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法國人和支那政府有所勾結,眼前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如果能夠俘獲這輛裝甲車,必定能夠使得日本與法屬印度支那政府的外交争鋒上占據優勢。這是久野大尉接獲手下報告後第一時間的想法,并且當機立斷的下達了命令加以實施。
久野大尉心裏對森本此次的獨走行爲充滿了贊同,讓他感到遺憾的是,這麽重大的行動竟然到最後自己還被蒙在鼓中,很顯然大隊長對自己懷有戒心。是害怕自己會去向上級告密麽?大隊長懷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小看人。久野中隊一直被放在後面做預備隊,作爲中隊長的他心理實在很不平衡,爲什麽要剝奪自己中隊表現的機會,難道就是因爲自己剛來是個新人?
自己再怎麽說也是大尉來着,皇軍中講究資曆的習慣實在有些過于迂腐了,要知道他當年也是在關東軍憲兵隊裏幹過一陣子的強人,手中的家傳村田軍刀斬殺過不少兇惡的支那土匪,這些忤逆皇軍的狂徒竟敢在自己面前自稱爲什麽抗日聯軍。
久野是一個鐵杆的日本種族優越論信徒,從心底裏蔑視所有非日本裔的亞洲人,特别在東北幹過一年憲兵小隊長之後,看厭了僞滿官員醜态的他更加堅定了這種信念,隻有優秀的大和民族才配成爲亞洲的主人。
既然大隊長下了命令,那麽自己隻好服從,這是一個日本陸軍軍官的本分,不過一旦出現了讓自己中隊表現的機會,那麽大隊長也就别怪自己先斬後奏了。久野中隊長暗暗懷着下克上的心思冷眼旁觀着大隊長的獨走。他在等待着一個自己閃亮登場的機會,讓森本中佐知道他久野俊雄也是一個勇毅的日本男兒,胸中早就煉就了鋼鐵一般的大和魂。
現在終于機會來了。更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對手還是與法國勾結的支那軍,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森本大隊的絕佳沖突理由,等到自己俘獲那輛裝甲車。整個大隊上下都将會因此而感謝自己。
對付222這種輕型裝甲車,日本陸軍早就有了不少心得,這種裝甲車雖然機動性能和火力配備上都很不錯,最大的缺陷就是在裝甲防禦上有些過于薄弱,但就算是這層隻有八毫米的鋼闆,對于缺乏反裝甲手段的日本步兵來講還是一個比較難對付的角色。三八式步槍的六點五毫米穿甲彈雖然在指标上可以在一百五十米内穿透八毫米鋼闆。實際上需要的條件很苛刻。在戰場上很難實現。
這種德國造的裝甲車有着精心設計的防彈外形,全車上下根本找不到一塊垂直鋼闆。一般對付這種裝甲車,日本軍如果有條件的話,會調動九二式重機槍或者九七式自動炮,前者的九二式穿甲彈可以在三百米内擊穿十二毫米裝甲,後者則是在瑞士索羅通S18反坦克槍的基礎上研發的日本版本,可以在二百米内打穿三十毫米厚的鋼闆。不過這種被日軍寄予很大期望的自動炮在諾門坎戰役中表現不良,在中國戰場上又很少會遇到需要它來對付的裝甲目标,加上結構複雜價格昂貴。一支自動炮的售價都夠買八十支三八大蓋了,所以隻生産了一千二百支就草草下馬停産了。
現在的問題是,第十二中隊連人員都缺編,更别提擁有這種隻配屬給聯隊部附屬機槍中隊的反坦克裝備了。森本大隊的機槍小隊現在正在前方攻堅,根本來不及調動重機槍到後方來,于是久野中隊隻能依靠士兵的意志和技術自己硬撼了。
首當其沖的野村步兵分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小牧軍曹的機槍分隊和擲彈筒組也移動到了陣地前沿,士兵們急急忙忙的給步槍換上了穿甲彈,然後仔細的瞄準着高速移動的目标,等待小隊指揮官中村少尉下達開火的指令。
中村少尉端着望遠鏡估算了一下目标距離。那輛狂飙的裝甲車此時的移動速度差不多達到了每小時四十五公裏。
“真是個莽撞的家夥。”中村放下望遠鏡,抽出了腰間的軍刀往前一指。
“吾呆!”
聽到小隊長喊出了開火的口令,各分隊的士兵們連忙用力的扣下了扳機,頓時槍聲如同暴風般響起,兩挺十一年式機槍和兩支重擲彈筒随即也展開了射擊,公路旁頓時彌漫起一股股淡青色的硝煙和被槍口暴風吹起的土塵。
正在急于趕路的裝甲車裏的乘員根本想不到竟然會遭到突然的攻擊,還未等到駕駛員反應過來,六點五毫米的坂本穿甲彈就已經如同暴雨般的敲打起車體的裝甲闆,有兩發子彈正好打在開啓的駕駛觀察窗的邊緣,崩碎的彈頭夾雜着火星射入了車内,當即劃破了駕駛員的額頭,鮮血頓時就沿着臉龐流淌了下來。
“有人在向我們開槍!”後方炮塔裏的炮手大聲尖叫起來。
“不要停車!見鬼,轉彎!沖到公路下面去!”車長表現的異常冷靜,他快速的判斷了一下形勢,随即踹着駕駛員座椅的靠背下達了轉向命令。
這種時候停留在公路上或者繼續前進都會成爲伏擊者的靶子,最正确的應對方法就是立即離開公路并且尋找隐蔽,等到查明真實情況之後,再考慮是立即撤退還是就地還擊。
“上帝,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駕駛員憤怒的叫喊着,他順勢轉動方向盤,熟練的操縱着這輛四點八噸重的小裝甲車飛出了路面,在一陣草葉飛揚中落到了路肩下的平地上。
Sd.kfz.222咆哮着往前沖了差不多十幾米的距離,随即駕駛員在車長的命令下用力踩下了刹車,藍灰色的裝甲車在原地差不多轉了個七十度的彎之後穩穩的停在了公路一側的青蒿叢裏。
“你們有誰受傷嗎?”車長詢問着兩個部下。
“我沒事。”
“見鬼,我的額頭破了一個口子。”駕駛員正在座位下翻找他的急救包。
“卡爾,你去幫一下查克。”車長對着炮手交代了一句,随後飛快的推開了頭頂的防手榴彈鐵絲網罩。
此時襲擊者依然沒有停止攻擊,但是很明顯他們已經失去了目标,隻是在盲目的胡亂射擊,證據就是自從沖下路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子彈敲打在裝甲闆上的聲音。
“沒什麽大問題,隻是開了一個小口子,傷口裏很幹淨。”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駕駛員的傷勢,炮手擡起頭向車長報告到。
“立即給中校發報,我們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裝部隊攻擊,有一人受傷,正在想辦法辨明敵人的身份。”
車長對着炮手下達了命令,随後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向着炮塔外探頭望去。随即車長就發現他的裝甲車已經被兩米多高的青蒿草包圍了,這些高大茂盛的野草正好把這輛兩米高的小裝甲車給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讓我看看這群混蛋究竟是什麽人。”車長站到了座椅上,端着望遠鏡小心的從青蒿叢的縫隙中向着槍聲響起的地方望去。
“見鬼。”車長放下望遠鏡,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從望遠鏡裏看到的情景。
“卡爾,立即向中校報告,襲擊我們的是日本軍隊。”
“什麽?”炮手用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望着自己的上級。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立即發報。”
車長端着望遠鏡大聲的命令到,在他的蔡司望遠鏡清澈的目鏡裏,一面顯眼的日之丸旗正在随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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