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尼亞船廠駐防的海軍警衛連士兵組成的臨時儀仗隊列陣在這些水兵的身旁,這些穿着海軍岸勤部隊灰綠色制服的士兵帶着藍灰色塗裝的M35鋼盔,手中持着上着刺刀的98K步槍,粗看上去和普通的陸軍士兵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制服右胸和鋼盔旁的金色鷹徽暴露出了他們海軍的身份,陸軍制服上的這些标志都是銀色的。
四輛開道的三輪摩托引領着三輛奔馳轎車停到了歡迎隊伍前,隊尾的三輛歐寶卡車上運送的警衛旗隊士兵身手敏捷的蹦下了車,全副武裝的黨衛隊員飛快的在碼頭一段建立起一道警戒線。
希姆萊第一時間就從他的SS-1上跳了下來,他快步走向元首的敞篷奔馳。帝森豪芬早就防備着這一手,元首副官搶先一步替徐峻拉開了車門。
徐峻瞥了一眼表情尴尬的希姆萊,再轉過臉看了看一臉得意的貼身副官,帝國元首不禁笑着搖了搖頭,對于領袖來說,部下之間争寵并不是一件壞事,隻是要記得随時勒一下手中的缰繩,敲打一下某些最終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家夥,讓他們理解什麽才叫适可而止。
“海軍元帥。”徐峻與上前迎接的雷德爾交換了軍禮,兩根精美的元帥權杖在下午熾烈陽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吸引着在場陸海軍軍官們充滿羨慕的眼神。
希姆萊在徐峻身後一副恭敬謙卑的模樣,眼鏡下的雙眼卻時不時顯露出陰冷的目光。他在觀察在場軍官們臉上的表情,看看是否有人對元首表露出不敬的神色。
雷德爾向徐峻介紹在場的海軍軍官以及基地和船廠的官員,海軍屬下的行政官員都穿着筆挺的白色行政制服,其中混雜着幾個穿着黃褐色行政服的駐廠工會組織頭目,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主教”,有幾人是“教士”,徐峻的爪牙們對日耳曼尼亞船廠這種關鍵要害的清洗非常徹底。現在留在崗位上的最少也得是個普通的“教徒”。
徐峻對着行政官員們微笑着揮了揮手,換來了整齊的舉手禮與傳統的三呼勝利。這些人是最堅定的愛國者,在他們看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德國的希望所在。雖然他們都穿着納粹制服,但是卻沒有幾個真正的納粹信徒,他們的信念去除種族學說那一部分其實和納粹并沒多大不同。
“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經召集了相關人員。他們現在都在會議室等待您的接見。”雷德爾在一旁向徐峻彙報。
“我想先去那上面看看,你知道爲了她,我可是耗費了不少精力和心血。”徐峻斜過身體,轉臉看了看停靠在碼頭邊的鋼鐵巨艦,剛刷好的黑白灰三色折線迷彩讓這條漂亮的戰艦在優雅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兇悍。
“俾斯麥号的舾裝已經全部完成,現在正在按照您的意見進行進一步的改裝。”雷德爾态度恭順的向徐峻介紹。原本他的計劃中就有請徐峻上艦檢閱的步驟。所以他特意把這條正在改裝中的戰艦調到了這個碼頭停放。
“現在我們的主力艦數量依然處于弱勢,我們需要再添加一部分大型船隻。”卡爾.威澤爾海軍上将在一旁說道,這位海軍武器裝備總監是個鐵杆的大炮巨艦主義者,在他看來德國應該再建造幾十條俾斯麥這樣的超級戰列艦,擊敗了英國的德意志有權力繼承大英帝國的海上霸權。
“海軍的戰略統帥部早就已經定下了基調,接下來兩年裏的海軍造船計劃正在做最後的修訂,在這裏我不想讨論這些問題,我們可以找時間專門對此進行讨論。”徐峻挑着眉毛看着這位老海軍。
這是個熱愛海軍和德國的老戰士,隻是眼界稍許狹窄了一些。不過也怪不得他,眼下世界各國海軍中抱有同樣思想的将領比比皆是,哪怕是大西洋對面的那一群,在珍珠港挨揍之前還不是個個熱衷大管子。
說起來希特勒骨子裏其實也是一個大炮巨艦主義者,隻是德國海軍的拙劣表現實在是傷透了他的心,強虎巨炮、鼠式坦克,希特勒未嘗不是把他的憧憬寄托在了這些陸地怪獸身上。
徐峻和雷德爾一起走到了俾斯麥号的舷梯邊,他仰起頭看了看面前這個龐然大物,高聳的舷牆遮住了半個天空。
“請小心,我的元首。”雷德爾帶頭走上了舷梯。徐峻緊随其後。帝森豪芬、魏爾勒和希姆萊緊随其後,餘下僅有少數的幾名海軍軍官被允許跟随着元首登上這條戰艦。
