣地自由射擊,四挺MG34機槍和四門機關炮打出的彈鏈如同炎魔手中的火焰九尾貓,搖曳着掃過整片日軍陣地,機關炮彈和機槍彈輕易的就穿透了日本士兵之前草草堆積起來的土質胸牆和掩體,制造着血腥殺戮的同時也徹底擊潰了陣地上剩餘日本士兵的士氣。
日本士兵不是泥塑木雕,他們其實也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他們當然也會畏懼死亡。特别是當他們确認死亡無法阻擋,而自己的生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時,一些往日裏自以爲勇武無比的日本士兵,開始跳出各自的掩體向着大隊本隊的主陣地争相逃命。
久野中隊原本就缺編嚴重,此前已經連續遭受了幾輪慘痛的打擊,中隊裏有經驗的老兵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幾乎損失殆盡,剩下來的大都是一年都不到的新兵,他們隻受過十一個月的步兵訓練,從未真正承受過戰場的考驗。這也是他們的第一次初戰,顯然這次考驗難度調的實在太高了,這些菜鳥徹底被吓破了膽。
“不要退!堅持住!”久野大尉現在一臉絕望的神情,他蹲在一個挖了半截的散兵坑裏,大聲的呼喊着,想要阻止士兵的陣前逃亡行爲。
“中隊長大人,敵人火力太強,地形也對我們很不利,我們的兵力也不足,我建議應該撤退。在後方重新設置陣地。還必須盡快向大隊部報告,我們遭遇到的一定是支那軍的主力部隊。”小野曹長提着一支步槍跑了過來,他趴在散兵坑的邊上對着久野喊到。
“對,對,小野曹長,你說的很對,一定是支那軍的主力。那麽多先進的獨國裝甲車,一定是支那的機械化第五軍。法國人竟然讓這支支那主力進入了國境,這顯然是違反了他們宣稱的中立保證。”久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甚至開始整理思路想着該如何推卸作戰失利損失慘重的責任。
“中隊長大人,下命令吧,我們必須立即撤退!”小野在一旁提醒道。
“對,撤退!撤退啦!第十二中隊,全體撤退,到後方重新整隊。”久野大聲的喊叫到。
“中隊長命令,撤退!”
“撤退啦!”
“誰來拉我一把。”
“求求你!别把我丢下!”
“麻生!吉澤!波多野!誰來幫幫我!”
随着中隊指揮官的命令下達,第十二中隊的陣地上響起了一片混亂的叫喊聲,一些行動不便的傷員大聲的哀叫着,乞求同部隊的戰友能夠帶着自己離開。有些運氣好的傷兵得到了衛生兵和同伴的幫助,但是大部分的傷員,因爲班組裏的同伴已經傷亡殆盡或者早就已經逃跑一空,此刻誰都怕自己跑的不夠快,沒人願意冒險向他們伸出援手,最終大半的傷兵被遺棄在了陣地上,部分有體力的還能往回爬上一段距離,更多的則隻能躺在原地聽憑命運的安排。
“大人,我護送你離開。”小野催促着望着陣地上掙紮的傷兵有些于心不忍的久野。
“中隊長大人!敵軍!大量的敵軍!前方出現了敵軍的大部隊!”趴在一塊山石上擔任觀察警戒的川村伍長大聲的叫喊起來。
“納尼!”久野沖到了那塊山石旁,端起望遠鏡向着公路前方望去。
“怎麽...怎麽可能!假的吧!”久野飛快的調了調焦距。
“中隊長大人,不是支那軍!那絕對不是支那軍!”小野也驚呼起來。
隻見距離那四輛還在斷斷續續開火的裝甲車後方不遠的公路上出現了一支規模龐大的部隊。在公路中間打頭的是幾輛隻在雜志上見過的半履帶裝甲車,藍灰色的裝甲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可以看到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步兵排着整齊的縱隊在公路兩旁伴随着裝甲車快步前進。雖然距離還遠,但是久野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支軍隊散發出的肅殺氣息,這絕對不是他們曾經遇到過的支那軍。
“神佛啊,誰能告訴我,我究竟在和什麽人作戰!”被自己的發現震驚的目瞪口呆的久野喃喃自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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