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們喝着從英國皇家空軍軍官俱樂部裏繳獲的英國啤酒,大嚼着用自家野戰廚房精心烹饪的德式豬肘,是将肥美的豬腿炖煮至半熟之後再用烤箱燒烤,咬一口下去皮脆肉嫩鮮香可口吃的滿嘴留油。
地勤人員因爲還需要夜間值班,隻能喝一些可樂和蘇打汽水,不過他們的夥食和飛行員一樣,個個手持着棒骨滿嘴的豬肉。因爲在戰地一線,各種補給食品都敞開了供應,況且戰局已定,這些爲了勝利不惜鮮血和汗水的戰士應該得到犒勞和獎勵。
讓德國人稍許有些遺憾的是暫時還沒辦法嘗到本地風味,因爲英軍食品匮乏,食品倉庫裏隻有一堆小麥面粉、腌肉罐頭和快變質的土豆。
“嗨?快看,好像有大人物要來。”一個飛行員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同伴。從機場一側的辦公區方向開來了一隊高檔轎車,兩輛三輪摩托車在前面開道,最後面還跟着幾輛軍用卡車,車棚遮蓋的嚴嚴實實,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
“好像是,或許是集團軍上級的哪位将軍,你這裏還有啤酒麽?”那位同伴懶洋洋的擡眼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麽可以大驚小怪的。
“天快黑了,這裏的蟲子有些多,你還是快點吃完,等會兒去俱樂部再喝。”
車隊緩緩的橫穿過滑行道,碾過跑道間的平坦草坪,草坪上停放着軍團後勤營的卡車,數十輛三噸軍用卡車整整齊齊的擺成了一個方陣。
比金山空軍基地暫時由陸軍和空軍共同使用,這一點是獲得統帥部同意了的,空軍在這個問題上表現的異常合作。米爾契沒有像以往那樣唧唧歪歪的表示不滿,大多數人都覺得應該和這支陸軍部隊的身份有關,因爲那是賽布魯斯三頭犬。元首的直屬軍團。
“時間快到了,将軍。”穆勒的副官在一旁提醒。
“都準備好了麽?”穆勒打開車門走下他的奔馳轎車,副官上前幫助他抻平軍服上的褶皺,整理軍容。
“全都按照您的意思準備好了。後勤處已經整理好了司令部宴會廳,我們找到了幾個著名的英國廚師,有的以前還爲英國王室服務過。”海恩切中尉報告到。
“可靠嗎?”
“沒有問題,這些人對報酬很滿意,而且我們的人會全程監督他們工作。這些隻是廚子,不會拿小命來冒險。看。将軍。飛機已經來了。”副官說完手指着東面的天空。
隻見夜幕降臨前灰暗的夜空中,一架大型客機正在慢慢接近。飛機的高度已經降到了五六百米,地面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兩翼翼尖上耀眼的紅綠色航行燈。
空軍飛行員們此時已經吃完了晚餐,他們對來訪的大人物不感興趣,三三兩兩的端着餐具踏過草坪,準備回營房找地方清洗,聽到空中傳來的發動機聲,不少人處于職業習慣轉過頭向着空中尋覓機影。
“好像是FW200。”一個飛行員說道。
“發動機的聲音不像,難道是新機型。”
一些人停下了腳步。他們對那架飛機感到了興趣。跑道的邊燈被打開了,照亮了機場的上空,那架飛機繞着機場轉了一圈,炫耀着機翼下的标志。
“是大本營鷹徽!是元首專機!”一個眼尖的飛行員驚叫起來。
關于德軍高層專機的識别,德國戰鬥機飛行員還專門爲此上過課,此時的敵我辨識系統還處于萌芽期,隻能在地面雷達上顯示己方飛機的身份,在空中想要辨識敵我依然還隻能靠飛行員的肉眼。由于各國飛機設計師都在相互借鑒,出現了很多外形相似的設計,遇到視覺環境不佳的情況下。往往就會走眼,幹掉自己友軍的烏龍在戰争中時常發生。
繞場一周之後,專機開始緩緩降落,擔任護航的六架ME109戰鬥機繼續在空中盤旋警戒。元首的專機飛行員飛機技術非常高超,他輕柔的操縱着飛機三個機輪同時着地,飛機平順的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穩穩的停在了迎接車隊的前方。
後側的機艙門打開了,兩個地勤沖上前去,幫助空乘人員放下了機艙邊的折疊舷梯。轎車和卡車的大燈把這段跑道照的雪亮一片,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魏爾勒出現在了艙門口,他先往外張望了一下,随後小心的踏上了舷梯的台階。
“歡迎來到英國,參謀長閣下。”穆勒大步的走上前去,迎接元首的首席幕僚,曾經的軍團參謀長。