“元首登艦!”甲闆官吹響了尖銳的艦笛,表示有高級軍官登上戰艦。
俾斯麥此時已經基本配齊了所需要的船員,所有空閑的官兵都穿着筆挺的閱兵禮服,按照各部門的分類,排着整齊的隊列在甲闆上等待元首的檢閱。
随艦的軍樂隊在指揮的手勢下開始演奏起《出征英格蘭》,随着歡快熱烈的曲調,徐峻在雷德爾的陪伴下開始檢閱艦員。
俾斯麥的水兵大都是剛受訓完畢的新兵,海軍對這條戰列艦的期望很大,他們情願重新培養艦員,選擇這些容易塑造的菜鳥新丁,新手雖然有些經驗不足,但是卻比那些老手更容易熟悉這些新的裝備與崗位,還不會帶來在其他艦艇上養成的壞習慣。
“歡迎登上俾斯麥号,我的元首。”艦長阿爾弗雷德.紮夫特海軍上校站在軍官隊列的排頭,他向着徐峻立正敬禮。
“紮夫特上校,我記得上次見面還是在巴黎的慶功宴會上。”徐峻微笑着舉起元帥杖還禮。
“是的,我的元首,很高興您能夠記得我,這讓我感到萬分的榮幸。”紮夫特上校爽利的一點頭,向徐峻緻謝。
“陪我一起檢閱士兵,順便給我介紹一下這條船。”說完,徐峻轉過身,繼續向着艦艏方向走去。
俾斯麥的水兵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前甲闆。環繞着兩個巨大的炮塔列隊挺立。腳下踩着被刷的一塵不染的柚木甲闆,徐峻把元帥杖舉在帽檐邊,大步的從水兵面前走過。每經過一個方陣。水兵都會挺起胸膛,目光跟随着元首的身影,向着這位傳說中的偉大領袖敬以注目禮,帶隊的軍官則抽出佩劍向徐峻豎劍緻敬。
“士兵們看上去很精神。目前的訓練情況怎麽樣。”徐峻繞過艦艏,開始沿着戰艦的左舷向着艦尾方向行進。
“我的元首,我們每周要進行兩次戰鬥演習,最近一次的成績很優良,目前看來他們已經能夠達到海軍司令部要求的标準。”紮夫特恭敬的回答到。
“海軍司令部的标準?”徐峻轉過臉望向雷德爾。
“這些水手已經整裝待發,随時可以投入海上戰鬥。我的元首。”雷德爾果斷的回答到。
“裝備情況怎麽樣?這條船使用起來有什麽問題麽?”徐峻轉過頭看着紮夫特。
“沒有任何問題。我的元首。這是一條非常優秀的戰艦,據我所知也是全歐洲最好的軍艦,她在海上是無敵的。”說起他的座艦,紮夫特滿臉的都是自豪。
“改裝已經到了哪一步了?”徐峻已經走到了隊列的尾端,檢閱到此時已經算是結束了。
“隻剩下最後的調試工作了,我的元首,請允許我邀請您到艦長室休息一下,我會詳細的向您彙報。”
“不用了,我要到艦橋上去看看。你可以在那裏向我進行彙報。”徐峻拒絕了紮夫特的邀請,在他看來艦長室是這條戰艦裏最無聊的位置,他可不是上來裝樣子的,而是想要近距離的仔細的看看這條傳奇的戰艦。
由于俾斯麥号戰列艦在曆史上那段短暫而輝煌的戰鬥經曆,引起了後世的軍事曆史研究界廣泛的研究與注意,曆史學家們爲其撰寫了不計其數的論文和書籍,特别是她最終悲壯而戲劇性的敗亡,更是留下了一大堆曆史謎團讓人們猜測,哪怕是有大量的海戰幸存者的自述,都無法抹去最終一戰上籠罩着的神秘的光環。
“這就是戰鬥艦橋。我的元首。”順着艦橋内部的扶梯,徐峻往上攀登了五層甲闆,到達了這條戰艦的核心位置。戰艦的裝甲指揮塔,作戰時的指揮中心。當年呂特晏斯就是與艦長一起陣亡在面前的裝甲堡裏,看到眼前油漆順滑嶄新的裝甲指揮塔外闆,徐峻不禁浮想聯翩。
走到裝甲艦橋邊的圍闆旁,徐峻向着艦橋下的甲闆望去,此時水兵們已經解散,他們被命令回到各自的崗位繼續工作。這條軍艦并沒有雷德爾說的那樣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徐峻認爲現在貿然把她投入實戰,有些操之過急,這條戰艦的出場應該挑選個更加适當的時機,她命中注定會是一條傳奇戰艦,生來就是不凡的。
雖然這條軍艦的設計源自于一戰的艦形,總體思路略顯落伍與陳舊,但是上面那些設備确實是接近世界先進水平的,徐峻對其有深刻的研究,對她的優勢與缺點了如指掌。她或許并不是一條完美的軍艦,但是卻是條有着獨特魅力的軍艦,喜歡的人會把她推上神壇,不喜歡的人則把她踩進泥地裏,但是無論後來者如何去描述她,都無法抹殺這條戰艦在戰鬥中的優良表現。
她的遭遇不可複制,傳奇之所以稱之爲傳奇,這即是最關鍵的原因,她獨一無二,哪怕是對她恨之入骨的敵人都不願意诋毀她在戰鬥中表現出的勇敢與堅毅。
“每周我們要進行四次炮擊訓練,遵照您的命令,主炮訓練中進行的都是實彈射擊。我的元首。”紮夫特站在陷入沉思中的徐峻身後,繼續着他的彙報。(未 完待續 ~^~)