“很高興能夠見到你,穆勒。”魏爾勒走到穆勒面前,一臉笑容的給了軍團指揮官一個擁抱。
“我在統帥部看到你的報告了,你打得非常不錯,元首很滿意,我們都爲你感到自豪。”魏爾勒拍了拍穆勒的後背,随後握着對方的手笑着說道。
“非常感謝,能夠得到元首閣下的肯定,我感到無比的榮幸。”穆勒挺着胸大聲說道。
“好啦,别跟我來這一套。”魏爾勒笑着松開了穆勒的手,轉過臉看了看迎接的車隊。
“我到這裏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穆勒,有些問題我想要單獨和你談談,我帶來了元首的命令。”魏爾勒低聲對穆勒說道。
“明白,我在基地高級軍官公寓給您準備好了房間,同時還安排了歡迎宴會,請務必不要推辭。畢竟閣下代表着元首和統帥部,很多人都想要借此機會認識您。”穆勒伸出左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那麽先送我去住處,我需要洗漱一下。”魏爾勒點了點頭,随着穆勒向着車隊走去。
“據可靠消息,德國元首的特使今晚将到達倫敦。”哈裏森爵士小心的掀開窗簾,看了看窗外的街道。
整片街區已經停電,據說是有人故意破壞了電纜,矛頭指向東區的那群犯罪團夥,他們試圖在黑暗中乘火打劫,不過在哈裏森看來,這又是一個危言聳聽的無稽之談,現在哪一戶倫敦市民手裏沒有一兩支防身的武器,這時候試圖入門搶劫絕對要冒着生命的危險。
入夜之後,倫敦的大部分市區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這看上去應該是德國人的一種管制手段,德軍有目的的切斷了大部分居住社區的電路,爲的就是讓市民盡可能待在自己的家裏,不要外出上街添亂。
倫敦的夜晚并不安甯,市區各處時不時會傳出密集的槍聲,有一部分市民團體和軍警依然在堅守街壘,因爲英國政府到現在都沒有下達停火命令,也沒有人出面要求自衛軍和警察放棄抵抗。這些忠于職守的人們不但頑固而且非常堅強,他們就像中世紀的殉道者一樣,決心爲了守護大英帝國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們使用着老舊的武器與武裝到牙齒的德軍展開了殊死搏鬥,每一個街壘被攻破,都意味着有數十個勇敢的靈魂升入了天堂。
哈裏森從窗簾縫隙裏望向市中心,他居住在海德公園南側的一幢六層公寓的頂層,斜對面就是皇家音樂學院,從他的房間的窗口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伊麗莎白塔高聳的尖頂。現在白廳街的位置上一片燈火通明,那裏正在展開一場狂歡的盛宴,威斯敏斯特是大英帝國的核心,承載着帝國的輝煌曆史,以及數不清的資料文獻和機密,這些在普通人眼裏或許隻是一堆沒有價值的廢紙,但是在他們這種人眼裏,這裏面蘊藏着數不盡的财富和利益。
“我勸你快點離開窗口,我的一個仆人就是這樣挨了一槍,到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克勞德勳爵點亮了一根新的蠟燭,接在了快點完的蠟燭頭上。
“别看了,哈裏森,就等你一個了,誰來洗牌。”西佛爾博士從西服的内袋裏掏出一疊紙币放到了手邊。
“我們的聯絡人怎麽回應?德國人有沒有答應我們的要求,如果他們有哪裏不滿意,可以提出來,一切都可以商量着來解決。如果可以促成協議,我們還能做出适當的讓步。”哈裏森走回牌桌,他一邊洗着撲克牌一邊詢問着一旁的斯科特。
“還沒有什麽回應,你知道接觸到德國政府高層有多麽的不容易,我們必須要有耐心,先生們。”
“德國軍隊下午占領了英格蘭銀行,我的人已經和他們的指揮官拉上了關系,據說那是德國的塞浦路斯軍團,是德國元首的直屬部隊,可以直接與他們的元首進行聯系。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好兩手準備,如果斯科特先生那裏走不通,我們還可以有備用方案。”克勞德勳爵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放到了面前。
“我覺得還是保持耐心等等看,現在輪到誰出牌?”西佛爾博士拿着一把撲克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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